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妙韵心中涌起一丝犹豫,她向来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觉得这里充满了虚荣和浮华。
然而,那琴音却如同一股清泉,穿透了她内心的屏障,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闭上眼睛,用心聆听着那美妙的旋律。
琴音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感,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她眼前展开。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串联成一串华丽的项链,让人陶醉其中。
童妙韵不禁想起自己弹琴的经历。她一直努力追求着更高的境界,却始终无法突破那个瓶颈。
而此刻,这琴音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觉得有必要和弹奏者深入交流一番,或许能从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琴艺带来新的突破。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温柔地看向身旁的五皇子,轻声说道:
“小昱啊,像你这样身份的小孩可不适合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哦!所以,你们几个好好想想,接下来是打算继续留在这条热闹非凡的街道逛逛呢,还是直接返回驿站休息呀?”
只见五皇子眨巴着他那双萌萌的大眼睛,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童姐姐这番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别有深意似的。
过了片刻,五皇子开口回答道:
“嗯……我觉得有点累啦,还是想先回驿站去。不过,童姐姐你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听到五皇子的问题,童妙韵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而迷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不了,姐姐我啊,待会儿还要去那边逛一逛呢。”
说着,她抬起手,朝着不远处那一片灯火通明、充满神秘色彩的风月之地指了过去。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微风拂过,童妙韵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移动起来。
眨眼之间,她便已出现在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跟随在一旁的那些官兵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心中暗暗惊叹不已。他们心想,这位姑娘怎么说走就走,而且跑起来简直比兔子还快!
然而,对于五皇子等人来说,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之情。
“赵七,咱们也该回驿站咯!”
五皇子小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遵命,殿下。”
赵七连忙应声道。
随后,这一群身佩刀剑的侍卫们便簇拥着五皇子转身离去。
有趣的是,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嘴里不停地咀嚼着,边吃边走,那模样看上去真是滑稽又充满了违和感。
就在这个时候,童妙韵那轻盈的脚步已然踏入了风月街之中。
由于夜晚实行宵禁的缘故,其他街道上的店铺纷纷开始收拾,准备打烊关门,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这条风月街。
这里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放眼望去,街上大多数都是三两成群结伴而行的男子们。
只见每一层楼的屋檐下都高高悬挂着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将整个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时不时地还会有一些身着艳丽服饰的女子从楼阁之上探出身子来,手中挥舞着色彩斑斓的丝巾和手帕,同时嘴里还发出一声声娇柔甜美的呼喊声,以此来招揽过往的客人们。
而这对于初次涉足此种场所的童妙韵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有趣。
不过好在她头上戴了一顶能够遮住面容的帷帽,所以并没有引来旁人过多的关注目光。
她沿着那悠扬婉转的琴音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面前。
这座建筑名为杏花楼,其外观精美华丽,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童妙韵迫不及待地抬起脚,刚要迈入那宽阔的大门时,突然被两个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的大汉给拦了下来。
这两人面容粗犷,满脸横肉,看上去凶神恶煞,让人望而生畏。
其中一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请留步,此地恕不接待女客!”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尽管童妙韵戴着一顶帷帽,将自己的容貌遮掩得严严实实,但从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和轻盈的步伐,还是能一眼分辨出她乃是一名女子。
童妙韵连忙张嘴轻声解释道:
“两位大哥莫急,小女子并非前来消费,只是想进去寻个人而已。还望行个方便。”
然而,那两名大汉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其中一人甚至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
“哼,不行!咱们这儿从来不做女客的生意!看你这样子,想必又是哪位客人的家眷吧?告诉你,别在这里闹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两人双手抱胸,如两尊门神般堵在了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看到他们这一副样子,童妙韵袖子里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愤怒。
如果她要硬闯进去,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易地突破他们的防线。
此刻,她的内心却在激烈地挣扎着。
她的目的是过来讨教琴技的,并非来闹事。
她深知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松开了拳头。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的步伐显得十分轻快。
那两个守门的大汉颇感意外,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童妙韵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们原本以为她会闹一闹,毕竟他们见过不少来闹事的家眷,那些人都没有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其实,童妙韵并没有真正离开,她只是绕着杏花楼的外围走了一圈。
她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宛如一只在黑夜中穿梭的精灵。
她的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进入樱花楼的最佳途径。
最后,她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机会。
她敏捷地一跃上了墙头,动作流畅而优雅,仿佛这一切都是她早已演练过无数遍的。
今天她穿的是蓝色衣裙,在黑夜里并不太显眼,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她像是一只轻盈的猫咪,在墙头和屋顶上轻轻跳跃着。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顺着琴音的方向走去,她到了一处屋顶上面,轻轻地揭开一片瓦,朝下面望去。
只见屋内几乎座无虚席,都是清一色的男子,青年和中年的年龄段都有。
他们或正襟危坐,或交头接耳,或面露痴迷之色,仿佛被那美妙的琴音勾走了魂魄,有的更是露出色迷迷的表情,流露出对弹琴者垂涎欲滴的神情。
童妙韵瞧着这些人就觉得反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她皱起眉头,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试图寻找弹琴者的身影。
然而,这个地方却看不到弹琴者,只有那扇屏风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于是,她将瓦片小心地放回原处,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地落到另外一侧屋顶。
再次掀开瓦片,她的目光立刻被正下方的那名紫衣女子吸引住了。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袭紫衣,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脸上戴着一层薄薄的纱巾,若隐若现地透出一种神秘的美感。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情感。
她那纤细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在古琴的琴弦上翩翩起舞。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带着细腻的感情,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出来,沁人心脾。
那美妙的琴音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在屋顶上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
但是没有坐在座椅上欣赏音乐,委实不太舒服。她微微皱起眉头,仔细瞧了瞧下方,目光落在了紫衣女子屏风前面的两张椅子上。
她轻盈地站起身来,如同一只优雅的蝴蝶,准备一跃而下。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跃,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院子里,几乎落地无声。
后面站着的男侍女侍们突然见到有人从天而降,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就要发出惊叫声。
然而,童妙韵的动作比他们更快,她一扬手,迅速地点中了他们的哑穴。
男侍女侍们只觉得喉咙一阵刺痛,想要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童妙韵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竖起一根手指,轻声说道:“嘘!别吵!”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男侍女侍们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他们瞪着眼睛,看着童妙韵,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只见童妙韵目不斜视,完全没有将他们的表情放在心上,她步履轻盈地朝着屏风旁的椅子走去,而后优雅地坐下。
她就那样静静地安坐着,微微合上双眸,整个人宛如一座宁静的雕塑,唯有耳朵在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那美妙绝伦的旋律。
那琴音婉转悠扬,似乎蕴含着千丝万缕、无穷无尽的情感,犹如一幅色彩斑斓、美轮美奂的画卷缓缓在她的眼前铺陈开来。
每一个音符都是圆润光滑的珍珠,它们相互串联在一起,编织成了一条璀璨夺目的华丽项链,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其中。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正襟危坐于场中聆听曲子的一众男性观众却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与嫉妒,纷纷站起身来。
他们满脸怒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童妙韵,口中还大声叫嚷道:
“这女子究竟是谁?凭什么能够如此近距离地接近杏歌姑娘?”
“就是啊!太不公平了!我们都坐在后头呢!”
“她怎能这般肆意妄为呢?”
一时间,各种抱怨和指责声此起彼伏,原本和谐美好的氛围瞬间被这些嘈杂的声音彻底打破。
而一直沉浸在音乐世界中的童妙韵也因此感到极为不悦,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只见老鸨扭动着腰肢,领着几个身强力壮、满脸横肉的打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她那双三角眼扫视着整个房间,扯着嗓子喊道:
“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而此时,那几个被点了哑穴的男侍女侍只能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着老鸨,他们拼命地张大嘴巴想要说话,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徒劳地比划着手指向屏风旁边正襟危坐的童妙韵。
其中一名打手倒是机灵得很,他之前一直守在门口,对来来往往进出杏花楼的客人都颇为熟悉。
此刻,当他看到童妙韵那独特的装扮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哎呀妈呀,这位姑娘是咋个进来的嘛?咱们杏花楼的姑娘可没几个会戴着帷帽的哦!”
随着这名打手的话音落下,其他一些原本心怀不轨的客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童妙韵。
他们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童妙韵曼妙婀娜的身姿,嘴里还不时发出几声轻佻的口哨声和淫秽不堪的言语。
面对这些人的无礼举动,童妙韵却是一脸淡然。
只见她轻轻扬起右手,动作优雅而又从容不迫。
老鸨等人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以为是什么暗器朝自己飞射而来,连忙伸出双手准备抵挡。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看似凌厉的攻击竟然只是一张轻飘飘的银票,宛如一片落叶般缓缓地飘落到了老鸨的手掌之上。
童妙韵朱唇轻启,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响起:
“本小姐今日可是专程前来花钱听曲子的哟!不知我给出的这个金额可否够买下这场子里所有人的清静呢?”
原来,这喧闹嘈杂的环境已经让她感到无比厌烦,所以她才想出了如此一招——自己出钱包场听曲儿。
老鸨低头定睛一看,待看清手中那张银票上面所标注的数额后,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得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家伙,这出手可真是阔绰啊!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她发现周围坐着的那些客人可都是本地的常客,如果就这样把人家给赶出去,日后恐怕不太好做生意呐!
一时间,老鸨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其他人满脸怒容,愤愤不平地叫嚷着。
“这到底是凭什么啊?咱们可也是出了钱的!”
“没错儿!太不公平啦!”
这些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甚是嘈杂。
而当他们发现眼前说话之人仅是个小姑娘时,便心生歹意,认为对方软弱可欺,一个个摩拳擦掌、推推搡搡地朝着这边逼近过来。
“各位客官,请息怒啊!千万要保持冷静!”
此时,老鸨与一众打手赶忙上前劝阻,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们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压根就没有真正想要拦住这群气势汹汹的男人。
眼看着那一大帮如狼似虎的男人们即将蜂拥而上,那位身着紫衣的姑娘不禁面露惶恐之色,她匆忙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躲避这场即将到来的灾祸。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童妙韵突然眸光微冷,只见她身形一闪,足尖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瞬间跃到了屋子上方的横梁之上。
“你们这么多大老爷们一窝蜂地涌上来,难道就不怕吓坏了杏歌姑娘吗?”
童妙韵稳稳地坐在横梁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那群惊愕不已的男人,语气冰冷地说道。
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男人们见到童妙韵竟然能够如此轻松自如地飞身跃上横梁,顿时全都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更是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急刹车般向后退去。
但是由于后方的人群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前方的变故,依旧继续向前涌动,结果导致前后两拨人猛地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只听得阵阵惊呼声响彻整个房间,有的人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倒在地,更惨的是还有人不小心被旁边慌乱的人群踩到了手或脚,疼得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刹那间,原本还算有序的场面变得混乱不堪,犹如一锅煮沸的粥一般。
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混乱,老鸨和她身旁的众人被吓得面色惨白、手足无措。
要知道,此刻在场前来消费的客官们可都是些非富即贵之人啊!
倘若这些贵客在此处遭遇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承担得起的。
正当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之时,只见童妙韵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支洞箫,然后将其轻轻地放置于唇边。
紧接着,她微微闭上眼睛,开始缓缓地吹奏起来。
那洞箫所发出的乐曲犹如天籁之音一般,悠扬婉转、悦耳动听,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深处。
整个场景如梦似幻,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场的众人纷纷侧耳倾听,一个个都如痴如醉,甚至连原本正在互相推搡的动作也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然而,就在众人沉醉之际,箫声却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那些刚刚还沉浸在美妙音乐中的人们,宛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们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身轻如燕且能在横梁上稳稳坐着的姑娘,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谁能想到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竟能吹奏出这般动人心弦的乐曲呢?而且听起来,这箫声与杏歌姑娘那堪称一绝的琴技相比,不仅毫不逊色,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叫嚷起来:
“哎呀呀!怎么就停下啦?俺还没听够呢!快快继续吹呀!”
其他人闻言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花了真金白银进来消遣的,岂能就这样草草收场?快接着奏乐吧!”
面对众人此起彼伏的催促声,童妙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淡淡地说道:
“诸位当真确定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听曲儿么?”
听到这话,众人均不假思索地点头应道:
“那是自然!咱们既然付了钱,就有权享受完整的表演嘛!”
童妙韵轻轻颔首,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各位可得回座位上坐稳当了……”
“好的,那咱们这便过去坐好吧。”
听到她的话后,人群开始有所动作。
只见一部分人不紧不慢地朝着各自的座位走去,并逐一落座;然而,仍有一些人心怀不甘,依旧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
这些人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扇精致的屏风之后。
原来,这位杏歌姑娘向来只以才艺示人,绝不卖身。
就在方才混乱之际,他们本打算趁机一窝蜂地冲上前去,妄图能从这位佳人身上占到些便宜。
一直冷眼旁观的童妙韵仿佛将众人的心思尽收眼底,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继而再次开口说道:
“诸位今天若是真心想要聆听杏歌姑娘所奏之曲,可就得好好掂量一下自身是否有那份福气,能够消受得起本小姐吹奏的曲子了哟!”
言罢,她轻启朱唇,缓缓吹奏起来。
与适才相比,此次的曲调明显大不相同,伴随着悠扬婉转的旋律,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力悄然融入其中。
不多时,在座之人皆察觉到异样。
先是有人惊呼出声:“哎呀!我的头怎会如此眩晕?”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我也感到脑袋昏沉得厉害。”
“不仅头晕,就连胸口都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憋闷得很呐!”
“可不是嘛,我现在简直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一时间,抱怨之声此起彼伏。
而此刻的他们,脑海之中唯一所想便是赶紧归家,一头栽倒在床上,然后纹丝不动地躺着休息。
尤其是站在前排位置的那群人,他们此刻的状况可谓糟糕至极。
不仅头晕目眩,胸口憋闷难耐,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他们的五脏六腑内肆意抓挠一般,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哎呀,实在受不了啦!我必须赶紧出去透透气才行!”
其中一人面色苍白如纸,一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口走去。
“我也一样啊!再待下去我非得吐出来不可。”
另一人则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不已,只能依靠身旁同伴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稳身形,两人亦步亦趋地缓缓挪出了房间。
随着这些人的相继离去,屋内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渐渐变得稀疏起来。
而当他们踏出房门,远离那阵阵箫声之后,顿觉身上的不适感瞬间减轻了许多,就好像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突然被卸去了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待到屋内的人都走光了后,只见一道身影如同轻盈的飞鸟般从横梁之上翩然而下,正是童妙韵。
她落地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娇声说道:
“杏歌姑娘,如今这屋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我总算是可以向你好好讨教一番琴技咯!”
杏歌闻听此言,连忙朝着童妙韵盈盈福了一礼,轻声回应道:
“姑娘真是过奖了,要说这箫声,还是姑娘吹奏得更为出神入化呢,杏歌与姑娘相比,可真是自愧弗如呀。”
原来,杏歌方才亲眼目睹了童妙韵施展身手,竟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悄无声息地将满屋子的人尽数驱赶而出。
就连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老鸨和那些孔武有力的打手们,此时也一个个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逃出了房间。
由此可见,这位带着帷帽的姑娘绝对是个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琴技好!”
童妙韵微微仰起头来,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语气更是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只见她轻轻拨动着案上古琴的琴弦,那琴弦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手指舞动,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音符。
这些音符如同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在空气中跳跃、滚动,然后渐渐消散。
杏歌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童妙韵的身上,仿佛想要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灵魂。
原来,童妙韵竟然弹奏的是她刚才弹奏过的一段曲子,然而,同样的旋律,在童妙韵的指尖下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韵味。
童妙韵的曲子声音清越,宛如一阵清风,吹拂过人们的心灵,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愉悦。而自己弹奏的则略显忧伤,那忧伤如同淡淡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童妙韵手指一顿,琴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她话锋一转,略微皱起眉头说道:
“但我的琴音还欠缺了一些东西,总觉得不如杏歌姑娘您弹奏得那般感情饱满、动人心弦啊。”
说罢,她不禁流露出一丝钦佩和羡慕之情。
这时,杏歌微微一笑,她那温柔而优雅的声音如同春风般缓缓传来:
“其实,弹奏的乐曲之所以能够饱满且富有感染力,无非是因为自身经历过诸多酸甜苦辣,所以才能在弹奏的过程中将那些深埋心底的情感一一倾诉出来呀。”
说到此处,杏歌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回忆起了往昔的种种往事。
随后,她转过头来看着童妙韵,眼中满含笑意地继续说道:
“反而是像姑娘这般无忧无虑之人,方能弹奏出如此轻快活泼的曲调呢。这也是令我十分羡慕之处啊!”
说完,杏歌轻轻地拨动了几下琴弦,美妙的乐声再次响起,宛如天籁之音,萦绕在两人周围。
就在此时,一阵喧闹嘈杂之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原来是之前那些被请出门外的客人们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们团团围住了老鸨和其他伙计们,七嘴八舌、吵吵闹闹地索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中一名男子情绪激动地喊道:
“我可是真金白银地花了钱啊,结果就只听了杏歌弹的那寥寥几首曲子而已。这事儿你们杏花楼必须得给我个说法,好好赔偿我的损失才行!”
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说啊!哪有这样做生意的道理?正听得入迷呢,曲子才到一半居然就开始清场赶人啦?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们这些客人嘛!”
还有一人好奇地问道:
“刚刚那个头戴帷帽、身穿蓝色衣裙的姑娘到底是不是你们杏花楼的人呐?如果是的话,凭什么她能如此霸道地把杏歌给包下了?”
面对这群不依不饶的客人,老鸨总算是稍稍回过神来了。
只见她满脸堆笑,连忙开口安抚众人道:
“各位大爷息怒,息怒啊!那位姑娘确实也是咱们店里的客人,而且人家出手可大方着呢,给的那张银票数额巨大。
既然她今晚执意要将杏歌整个儿都包下来,那咱们也没办法不是?
不过大家放心,稍后我们会安排杏歌再额外为诸位免费补上几首曲子当作补偿,这样可以吧?”
经过一番好言相劝与讨价还价之后,老鸨终于跟那些客人达成了赔偿协议。
只不过这所谓的赔偿,无非也就是让楼里的其他姑娘多献上几场精彩表演罢了,想要直接退钱?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在这风月场所之中,银子一旦进了口袋,又岂有轻易吐出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