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宛如一群纯真无邪的好奇宝宝,围聚在床边,眼眸紧紧锁住魈,欢声笑语交织,谈天说地,那热络劲儿似能驱散周遭的寒意。我在一旁默默伫立,静静看着这场热闹,并未贸然融入。
谁料,应达眸光一闪,恰似灵动的流萤,冷不丁伸手,轻轻巧巧地将我拉至身旁,嘴角噙着一抹娇俏的笑:“大人,莫要总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嘛,好似霜雪覆面。”
我心底微微泛起一丝不情愿,犹如平静湖面被轻投了颗小石子,泛起几圈涟漪。应达却仿若未察,笑语盈盈接着道:“夜已深沉,大人就别绷着那张清冷面容啦,您瞧,大家伙儿都沉浸在这欢愉之中呢。”
伐难在旁不住点头,双眸恰似被点亮的星子,满是期待与雀跃,附和着:“正是呢,咱们难得相聚于此,如此良辰,可得好生享受这温馨时光。”
我抬眸瞅了瞅他们,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心底暗叹一声。知晓实在难以推拒这些热忱请求,终是轻点下颌,顺势落了座,融入这场闲聊之中。虽说我面具之下的嗓音依旧透着几分清冷,不疾不徐,却也偶尔搭上几句话语,似是冰雪初融,透了些许暖意。
正畅聊间,伐难仿若突然捕捉到了一丝灵感,眼眸中闪过一抹好奇的微光,轻声问道:“大人,往后您可是要将魈带回府上悉心照料?”
“大抵如此吧,不过他身为夜叉,总归是要回归自己的族群。”我如实回应,声线平和。
浮舍听闻,眉头轻蹙,满脸皆是疑惑:“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目光温柔如水,缓缓流向魈,抬手轻轻抚过他的发顶,仿若在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语气温柔道:“待他伤势痊愈,再长大些许,我便送他回夜叉族。毕竟,恰似倦鸟归巢,那是他的归宿。”
他们几个在旁静静看着,眼中透着几分了然。我偏爱孩童之事,于他们而言,早已算不得什么隐秘。这般轻柔宠溺的模样,仿若春日暖阳,向来只倾洒在孩子们身上。虽说他们并不明晰我为何独独对孩子这般不同,却也默契地未曾多问。
这时,一阵凉风仿若调皮的精灵,翩然而至,众人皆忍不住微微一颤,打了个哆嗦。
“天气转凉了,你们先行回去歇着吧。”我轻声提议,嗓音仿若轻柔的晚风。
众人纷纷颔首,有序地鱼贯而出,帐篷之中,转瞬便只剩下我与魈。自始至终,魈都仿若沉浸在自己的静谧世界,未曾多言,只是静静沉默着。
我挨着他缓缓坐下,轻声问询:“小金鹏?可有什么想说的?”
“多谢大人……”魈的声音沙哑低沉,仿若在暗夜里艰难闪烁的烛火,微弱却又倔强。
我微微一怔,心下暗忖这家伙怎的也跟着那些夜叉,如此唤我。“无需言谢,还有,莫要学他们。”我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浅弧,笑着回应。
魈仰头望向我,眼中透着些许纠结。我于他而言,是救命恩人,直呼其名未免唐突,可唤我阿瑞,好似又有些不妥。他的思绪仿若被一层薄纱笼罩,显然是寻不到别的适宜称呼。我瞧出他的为难,便温言说道:“罢了,随你心意就好。”
言罢,我抬手轻柔地理了理他那乱蓬蓬的发丝,心底知晓,他往昔生活艰苦,这头发才如杂乱的茅草一般。再瞧他那瘦削的身形,我暗自下定了决心,往后定要全心照料这小家伙,让他茁壮成长,体格健壮。只是他伤势着实沉重,粗略估量,起码得耗费半月时光,方能彻底痊愈。
我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儿,仿若在编织一场温柔的梦境,将孩子缓缓送入梦乡,又仔细掖好被角,才悄然离开帐篷,回了自己居所。
次日,此处情形已然无需仙人再行援手,我便打算携魈回自家府邸。一路上,魈望向周遭的一切,眼眸仿若被点亮的星辰,满是好奇,身子却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活像一只受惊的幼鹿。
我敏锐捕捉到他的情绪,伸手紧紧握住他的小手,仿若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希望。为何不直接施展仙术飞行,或是瞬间挪移呢?一则,我着实未曾研习瞬移那般神奇法术;二则,我更盼着小家伙借着步行,仔仔细细地观察、感受这周围世界,而非一味依赖仙术带来的便捷。
可才途经一个璃月村庄,魈瞬间警觉得仿若拉紧的琴弦,浑身紧绷。我赶忙带着他瞬移至无人角落,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目光交汇间,轻声说道:“要是害怕,躲我黑袍底下便是。”
金鹏却坚定地摇头,那小模样仿若在宣告着自己的勇敢无畏。我瞧出他的坚毅,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便也不再多言。他伤势尚未痊愈,我怎敢让他过多活动,心下一横,直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施展仙术,仿若归巢的飞鸟般疾飞回府邸。如此这般,既能护他周全,又可节省些时间,让他早些歇着养伤。
踏入府邸,屋内布置典雅清幽,仿若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透着股静谧悠然的气息。我引领着魈至床边坐下,和声细语道:“小金鹏,往后你便住在此处,安心歇息,若有什么需求,只管同我说。”魈默默点头,乖巧得让人心疼。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仿若在传递一份无声的力量,突然想起这孩子从前天直至此刻,怕是粒米未进,便让他随意瞅瞅,自己转身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魈初来乍到,满心好奇仿若春日里破土的新芽,却因对环境生疏,显得拘谨万分,只敢小心翼翼地踱步至院子里。这一瞧,眼前景致仿若画卷在他眼前展开,花草树木郁郁葱葱,蓬勃而富有生机。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套石桌椅,仿若一位隐世老者,宁静而雅致。
再往里走,东边尽头有棵弯腰老树,仿若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树旁立着一扇屏风,透过屏风,能瞧见一处热气腾腾的温泉。那温泉水清澈见底,仿若一面镜子,周边石头花草环绕,仿若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鬼斧神工。魈瞬间被吸引住,仿若被磁石吸附,驻足欣赏起来。
过了会儿,他抬脚离开温泉,仿若一只迷茫的小鹿,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溜达,不知不觉竟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香气扑鼻,仿若一场味觉的盛宴。我正忙碌于备饭,忽感有人进来。回首一瞧,魈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我。“怎么过来了?饿了吗?再等会儿,饭马上就好。”我笑着说道,笑容仿若春日暖阳。
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我可以帮忙吗?”我笑着摇头:“你的伤还没好,不用帮忙,在旁边等着就行。”
魈没再吭声,走到一旁桌子前坐下。没多会儿,我端着饭菜出来,招呼他吃饭。魈瞅着满桌饭菜,肚子仿若被唤醒的小兽,“咕噜”一声叫起来,脸微微一红,眼中满是感动。
他刚伸手想抓饭,就被我拦住,递上双筷子。魈瞧见筷子,满脸困惑犹豫,这玩意儿跟他熟悉的餐具截然不同,又细又“脆弱”,看着就不好使。可他还是努力用手指夹住,筷子却总从手里滑落。他想起见过人类用筷子,却没人教过具体怎么用,只能笨手笨脚地模仿,把筷子搁在拇指和食指间。
我瞧着他那笨拙模样,面具下溢出一声轻笑,仿若银铃轻响,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耐心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