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茱实际上无需如此遮掩,他巴不得她大大方方地走来,给他一个深情的热吻,他定会欣然接受。
晏菡茱听闻此言,手掌猛地张开,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带着几分羞恼,再次在沈钧钰腰际两侧狠狠地一抓,口中强词夺理。
“谁偷吻你了?我不过是听到你呼唤我的名字,还以为你有事相商,才特意过来看看。岂料你这个轻薄子,竟敢趁机抱住我……快放手。”
沈钧钰忍着腰间的刺痛,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晏菡茱的双手,语气坚决,“不放!你主动找我,必然是想我无疑。”
在幽暗的环境中,尽管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两人周身散发的热量,以及交谈时的呼吸声,都在无声地传递着彼此的情感。
晏菡茱暗暗咬紧银牙,心中暗骂自己失策。
“沈钧钰,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施展杀手锏了。”晏菡茱语气中带着威胁,只是此刻她处于劣势,语气略显底气不足。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踢上一脚,但又担心会把沈钧钰踢伤,毕竟她还希望能与他共度余生,生下几个孩子。
万一踢坏了,她还能与谁共度春宵?
沈钧钰修长的腿紧紧压住晏菡茱的双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佻地说:“现在踢不到了!”
“沈钧钰,你快放开我。”晏菡茱用指甲轻轻挠着沈钧钰。
沈钧钰对疼痛毫不在意,反而在触及痒处时,下意识地躲闪。
晏菡茱察觉到这一点,便更加用力地挠向沈钧钰腰际以上的敏感部位。
原本还在嘴硬的沈钧钰顿时把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声音中充满了愉悦。
晏菡茱趁机挣脱,脸颊泛起一抹娇嗔,轻斥道:“你这个顽劣的家伙,今后就算你喊破喉咙,我也不会再理你。”
话音刚落,晏菡茱慌乱地逃向里间,躲进柔软的薄被之中,心跳如鼓,脸颊犹如朝霞般灿烂。
沈钧钰缓缓坐直身躯,无论晏菡茱此行的目的何在,她的到来都让沈钧钰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愉。
毕竟,这一切都是出于对他的关爱与眷恋,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情感所在。
“菡茱,我由衷地感谢你,今后我便会在这间房中的榻上安寝。”沈钧钰笑容满面地说道,心情格外舒畅。
晏菡茱却嗤之以鼻,“你这是在做梦!”
“你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就是在编织美好的梦境。”沈钧钰说完,又重新舒适地躺回榻上,不再去撩拨晏菡茱。
房内再次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晏菡茱的面颊泛起了一抹桃红,一直蔓延至耳际。
沈钧钰则在心中回味着刚才那刻骨铭心的感觉,那并非梦境,而是比梦境还要美好的千万倍。
与此同时,门外的袁嬷嬷焦急得几乎要将大腿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她心急如焚,真想冲进房内,将世子和世子夫人紧紧地按在一张床上。
男女之情,彼此情投意合,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为何这两人磨磨蹭蹭了许久,又突然分开了!
白露打了个呵欠,从侧面的耳房中走出,时刻准备着侍候世子夫人。
然而,当她看到袁嬷嬷那焦急的神态,不禁吃了一惊。
白露正想开口询问,却被袁嬷嬷迅速捂住了嘴巴,一同走进耳房。
“袁嬷嬷,您不去休息,站在世子夫人门前有何贵干?”白露好奇地问道。
袁嬷嬷长叹一声,“我这不是心急如焚吗?适才世子和世子夫人似乎有些亲昵的迹象,可不知为何,他们又突然分开了。这洞房花烛夜,怎就这么波折?”
白露闻言,哭笑不得,“袁嬷嬷,您不必过分担忧。您也清楚,世子和世子夫人过往的情形,如今他们能够互生情愫,已经算是进展迅速,难能可贵了。”
袁嬷嬷仍然摇头,显得不以为然,“女人嘛,还是早日诞下子嗣,地位才能稳固。白露,你自永昌伯府便跟随世子夫人,与她有着深厚的情谊,不妨多劝劝她。”
男性的恩宠,究竟可以延续至何时?
然而,孩子对母亲的深情永远不变,他们总是偏向于自己的母亲,这便是女性在后院中稳固地位的最坚实保障。
以侯夫人而言,若非有世子的存在,她在靖安侯府的处境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优越。
白露沉思了片刻,语气凝重地说:“袁嬷嬷,你言之有理,我应当去规劝一番。世子夫人如此温柔善良,她的一生都应被呵护备至。”
“或许你不会相信,我曾经服侍过芙蕖小姐。在我即将出嫁之际,我被她和惊蛰一起赠予了世子夫人,其实并非出于对她的帮助,而是想让她感到不快。”
“然而,世子夫人并没有因我和惊蛰曾服侍过芙蕖小姐,就对我们百般刁难。只要我们尽职尽责,她从不对我们横加指责。”
袁嬷嬷因世子和世子夫人尚未圆房一事,困意全消,兴致勃勃地说:“究竟是如何让她不快的?不妨说来听听。”
白露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其实手段颇为拙劣,就是在我们面前宣扬,当妾室是我们丫鬟的唯一归宿,尤其是在侯府,将来所生的孩子也将成为侯府的公子。”
“虽然我容貌姣好,但我从未有过成为妾室的念头,我不愿无声无息地消逝在后院的争斗之中。我只想让世子夫人给我安排一个聪明伶俐、值得信赖的仆人,让我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
袁嬷嬷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惊蛰和白露的容貌确实令人惊艳,这也难怪芙蕖小姐会采取那样的手段。
然而,她家的世子与别的男子截然不同。
惊蛰因擅自献媚,曾被世子下令杖责,直到最近才有所恢复。
“白露,你是个聪明人。”袁嬷嬷紧紧握住白露的手,“在这深宅大院中,做一个妾室并非易事。想想裴姨娘,侯爷当年对她不是宠爱有加吗?侯夫人对她也不是苛刻。但人心啊,总是难以满足。”
在侯府的阴霾日子里,不得宠的苦楚滋味,白露尝得淋漓尽致;然而一旦受宠,她的心便如脱缰的野马,野心勃勃,不再满足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妾室,总梦想着借助宠爱傲视群芳。在这争斗与隐忍之间,她左右为难,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