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儿媳,又不是女儿,自然不能。”陆怀安这话明显是在偷换概念。
却有不少小媳妇们却十分支持他的说法。
“你儿子孙子都是金贵的人,就儿媳不是,活该被拉来顶罪是吧?”一位年轻媳妇满脸愤慨,提高音量说道。
“就是!她们只是儿媳,又不是亲闺女。你对自己儿子有养育之恩,可儿媳又不是你生养长大的,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另一个媳妇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不平。
“这老太婆心眼也太坏了……”人群里传来小声的嘀咕,言语间满是对那老太婆的指责。
“来人,行刑!”闻大人一声令下,威严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衙差们迅速行动,眨眼间就拿来了板凳,江耀祖被强行按压了上去。
“耀祖~”还没等板子落下,向氏那凄厉的叫声就划破了大堂的空气,听得人心惊肉跳。
闻大人被这尖锐的叫声吵得头疼不已,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大声喝道:
“肃静!再敢吵闹,就以扰乱公堂之罪论处!”
这一喝,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江耀祖杀猪般的嚎叫声:
“娘,救我啊,我不要再被打板子了,痛死我了!”
向氏早就被吓得失了分寸,六神无主地站在一旁。直到江耀祖又接连挨了好几板子,疼得他口不择言。
“都怪你们,好端端的干嘛要把那个赔钱货卖给陆家,还签什么契约!要是她一直留在我们江家,说不定现在飞黄腾达的就是咱们家了。哪还用在这儿被人打,都是你们的错,啊~”
“别打了,别打了!”向氏终于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闻大人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人,耀祖还小,我是他娘,他剩下的板子由我替他受!”
“还有我的!”江二狗瞅准时机,也赶紧开口。
江耀祖一听,忙不迭地喊道:“对对对,我还小,还没娶媳妇呢,要是打坏了,以后可怎么传宗接代?你们去打我娘吧!”
陆怀安见状,缓缓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可不行,向来都是子代母,可没听说过妻代夫,母代子更是闻所未闻。”
一向脑子不太灵光的江耀祖,此刻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脑子转得飞快:
“那……那就打我爹!他是祖母的亲儿子,这二十个板子都让他来受,对,都由我爹来代!我爹年纪大了,又有儿子了,不需要再传宗接代,你们打他没关系!”
这话一出,百姓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侍郎也趁机提出取消联宗。
“我原本看母亲与你们相谈甚欢,还以为你们都是良善之人,没想到竟是这般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京城江家,绝不愿与你们这些品行不端之人为伍!”
江侍郎脸色铁青,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转身便快步离开了,那模样就像是脚底抹了油。
一人十大板子下去,江家的五个男人个个皮开肉绽,疼得龇牙咧嘴。
更糟糕的是,如今京城江家已经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出了大理寺,他们竟无处可去,身上又没一文钱。
最后,只能随便找了个墙角,有气无力地趴着,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啧啧啧,可怜呐,闺女在高门大院里享尽荣华富贵,你们却像丧家之犬一般落魄。本座都看不下去了。”一个神秘的声音悠悠传来。
江家人猛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只连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