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说道:“我派去跟踪张俊阳与宫韵秋的人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发现张俊阳与宫韵秋现在已经离开了乾安县。”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一片哗然。陆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赵刚:“你确定?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赵刚无奈地摇了摇头:“具体方向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走得很匆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林悦溪心急如焚,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
此时,赵刚看向陆城,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陆城,事情紧急,如果你要追究他们的责任,为自己讨回公道,得赶紧去报公安才是。现在他们离开了乾安县,要是再耽搁,可能就难追查他们的行踪了。”
陆建民也在一旁附和道:“赵刚说得对,三弟,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报公安,借助警方的力量把他们抓回来。”
陆城脸色阴沉,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好,我这就去报公安。宫韵秋和张俊阳,他们以为逃就能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陆城迅速转身,大步迈向门口,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通过这脚步声宣泄出去。
林悦溪见状,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神色担忧地说道:“陆城,我和你一起去。你现在情绪太激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陆城微微一愣,看着林悦溪焦急又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赵刚见二人走出院门,心中一紧,赶忙跟了出去,大声喊道:“陆城,悦溪,坐我的车去,能快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脚下生风,几步就跨到了那辆略显破旧的三轮摩托车旁。
赵刚熟练地跨上车,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然后拍了拍车后车厢,示意陆城和林悦溪赶紧上车。
林悦溪此时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许多,伸手紧紧拉着陆城的胳膊,半拖半拽地将他带上了车。
陆城神色凝重,坐上车后,还在不断地思考着宫韵秋和张俊阳的事情,拳头依旧紧紧握着,仿佛随时准备与敌人战斗。
赵刚见两人都坐稳了,立刻发动摩托车,伴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声响,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县公安局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却丝毫没有吹散他们心中的焦虑与急切。
与此同时,屋内的情况也急转直下。
刘翠花听闻陆城要去公安局报案,想到自己和宫韵秋、张俊阳的那些勾当即将败露,心中惊恐万分,一时间气血上涌,两眼一黑,“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陆建民和王丽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担忧与无奈。
王丽娟赶紧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刘翠花的脸颊,试图唤醒她,嘴里还念叨着:“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陆建民则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转身匆匆出门,将陆振东叫了过来。
陆振东赶到时,看到晕倒在地的刘翠花,心中也是一惊。
陆建民和王丽娟忙不迭地把刚才刘翠花要毒害陆城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陆振东听后,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最后又化作深深的无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刘翠花,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毕竟夫妻一场,几十年的情分在那里。
陆振东长叹一口气,弯下腰,费力地将刘翠花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家走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他知道陆城的身份既已揭露,而宫韵秋与刘翠花又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下这母女俩得把牢底坐穿了。
而这边,陆城、林悦溪和赵刚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他们赶到了县公安局。
此时的公安局门口,偶尔有警车呼啸进出,带着几分紧张肃穆的氛围。
三人火急火燎地跨进公安局大厅,赵刚之前因为协助警方处理过一些事务,对这里的布局颇为熟悉,深知刘志恩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拐角处。
他心急如焚,顾不上擦拭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抬手招呼陆城和林悦溪,脚步匆匆迈向楼梯,边走边说:“快跟上,刘志恩就在楼上,咱们赶紧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陆城和林悦溪紧跟其后,神色凝重。
林悦溪眉头紧锁,看着陆城眼神中满是忧虑,生怕陆城情绪失控;
陆城则紧咬着牙关,拳头攥得死死的,内心的愤怒和焦急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每一步都踏得沉重有力,好似要把地面踏出个坑来。
三人很快来到刘志恩办公室门口,门半掩着,屋内传来交谈声。
赵刚心急,抬手就要敲门,却在这时听到屋内的只言片语,动作瞬间顿住。
办公室里,刘志恩正神色专注地接待着一对来自京市的一家三口。
男人身着笔挺的西装,虽面容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执着;
女人依偎在男人身旁,神色憔悴,双眼红肿,显然是为寻亲之事操碎了心,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们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大约二十多岁,听说是他们的女儿,这次是来陪父母来寻找当年抱错二十八年来的大哥的。
男人声音沙哑,饱含深情地说道:“我们找了这么多年,就盼着能在乾安县找到当年抱错的孩子,一家人团圆。这些年,我们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孩子不在身边,日子都没了盼头……”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当年在村卫生所生孩子的出生证明,双手递给刘志恩,手微微颤抖着。
女人忍不住抽泣起来,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刘公安,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孩子刚出生就抱错了,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们做父母的,心里愧疚啊……”
那年轻女孩也在旁边说道,“刘公安,家母病重,可能没多少日子了,就想见见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