嬉闹一阵,俩人躺在床上气踹吁吁。
“喂,梦兰姐,你竟然会同意这种娃娃亲,这不是你的性格呀,跟我说说,你是怎样改变主意的。感觉好的话,大不了我答应我娘,我也弄个父母之命来玩玩。”
姚梦兰恍然大悟状,说道:“八成你到我家来,就是为了躲避你娘给你找夫君那,怪不得老是盯着我不放。”
赵如嫣大喊冤枉,说道:“我娘是有些唠叨,也没说一定要给我找个人。你别不识好人心,我真的是来看你的。跟我说说,这是中什么感觉。我也好给你参谋参谋,看看姐夫够格当我姐夫没有。”
姚梦兰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爹那个人,纯一个老古董,我能和他顶下去吗?你觉得我和我爹闹下去,会有结果?与其到头来躲不脱嫁人的宿命,还不如认命,老老实实地接受现实的好,你好,我好,他好,大家好。”
赵如嫣伸手作势欲挠姚梦兰腋窝,说道:“哼,你还是老实交代。我看你言不由衷,娟姨呀,我娘呀,都说姐夫的好,我可没从你的话里听出无奈,倒好像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似的。”
“哪里有。”
“那你说说嘛,这有什么打紧的,他再好,我又不会抢你的。”
赵如嫣闹着,姚梦兰没法不去想江信北,点点滴滴,不知不觉聊到江信北身上。
遭遇保安团的人,江信北能迅速控制场面,还能不让事态扩大,本身不小,赵如嫣不怎么在意。但江信北够让姚梦兰先行离开,还弄得他自己在保安团里熬了一个晚上。虽然有惊无险,但也足见江信北对姚梦兰很上心,赵如嫣想着。难怪姚梦兰会答应这门亲事。如果换做自己,只怕早就死心塌地了。如果有个人能够为自己甘冒这种风险。即便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真命天子,那也足够自己惦记一辈子的了。
赵如嫣小姑独处,原本没心没肺,此时却如捅破窗户纸,心房吹进一时清凉,心田掀起了一抹涟漪,忽然觉得再在姚家呆下去,是在没多大意思。
第二天。赵如嫣要回城,相约姚梦兰一起到南河过年。。
和江信北一别又是半个多月,眼见年关将近,江信北竟然好像忘记这么回事似的,姚梦兰心有牵挂,想着要到县城看看究竟,尽快把江信北交代的事情办妥帖。赵如嫣能主动提出回家,姚梦兰求之不得,到了县里,再想法子见到江信北。把房子的事情安排好才是正经事。
进城,刚过中午,姚梦兰拉上赵如嫣先到‘八珍荟萃’问周凡江信北的行踪。得知江信北三天之前到瓜坪去办事了,事情应该还没办完。
不过,周凡也告诉姚梦兰,年关将近,有很多帐要结清,最迟,这一两天内,江信北会来县里。
姚梦兰不由有些沮丧,这都怪赵如嫣。要不是赵如嫣没事到姚家庄玩耍三天。难说自己忍不住就会跑到县里来,三天时间。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再等一天两天,问题不大。但,过年也就没几天,大家跟着要结账,忙年货,找人做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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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北这段时间很忙,恨不得有分身术。
猫冲的冬笋拉运,齐柳笙的棉衣,瓜坪的那一块荒坡地,江信北都想在这几天搞定。
要管好团队,首先得管好自己。猫冲的冬笋,既然是与几个伙伴合伙做,江信北不想让家里人往里参合,这里面,现在看不出什么,将来很也许就会留下闲话。但没法子,江信北和大伙商量一下,还是回家一趟,请父亲江敬林从西林壁猎户中拉出几人帮忙。
齐柳笙的棉袄在齐柳笙看来,这是给江信北一个赚钱的机会,江信北却因手头的事情忙不过,不想另外分心。
但齐柳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江信北,江信北很理解齐柳笙的想法。
溶洞滩虽然受廖家收编,但廖家为了本身的利益需要,只能给溶洞滩内部指标,没法对外打出旗号。这样以来,溶洞滩还得以土匪窝出现。缝制棉衣,直接跟正儿八经的商家做这笔生意,不仅正经商家不可能没有顾忌,而且齐柳笙也有所顾忌,不直接和地方商家打交道,中间多一道转折,对溶洞滩也是有好处的。如果齐柳笙通过其他途径,与和溶洞滩有来往的那些人八成都是走偏门,销赃之类的活儿拿手,正经生意,恐怕不里手,而且也难让正儿八经的商家完全放心。
齐柳笙遇事能多想一想,江信北和乐于见到这种想象。毕竟齐柳笙现在不是一个人,后面跟着柳安一家子,这个帮也必须得帮。
最让江信北头疼的是怎样把那块黄泥坡地拿下了。
那天晚上和周凡,龙景阳喝酒,江信北向周凡征询买地的事宜和要注意事项,周凡没有询问江信北的目的,中规中矩地告诉江信北买地的流程,倒是龙景阳插的一句话引起了江信北的重视,却无力解决。
龙景阳说:“如果买的坡地只是种植,倒也简单,怕就是怕改变原地的用途,地方上肯定会初出现波折,引出后续麻烦。要买的话,就当在买地之前把这种麻烦消除。”
坡地是瓜坪山口村郑姓家族的土地,以前,庞振民跟他们接触过。坡度面积五亩上下,初步意向是不到三十大洋。江信北本想买下当江信马帮的驻地,但位置太偏,江信北又犹豫起来。及至刘玉坤说,可以用这块地建一个砖厂,等地势挖平,再建土坯砖房,既简单又实用,不仅解决了马帮的驻地问题,连人的住宿问题都解决了。江信北才下决心一定要拿下这块地。
到瓜坪两天,江信北和庞振民商量着,就是不敢与郑家再行联络。敲定细节。必然要提到挖土平整的事情。挖土制砖,接着挖出一大块平地。猪脑子都知道它的价值和几亩黄泥坡地没有可比性。江信北担心郑家知道自己的计划,自己买不到这块地倒还罢了,如果郑家反而怪上自己欺瞒郑家,不仅帮郑家出了个主意,还不得好,江信北想着,心里就很不爽。
要消除隐患,必然要敲定细节。偏偏细节又说不得,而越是这样,江信北越是不想放弃。
转悠两天,齐柳笙定制棉衣裤,吴思棉已经把货准备差不多了,而江信北仍然找不到妥当的解决之道。
江信北想过利用金长锁来协调地方上的事情,但扯上地方上的人,也有隐忧。如果金长锁有点别样的心思,可能比郑家反悔更加棘手。
“信北,你和刘琦打了那么多交道。我看不如去他那里试试,要不干脆还搞大些,把刘琦拉进来入伙。或许我们为难的事情,在他那里根本就不算事呢?”
江信北得尽快赶到县里结账,老在瓜坪瞎转悠,解决不了问题,庞振民试着提醒江信北。
以前,江信北曾想拉刘琦入伙经营瓜坪到南河这条运输线,以借助刘琦的势力,让自己的设想尽快实施起来,但当时杨再彬一伙土匪还没被灭。对刘琦说这样的事情,大有画饼充饥。华而不实之嫌,摆明了是占他刘琦的便宜。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在犹豫中,这种想法,江信北只能将之存于心中。事情总要试过才知道,成与不成。现在屎都到屁股门,江信北心一横,决定听从庞振民的建议,到刘琦那里试试运气。
剿灭杨再彬,刘琦这十来天风光无限。上峰的嘉奖,地方上的犒劳,一连几天没断过。金莉媛代表廖家和保安团到瓜坪镇上主持受功仪式,算是把这场风光推上*。
金莉媛昨天才走,临走之前和刘琦说了一番话,这让刘琦体会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真正含义,也真正体会到剿灭杨再彬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为地方除去一害。
“信北老弟,今天哥高兴,走,哥带你到个地方喝酒去。”
勤务兵把江信北带到营部,转身离开,刘琦笑呵呵地对着江信北。
江信北:“人逢喜事精神爽,要喝酒,自然是我请你才对,我还没恭贺过刘哥你呢。”
加来勤务兵去准备酒席,刘琦呵呵笑道:“兄弟间说这些,那就见外了,不说这,喝酒才是正经。”
期望值越大,越是患得患失。江信北一边琢磨如何开口,一边和刘琦说说笑笑。
不一会儿,刘琦说道:“信北老弟,现在杨再彬被灭,瓜坪码头很快就会兴旺起来,你有什么想法没?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在瓜坪捞点好处。”
刘琦先提到自己想说的话题,江信北产生一丝不真实感,但这个机会,江信北却求之不得,略显拘谨,马上接口道:“刘哥,码头兴旺那是自然,但想在这里面捞好处,我可不敢打望,不过有刘哥在,有适合我做的,刘哥自然少不了我的。我现在倒是正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刘哥,我这事情恐怕有些隐忧,落实之前,只怕不宜过多人知道,这个……”
刘琦很爽快,说道:“那么客气干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能办到的,要办,难办的,想办法也要办。”
江信北收起患得患失的心思,顿了顿,说道:“刘哥,我看中一块地,想开个砖厂。我是外乡人,想来想去,地方上的事情,反正得借助刘哥,总不能让刘哥赔本赚吆喝。我就想,不如我们一起搞,刘哥身份特殊,你在幕后指挥,我在明面折腾……”
听江信北这么一说,刘琦乐坏了,一百个愿意。加强与江信北的联系,自然也就加强了与廖家的关系。
不过,刘琦还是盯住江信北看了一会儿,疑惑江信北是不是事先得到消息,但江信北说话的模样又不像。
莫非金莉媛也跟江信北说过?刘琦很快又否决自己的猜测,其实金莉媛说这事的时候也没确定。
,这事情,其实也是自己的一个财路,刘琦中很快有了决定,问明黄泥坡地的位置和江信北的想法后,接着说道:“这事好办,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信北,你打算怎么合作呢?”
江信北:“刘哥,这事得你牵头,你怎么说,兄弟怎么做就是。”
刘琦道:“嗯,有你这话就行,也不可能让你吃亏,事情还是以你为主,我从幕后照应就成。买地的事情,我去出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