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晓青要被推着往前迈步的时候,手腕一烫她就醒了,醒来后杨晓青摸着手腕上的红绳,若有所思,总觉得这次要是没有红绳,自己可能在梦里就回不来了。
昨天晚上她又做了第三个梦,梦里她已经不再之前梦中的位置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着,放在了牛车里,赶车的人模模糊糊的,她看不真切,但是总觉得身影,她很熟悉,看着像自家小妹。
杨晓青忍不住喊了一声:“晓兰?”
赶车的人没回头,也没回话,可杨晓青喊完这个名字,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确认,这就是自己小妹,心下也就越发肯定,便大声喊道:“晓兰!我知道是你,你这是干啥?要带我去哪儿?”
这回赶车的人依然没说话,但是回了头,就感觉那头好似齿轮一样,机械地慢慢转动过来,直到那个人转过头,杨晓青依然没看出来,那人的容貌,只看清一张裂开黑洞洞的大嘴。
这次自己也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烫意,她当时感觉自己已经要从梦境抽离出去,突然那个赶车的就伸出一只手拽住了自己,就在杨晓青要被对方拽过去的时候,一阵火光便从自己身后扑了过来。
紧接着杨晓青就醒了,这才发现,是蒋大鹏正一脸焦急地拍着自己的肩膀。
说到这儿,蒋大鹏亮出自己的手腕,又帮杨晓青挽起袖子,“墨大夫,你看,我这个手绳整个已经变黑了,晓青的手腕上只留下一圈红痕,当时我发现炕上落下不少灰,想来应该是红绳的灰烬。”
墨颜汇聚灵力仔细地看了看杨晓青,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阴气,“晓青婶,你第一次醒有发现手绳的变化吗?”
杨晓青不好意思的道:“第一次我并没有戴上手绳。”她没好意思说,作为一个中专生,她又教了那么多年书,其实是不信这些的,后来还是她讲了这个梦,蒋大鹏死活要她带上,才戴上的,也是经历了昨晚的梦,她才终于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些脏东西,要不是有这手绳,不仅仅是自己,就连小姑家的孙宏辉,都要没命了。
墨颜见她神情有些羞臊,心下便明白她可能开始不太相信,便接着问“第二次你说被手腕上传来的热度烫醒,你起来后有没有看过手绳,发生了什么变化?”
杨晓青赶紧点点头“有,之前的手绳无论是干活还是怎么着,颜色都很艳丽,那次之后就变得有些发黑,想来当时发烫就已经救了我一次,所以后来再发烫才没能,从梦里把我拉回来。”
墨颜站起身“晓青婶,从您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们一起去您家里看看在说。”
杨晓青和蒋大鹏赶紧站起来,等墨颜跟魏老太太打完招呼,便带着她往家走。
杨晓青家和蒋桃琳家住的不远都在村头附近,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墨颜才跟着来到一个院子外面。
墨颜仔细地看了看院子四周,没发现问题,又去屋里看了看也没什么发现,最后走到杨晓青他们睡觉的屋里,才发现淡淡的阴气,墨颜将这缕阴气勾了起来,从中分出一小缕,绕在指尖掐诀汇灵,没想到灵气才刚刚汇聚,阴气就自然而然的飘到了杨晓青的身侧。
见到这个景象,墨颜问道:“晓青婶子,你的娘家在哪儿?”
杨晓青惊讶地回道:“我家不是这个镇上的,在中兴镇牛家务村,怎么是我家里出事了?”
墨颜见对方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应该是家庭关系不好,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杨晓青的面相直言道:“晓青婶,你应该和家里关系不好吧。”
杨晓青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算是逃婚出来的,当时管的还不算太严,我出来后中专毕业就留在镇上的小学教书,后来嫁个大鹏,就回到这边小学来教书,少说也有二十年没有回去了。这件事跟我家里有关系?”
墨颜没想到杨晓青看上去三十八九的样子,竟然离开家这么久没回去过,不过也说得通,看她的面相就是亲缘缘浅,家存坏心的,不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麻烦的是杨晓青和她家里,和罗可生不同,虽然缘浅但是没有断干净,即使杨晓青在家里没少受罪,但是她在家里至少活到了十七八岁左右,这个前缘目前还在并没有断。
自然杨晓青娘家出事,她也会跟着出问题。
“晓青婶,我猜想你可能不太想回娘家,但是这件事得回去一趟,才能解决。”见对方脸色不好,墨颜只得解释一句“并不是你家里对你使了什么坏,而是有人对付你们家,由于你跟家里的亲缘还在,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所以还是要回去解决一下的。”
杨晓青脸色不好,也确实在猜想,父母是不是又为了小妹的什么事,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听墨颜说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也没放下心来,而是追问道:“能看到是我家里谁出事吗?”
“目前看,你父母不是重病卧床,就是其中一人已经油尽灯枯了,其主要原因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但是能看出和你另外一个血亲有关。”
听墨颜这么一说,杨晓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自己小妹造的孽,她微微叹口气,“墨大夫,这件事一定要回去处理?”
“你的意思是?”其实这件事不回去自然是也能处理的,但是墨颜深刻的记得魏老太太就蒋佳柔的事说的一句话,血浓于水,别为别人做决定,你觉得是为对方好,对方不一定领情,尊重对方选择就好。
杨晓青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墨大夫,实不相瞒,我之所以17岁从家里跑出来,自己做零工读完最后一年中专,都是因为我家里三个孩子,全是女孩,我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喜欢大姐,更不喜欢我,却唯独喜欢小妹。”
“也可能,小妹长得最好看,嘴最甜吧,总之三个女孩前头两个大的是丫鬟,最小的是家里如珠似宝的娇小姐,也就因为这样,我和姐姐一红一青,都是胡乱起的名字,只有她的名字是特意请了先生,取得蕙质兰心的兰字,被这样宠着长大的小妹难免有些娇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