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李景隆四面八方都是敌军。
骑兵被完全困住,蓝玉带着步兵在后方包围骑兵作战。
这一个圈一个圈儿的,李景隆算是出不去了。
除非李景隆能冲出去,或者夺旗,让对方彻底溃败。
李景隆身边可都是重甲,现在突然调头冲出去,明显不现实了。
但要是说夺旗,那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夺得了的啊。
那中军大纛周围还有精锐的护纛营在呢。
想到这里,李景隆那是越想越气。
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妈的!
“将军,敌军的防御实在是太过严密了,我方士兵们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冲破他们的防线呐!”身着重甲、威风凛凛的虎贲将军袁滚滚紧皱着眉头,对着身旁的李景隆大声喊道。他手中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上面还沾染着敌人的鲜血,但此刻却也显得有些无力。
李景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远处高高飘扬的大纛,心中暗自估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最多也就只有两三里远罢了,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程,如今却仿佛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因为那里有着大批敌军严阵以待,将大纛重重保护起来,让他麾下的将士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尽管如此,李景隆心里很清楚,自己这边人数众多,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然而,此时此刻,他最为缺乏的恰恰就是时间。
一旦拖延过久,局势虽不至于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导致整个战局的逆转,但是这封狼居胥,名垂青史的功劳可就这么没了。
想到这里,李景隆面色凝重地摇着头,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起来:“难道说……难道说我真的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封狼居胥之功从我的手中溜走吗?”
李景隆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其中饱含着深深的不甘和无尽的无奈。
此刻,他那双原本锐利有神的眼睛,正失神地凝视着远方,目光穿过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似乎想要穿透这片混沌,捕捉到那一丝胜利的曙光。
然而,眼前所见只有敌人那汹涌澎湃的气势和坚不可摧的防线,让他心中的希望之火渐渐黯淡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李文忠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李景隆的身旁。
“妈的!终日捕鹰,今儿个倒好,咱们反倒被这该死的鹰给狠狠啄了眼!那个常茂还真是有乃父之风啊,勇猛无畏,实在难以对付!”
说完,李文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毕竟面对如此强敌,他们一时之间也确实有些束手无策。
常茂这家伙,谁也没想到常茂能玩这个操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罢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逆父,事不宜迟,咱们先夺下敌军大旗再说!你率领的骑兵向来都是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的,以咱们的速度肯定能够赶得上!”李景隆稍作思索后,便迅速重新振作起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文忠微微颔首,应道:“放心吧,我的好儿子,二丫头!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效仿霍去病封狼居胥嘛,老爹我无论如何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咱们父子齐心,一定能够赶上!”
李景隆重重地应了一声,随即目光如炬地看向一旁的袁滚滚,朗声道:“大纛交给我,我亲自带领大家再次发起冲锋!”
袁滚滚闻言不禁一愣,面露迟疑之色,担忧地说道:“将军,您的意思是让咱们虎贲军在此刻再度冲锋吗?可是眼下这敌军的包围圈严密异常,似乎并不利于咱们发动冲锋啊……”
李文忠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无妨!老夫自会率兵为你们杀出一条血路,开辟出一块可供冲锋的场地。你们只管做好冲锋的准备便是,只是不知你们是否还有余力再冲一次呢?”
袁滚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道:“回将军,咱们虎贲军每名战士皆配备有三匹战马,即便经历了先前的激战,再冲刺一段较短的距离还是不成问题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李文忠豪气干云,振臂高呼道:“既然如此,众骑兵听令,随本将一同冲杀出去,为虎贲军创造有利的冲锋条件!”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响彻整个战场。
“杀!杀!杀!”
一众骑兵高声大喊。
而此时,侧方也有一只骑兵冲杀过来。
“李九江,我来助你!”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高呼,如惊雷般划破战场的上空。
李景隆闻声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支气势汹汹的铁骑如旋风一般从侧方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他的兄弟徐允恭。
徐允恭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长枪,率领着身后的骑兵一路冲杀,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溃散。
看到这一幕,李景隆心中大喜:“老二,打虎还得是亲兄弟啊,哈哈!”
此时的李景隆怎么也想不到,徐允恭居然能够如此迅速地赶来支援自己,而徐允恭则大声回应道,“那是自然,我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听到这话,李景隆更是豪气顿生,高声喊道:“好!上回你去青楼嫖娼留我名儿的事儿,我便不跟你计较了!”
徐允恭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行,既然你如此大度,那这次夺旗之功想必也是与我有缘呐,哈哈哈!”
李景隆顿时无语,瞪大眼睛骂道,“好你个老二,难不成你还有反骨不成?竟敢妄想将我赶下老大之位?告诉你,没门!连窗户都别想有!这夺旗之功非我莫属!”
说罢,李景隆不再与徐允恭多费口舌,急忙转身开始指挥手下的虎贲之士列阵,准备发起一轮雷霆万钧的冲锋。
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集结成紧密的阵型,个个摩拳擦掌,只待李景隆一声令下,便可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