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两人神色一肃,再次郑重地向张凤翼行了个礼,朗声道:“请大人放心,我等必然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对我们的信任与重托!哪怕前方道路崎岖、敌人凶猛如虎,我们也定会勇往直前,誓要完成任务!”。
张凤翼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缓声道:“本官将在此静候佳音,尔等即刻返回营地,争分夺秒展开攻势”。
“本官与秦将军自会在此牵制敌军主力部队”,言罢,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二人一眼,接着补充道:“此次汉中府方面皆为团练之众,而你们手握整整二十万雄师劲旅,想必应当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洪承畴与卢象升心领神会,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齐声应道:“末将谨遵大人号令!”。
语毕,双双抱拳行礼,而后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迅速离去。
随着这两位将领的身影渐行渐远,大帐之内的其他将领们也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工夫,偌大的营帐之中便仅剩下张凤翼与秦良玉二人。
就连秦良玉的儿子也紧跟众人的脚步,一同离开了此地。
张凤翼望着空荡荡的大帐,不禁长吁短叹起来,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秦良玉,忧心忡忡地问道:“秦将军啊,依你之见,此番战事咱们究竟能否取得最终的胜利呢?”。
秦良玉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尚书大人啊,如今咱们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啦!无论如何,非得打上一仗才能知晓胜负啊!”。
她那坚定而又略带忧虑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重重迷雾看到即将到来的激烈厮杀。
张凤翼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说道:“也罢,既然如此,这战事就全权托付给秦将军您了,此地所有的将士们皆听凭您的调遣与指挥”。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自己不过是个耍耍嘴皮子还行的人罢了,若真要让他亲自上阵去指挥作战,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何况,这场战争关乎到自身的生死存亡,容不得他有丝毫马虎乱来。再者说了,只要最终能够获胜,那最大的功劳自然还是非他莫属。
秦良玉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面露难色道:“尚书大人,目前双方处于对峙之态,我方大军共计十万人马,可这粮草问题……实在令人忧心呐”。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这个关键问题十分重视。
“粮草之事,秦将军尽可放心”,张凤翼大手一挥,胸有成竹地说道,“从江南那边将会源源不断地运来十万石粮食,此外,成都府方向也承诺会及时送来充足的粮草补给,绝对不会延误战机,影响战事进展的”。
秦良玉这才放下心来,重庆府今年粮食欠收,不,应该说这些年来重庆府都没有丰收过,现在上十万人聚集在这里,要是粮草不继,那就麻烦大了。
与此同时,在那相距整整三十里之遥的保宁卫大营之中,呈现出的则是与他处截然不同的景象。
此地共有三座规模宏大的营帐,而居于正中位置的,便是保宁卫的正营所在之处。此时此刻,这座营地内可谓是热闹非凡,一片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映入眼帘。
只见众多士兵们皆是以连队为基本单位展开着各自的训练活动,有的连队正在急速奔跑,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号。
还有的连队则专注于各种体能锻炼项目,或举石锁,或在训练弩箭射击,人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
就在这片喧闹而又有序的训练场地上方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之上,秦思源领着林伯俊以及马逸群、吴胜利等三人静静地伫立着。
他们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大营中的训练情况,目光如炬,神情严肃认真。
对于保宁卫的这些正兵,秦思源心中满是赞赏之意,眼前的这些士兵皆是经过严格选拔与长期艰苦训练方才锤炼而成的精锐之士。
他们不仅拥有娴熟高超的杀敌技巧,而且个个身体健壮如牛,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对于上级所下达的各项命令均能够做到无条件的绝对服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如今这个时代背景之下,如此出色的士兵堪称最为顶尖优秀者。
然而,想要打造并维持这样一支强军,所需耗费亦是极为惊人的。
据粗略估算,仅仅这两万余名保宁卫正兵,每年便至少需要耗费高达上百万两白银用以保障其日常开销及各类军备物资的供应。
并且这还只是建立在无人贪墨舞弊的理想状况下所得出的数据,如果换作是早已腐败成风的大明王朝朝廷来操持此事。
那么即便投入三倍于前者的银两——也就是足足三百万两之巨,恐怕也难以达成眼下这般令人瞩目的成效。
因此效果非常明显,这次他们从这里行军到这里,三百里的路途只用了四天,而且还是在每人携带三十余斤负重的情况下。
平均每天行走了七十多里,而且还没有影响多少战斗力,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一等一的强军,没有之一。
秦思源静静地凝视着前方,这支军队,虽然已经颇具规模,但在秦思源看来,仍有许多需要改进和变革之处。
他暗自思忖着,关于这支军队的改制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而且一定要参照后世那些先进的军队模式来执行。
毕竟,后世军队的建制可是历经了无数次战争的洗礼,凝聚了上亿人的智慧与鲜血才得以形成,这无疑是一套极其成熟且适用于热武器时代的科学编制体系。
如果能够巧妙地将其引入并加以运用,必将让眼前这支军队焕发出全新的活力与战斗力。
就这样,秦思源默默地观察了许久。终于,他收回视线,转身对着身后的四人轻轻一挥手,示意一同朝着大帐的方向迈步前行。
一路上,众人皆沉默不语,各自思索着心事,唯有马逸群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正在斟酌如何开口询问心中最为关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