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计两条航线。一,我从杭州飞北极;二,我从杭州飞京市再飞北极。”
“……特殊情况特快办理,您的审批半个小时后下来,祝您旅途愉快。”
半个小时后,收拾干净的无邪以一副崭新的精神面貌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们去哪儿?”
苏意没说,其他几个人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登上私人飞机,并且在落地前换上保暖的防寒服。
无邪不解,但是过度兴奋的大脑让他选择性地忽视了异常,直到一觉睡醒后换上防寒服,他眼睁睁看着苏意拉开了机舱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看不到一丁点生存的可能性。
“啥……啥意思?”
苏意在机组人员的帮助下戴上护目镜,调整好身上的伞包,冲着无邪扬了扬下巴,护具都遮不住她满心满脸的兴奋和刺激。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欢迎来到北极呀,我亲爱的小公主们!”
苏意做了个飞吻并且笑得不像个好人,一脸呆滞的无邪觉得当时决定跟着苏意出来看看的自己像个傻子。
别说爱看热闹的黑眼镜和无邪的亲发小解语辰,就连张海杏看着无邪的目光都带上了两分同情。
至于张启灵,被护目镜挡住了大半张脸,压根看不出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无邪感觉他现在心情应该很不错。
应该说整个飞机上只有无邪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训练有素的机组人员简单评估了一下现在的地表情况。
“无风,可以跳伞,通知机长继续减速,其他人保持警惕。”
“跳什么?”
无邪愣住的表情实在好玩,好久没找到新玩具的苏意忍不住就想逗一逗他。
“跳伞!”
“谁跳伞?”
“我们!”
“我们什么?”
“我们跳伞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很惊喜,很意外,很刺激。
无邪已经被刺激得失去了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就连伞包和护目镜还有其他护具都是其他人帮他穿戴好的。
在场的几个人只有解语辰和黑眼镜之前在国外玩过高空跳伞这样的极限运动,所以或多或少都有点期待和兴奋,除了无邪。
在机组人员的指导下,苏意了解了自己身上装备大概什么时候怎么弄,然后就在无邪的目瞪口呆中直接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苏意!”
张海杏想都没想第二个跟着跳下去,紧接着就是黑花手牵手二人组以及孤寡单身组张启灵。
无邪看了看旁边的工作人员,咬咬牙一狠心,跟着跳了下去。
肾上腺素激升,一切感官都被蒙蔽,只剩下速降时带来的刺激感。
六朵蘑菇云在半空中绽开,落地好久无邪都没能缓过神来,但不可否认,这样的运动真的会让人忘记脑海里那些纷纷扰扰的想法,只有活下来的畅快。
无邪正想转头,目光却看向了一旁耸动的“白雪”,雪堆下面露出了一双双眼睛,那是属于狼群捕猎的眼神。
黑色手套按在无邪手臂上,张启灵的动作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没事。”
张启灵相信苏意不会搞出特别危险的东西,张海克敢用私人飞机送他们过来,一定也笃定了苏意不会出事。
雪狼和苏意双向奔赴,离得近了无邪他们才看清那雪狼王体长竟然足足有六米长,唯独身后拖着的梦幻精灵一样的雪橇让威武的雪狼王瞬间变成了“那个拉雪橇的”。
雪橇是银白色的,不知用什么材料涂抹过,上面满是细闪,还打磨成了鹿角的模样。
除了雪狼王,还有几只雪狼身后也拉着雪橇,三只雪狼拉一组雪橇,两人上一个雪橇。
茫茫雪原之上,白色雪狼拉着雪橇奔跑,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最初的不安过去后,无邪也想要试试掌控雪橇,谁知雪狼也是欺软怕硬的,在张启灵手下的时候就是规规矩矩跟着头狼跑,绳子一到无邪手上,三只狼开始各跑各的,看上去依旧跟着头狼,实则跑得乱七八糟,差点把无邪的胆汁颠出来。
跟着苏意跑是不需要考虑任何情况的,也不知她筹划了多久、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居然让人提前搭好了雪屋,里面还放满了物资。
雪屋内部做了隔温,里面还有太阳能发电的取暖器,一进去就仿佛回到了秋末的杭州。
换洗的衣物,只需要加热就能吃的食物,还有干净的水源,就算他们在这儿待上一个月都足够了。
三座雪屋从外表上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的,张海杏理所当然地跟着苏意走进了同一间雪屋,慢了一步的张启灵盯着张海杏的背影,转身叹了一口气。
前脚进屋后脚又溜出去的苏意裹着白色狐皮斗篷悄悄爬上了雪狼王的背,一人一狼撒欢般地朝着远处跑去,留下其他几个人身处狼群的包围圈里,享受在雪原上被雪狼保护的特殊待遇。
狐皮斗篷下只有一件长裙,龙脉反馈回来的能量足够苏意抵抗来自大自然的极端温度变化。
跨过冰层裂口和锋利冰岩,雪丘之后,是一个人独自在此等候的张海克。
“张海克!”
苏意松开了抓紧雪狼王后颈皮毛的手直接扑到了张海克身上,后者连着转了好几圈才把这股力卸掉,双手揽在她的腰上,让她脚不沾地。
“怎么样?把人弄出去没有?”
“嗯,张海藻接下了去长白送物资的任务,张千军明面上是回山里的道观精进卦术去了,没有人怀疑。”
“他们两个没怀疑血是我的?”
“没怀疑,我直接跟他们说是他们苏意姐给他们安排的活,他们自己就答应下来了。”
“……行吧。”
直到雪狼王吃饱喝足叼着剩下的猎物回来,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离张海杏远点,她现在越来越偏激,早晚有一天容易伤到你。”
“你们不愧是亲兄妹,她也让我离你远一点。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的苏意开开心心地出门,回来的时候跟做贼似的脱下鞋子走进雪屋,正想装作出去上厕所的样子爬回床上,下一秒就被假寐的张海杏按在身下动弹不得。
灵敏的鼻子只是在苏意后颈处闻了闻,张海杏闭着眼睛都能闻出苏意悄悄去见了谁。
“去见张海克了?他是不是又说我有病让你离我远点!”
苏意动了动被锁在一起的双手,挣扎不开。
“我没——”
张海杏一口咬在苏意嘴上,后者轻嘶一声,感觉嘴唇肯定破皮了,这兄妹俩都是属狗的吧!
“我知道你们两个又在背着所有人偷偷计划什么,我对你就两个请求,别把自己玩伤了,也别把自家人玩死了,能做到吗?”
做不到,但苏意很好奇一件事,两个人头挨着头就连说话的呼气都撒在对方脸上了。
“那我要是想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