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毅送完人回来,看温月还在拿着红酒杯细细的抿,一双修长的腿委屈的卷在沙发上,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她身边的坐下,脸上带着一丝还未收回的笑容,问她:“酒那么好喝?”
温月眼神聚集,慢慢的看向他,然后吃笑了一下:“好喝,甜甜的。”
说完就对着他的嘴亲了上去,还调皮的伸出舌尖探了一下,确保他尝到味道,才再次退开,问:“尝到了吗?”
沉毅的眼神变了。
一种深邃而热烈的东西突然从他心底涌出,瞬间融化了他自以为早冻成冰山的心。
急于抓住这股情绪,他来不及回答,再次覆唇上去,含住还带着酒香的柔软双唇,细细吮吸,又学着温月一样伸出舌头去探索。
是你招惹我的,他想。
两人一夜疯狂,直到一点力气都没有,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温月醒来的时候有些迷糊,发了一会神才想起昨晚的事。
她有些惊愕,昨晚好像是自己主动的?
这算是酒后乱性吗?
她明明觉得自己没醉啊,为什么会那么做?
一具温热的躯体从背后拥了过来,沉毅刚刚睡醒的嗓音还带着沙哑:“醒了?”
温月转过身,肌肤的摩擦又引起一些小小的反应,温月赶紧退开了一些,有些迟疑的开口:“昨晚……”
“很愉快。”沉毅接话道。
温月愣了一下,很快又低低的笑了起来,是挺愉快,但是,以后呢?
她得确认一下以后的相处方式。
“嗯,我是想说,昨晚我有些醉了……”
“月月,我喜欢你。”沉毅打断她的话,先开口了。
“虽然我以前没喜欢过谁,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我喜欢看到你,喜欢每次能来接你一起回村,喜欢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这可能就是喜欢你吧。”
哇,这家伙33了,居然没有喜欢过人?
沉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也愿意娶你,但是……”
听到这,刚才的温情一下散去,温月甚至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愿意?但是?谁在求你不成。
她推开他:“没什么但是,我不愿……”
“你听我说完。”沉毅知道自己的措辞可能引起了她的反感,连忙又搂紧了她,并且不让她挣脱,“但是我不能生育。”
温月一下僵住了,没再忙着挣扎,抬头看去,他继续道:“我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你,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直到昨晚……”
“直到昨晚我酒后乱性先上了你?不过抱歉,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打算对你负责。”温月不想再听他的各种考虑和纠结,很烦,很不男人。
她连澡也懒得洗,起身快速的穿好衣服就拿了包包离开,留下还在愣怔的沉毅。
也没有等沉毅,她直接开车回了村。
那次之后,沉毅还是会在她去店里时等她,温月这次不打算姑息了,冷着脸问现在的店长小军:“是你给沉毅通风报信让他过来的?”
这个小军也是退伍兵。
小军愣了一下,连忙说:“不是,姐,他每天这时候都过来。”
温月无语。
不过她见了沉毅也不会说话,沉毅也很少说话,就在门外等着她,直到她开车离开再跟上。
好几次后,温月打算跟他说清楚,最受不了这种拖泥带水。
她在路边停下车,瞪着他,直接的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以前是邻居,你说汪教授叫你来的,担心路上不安全,我当时可以接受。但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再这样做就是骚扰了。”
沉毅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对不起。”
“啪!”温月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下颌上。
她最讨厌人家跟她说对不起了,为什么要对不起我呢?
沉毅看她又要发飙,赶紧伸手锢住她:“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前是我错了。”
“以前我自以为不能耽误你,所以才不敢靠近。
但那晚之后,我想明白了,不管你怎么做,都是你的选择,但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即使我不能生育,即使我得了绝症,也希望剩下的时光能和你一起度过,再也不会退缩。”
他双臂使力,似乎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月月,你是我的整个世界。”
陨石雨后的第六年,国内的土地地力终于恢复了过来,靠坡村的山上也多种了不少树苗,更是每年春夏交界时都开着满山的花,比以前更美更漂亮,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一个景点。
连进村的山路也终于扩建了,悬崖侧还修了石头护栏,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国家终于取消了粮食限购政策,艰难时期结束了。
温月这几年一直在空间种小麦和水稻,收获后就自己家吃,囤积的粮食则偶尔往敬老院送些,其他都在黑市换了出去,现在囤的粮食还有不少,却全都是空间出产了。
还有些当初买的布匹调料好像都没太用上,不过她也不急,背包里的时间是凝固的,放再久也没问题。
全国再次蓬勃发展起来,各个城市也焕发了新的生机,行道树重新栽种了起来。
杜鹃花,不对,是满山红,更是因为这几年的陪伴,得到了人们的喜爱。
大家都铆足了力气工作赚钱,很少有人想咸鱼,似乎想要把那五年补回来。
温月也28岁了,她本来还不太想结婚,只想谈恋爱就行。
但家里都知道了她和沉毅在一起的事,天天催婚,两人都怕麻烦怕唠叨,干脆就去领了结婚证,堵上他们的嘴。
不过沉毅说了他在军中受伤后不能生育的事,家里也就没再提孩子的事,两家人都把楚一山和曹郁生的那个小闺女当成宝贝宠。
结了婚的两人都没什么变化,有时候各住各家,有时候住县城过两人世界,两人会关心对方,又从不干涉对方,既像爱人又像朋友,温月倒是觉得很好。
其实沉毅也不是真的那么高冷不爱说话,只是习惯了。
和温月在一起后,温月要求他有什么想法都要说出来,又喜欢逗他,他对着温月也就渐渐改了,只是对着其他人还是一样。
温月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连对他的家人也是冷冰冰的,他只是抱着她,低声说:“你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