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轻巧!”
朱棣却是一瞪眼,满脸的痛心之色:“那高丽之地,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啥吃的都没有,天天都特娘的吃咸菜。”
“咱仅有的一点粮食,还得分出来救济那些高丽百姓。”
“咱是真后悔,当初没从你这带点粮食跟厨子。”
“再给咱来一碗!”
任以虚一阵撇嘴,便是挥挥手,让朱雄英去厨房继续下面条。
朱棣顿时喜笑颜开:“所以说,还是待在你这里舒服。”
“你拿我这当度假村呢?”
任以虚一阵无语:“而且你不应该先回家看看你家老爷子?跑我这里干啥。”
朱棣闻言,却是轻叹一口气:“别提了,我见到我家老爷子都紧张,实在不想跟他呆一块。”
“而且咱听说,他这两天好像心情不太好,这不来你这里躲躲清净....”
任以虚一阵摇头:“至于的吗,都是亲父子?”
“拉倒吧。”
朱棣却是翻了个白眼:“咱见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等他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说。”
“你说谁是猫呢?”此时,突然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
朱棣手中的碗几乎都端不住,整个人微微一颤,转头望去。
却只见到,朱元璋迈步而来,他沉着脸看向朱棣。
“就你小子刚才说咱是猫?”
“咱,咱不是那个意思!”
朱棣顿时吓得赶忙站起来:“您听错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那你刚才说的是啥。”
“回京后不先去见咱,反而在外面闲逛,你就那么不想见咱?”
朱棣吓得脸色都苍白起来,在那一阵手足无措。
任以虚却是同情的看了这倒霉孩子一眼,微微摇头,便是给他解围:“我说黄伯,你今天怎么自己来了?你大儿子呢?”
以前这老黄跟他那大儿子,简直跟连体婴儿似的,走到哪都带着。
朱元璋闻言,却又是脸色一黑,坐在了朱棣刚给他让出的座位上,冷哼一声说道:“那老大也是个不省心的。”
“怎么了这是?”
任以虚一阵好笑:“你不是对他挺满吗?”
“还不是因为那世家的事。”
“世家?”任以虚微微一愣。
朱元璋黑着脸说道:“咱跟几个世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他们的手,一直不怎么规矩。”
“咱便要解除跟他们的合作关系,谁成想,他们竟然威胁咱!”
“简直他娘的不知好歹。”
“更可气的是,咱要断绝关系之时, 连咱大儿子都不站在咱这一边!”
听闻此言,朱棣顿时脸色一变,这也是他不愿意去见朱元璋的原因。
他在路上,就听说了这事.......
如今朱元璋正是盛怒之时,自己怎敢去掺和这狗屁倒灶的事?
果不其然,现在竟连自己大哥,都被父皇斥责。
那可是自己大哥啊,素来受到父皇宠爱,如今连他都承受不住父皇的怒火,更何况自己......
当下他赶忙小心的说道:“父亲说的对,大哥此举是有些胆小。”
“你翅膀硬了?敢这么说你大哥!”
结果朱元璋却瞪了他一眼:“以为做了点生意,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
“长幼有序这四个字,你是不是忘了!”
朱棣顿时欲哭无泪,这特么还怎么说都不行了是吧?
他顿时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任以虚。
任以虚却是好笑的摇头说道:“黄伯你也别乱咬啊,你家老四这次生意确实做的不错嘛。”
朱元璋却冷哼一声:“外面生意做的好又如何?”
“若是世家不除,生意人哪怕是做的再好。”
“也会被这些世家骑在头上拉屎撒尿的!”
“按你说的......这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
“这些世家,是特娘的在挡大明的路!”
朱元璋说到这又是气愤的一拍桌子。
铲除世家,不只是为了维护皇权权威,更是因为世家代表了一股顽固势力。
一股阻挡大明继续兴盛起来的顽固势力。
但可气的是,自己那儿子,竟都劝自己手段要缓和一些。
这是事关大明未来兴亡的事,这有和缓的余地吗?
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
他却只算铲除世家的损失,而不算未来的收益。
自己想让百姓承担铲除世家的战乱之苦吗?
还不是没办法?!
世上哪有双全法!
等等......双全法?
而结果此时......他突然是心头一动,望向任以虚说道:“你说......有没有办法能解决彻底铲除世家,而没有后患?”
任以虚却是扶起被震翻的茶杯,无语的说道:“你也用不着这么气。”
“你儿子不支持你也就算了。”
“你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咱现在不管儿子的事。”
朱元璋却立刻说道:“咱是想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彻底铲除那几个世家,而不留后患!”
任以虚顿时无语的看了他一阵,半晌后摇摇头说道:“我说,你是做生意,又不是打仗。”
“做生意是要求财的。”
“断绝生意往来就是了,干嘛动不动的就要整死人家?”
“你不懂。”
朱元璋却是脸色一沉说道:“对那些世家而言,银子,就是他们的命。”
“咱断了他们的财路,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定然会合作在一起,对咱下手。”
任以虚听到这,顿时一阵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后忽然说道:“你原本的办法,是不是想派刺客,直接灭了那几家?”
毕竟......这黄伯可是有前科的啊,听说他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朱元璋却也丝毫不遮掩,只是冷着脸说道:“他们都要对咱动手,咱用强,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只是咱担心,若是做的不干净,官府会找上门来不说,那几个世家的漏网之鱼,一定会反扑。”
“所以......有没有钝刀子杀人的办法?”
说到这,他双目炯炯有神的望向任以虚。
而任以虚却是一阵皱眉:“你这是真把我当军师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