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府里头,都开始有嚼舌根子的贱奴了,说他名不副实,不学无术,沽名钓誉。
甚至还有风声在说,原本世子做下的那些荒唐事,其实很多都是他做的,世子只是因着早些时名声不好,背了黑锅。
说他们兄弟二人,没一个好东西。
世子虽说不务正业,吃喝玩乐,好歹还有个贤惠的夫人施粥给药,救济穷苦。尤其是如今时疫传到了京中,少夫人的粥棚不仅没有停办,反倒是加大了每日里施药的数量。
再说了,这一次京中很有一部分人因着世子爷推而广之的《人情胜天》这出戏,买了那防疫药包,也算是世子无意之间做了好事。
而他就是单纯的品德低劣。
流言就像刀子一般,割得顾瑾瑜心口发痛。
恨意也随之滋长。
宫里头是什么地方?他分明就是被人陷害了,才会和那宫女混迹一处!
身败名裂的本该是顾瑾言!
贱人!竟敢害他!
顾瑾瑜咬着牙,死死握拳,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你打算怎么做?”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瑾瑜意识到了不对劲,浑身炸起冷汗。
他猛然抬头,就见一抹身影快速闪入书房,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面无表情,戴着一块玄铁面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只听那人冷冷道:“想要除掉你的对手很简单,不过这一次,得你自己去做。”
顾瑾瑜警惕的倒退几步:“你是谁?”
原本贴身保护他的长随,早已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倒地不起,越发让顾瑾瑜心惊。
“不重要,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除掉顾瑾言轻而易举。”阴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顾瑾瑜神色冷峻下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来人冷冷道,“宫里出事的人,本该是顾瑾言,而不是你,对吗?”
“你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
顾瑾瑜眼神中不再是警惕,更是浓浓的忌惮。
那日明明已经安排妥当,可中招的却不是顾瑾言而是他。
此事极为隐秘。
可此人却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看来,多半来自宫中。
那人冷冷一笑,依旧不回答顾瑾瑜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道:“你若是想不明白,就一辈子只能被顾瑾言踩在脚底下。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你只不过是个无用的庶兄,待到顾瑾言继承爵位的时候,便是你被赶出侯府之时!”
“你……”
顾瑾瑜咬着牙,浑身开始微微颤抖,恨意翻涌在心头,积成滔天巨浪。
“你是...大殿下的人?”顾瑾瑜试探着问道。
来人冷冷一笑:“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这一次我会帮你扳倒顾瑾言,而你我都能从中得到利益,仅此而已。”
“你要我做什么?”顾瑾瑜恨声问道。
他已经无路可走,只能相信来人的话。
此人虽不像善茬,可单凭着这一手无声无息潜入侯府还能放倒他长随这份功夫,想要杀他轻而易举,但却并未这么做。
来人见顾瑾瑜应下,呵笑一声,拿出一封信:“很简单,青州一行,自会有人配合你,看看吧。”
顾瑾瑜看完内容,眼神渐渐阴沉。
“善,这笔生意,我做了!”
待到那人离开,顾瑾瑜心中沉思。
大皇子莫名其妙就出了事,如今整个镇北侯府的名声都受到了打击。
如今他与大皇子的关系,并不为外人所知。
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他的一篇策论得了陈王的推荐,又得了圣上的青睐,这才有了这一次的差事。
大皇子素来与二皇子面和心不和,大皇子出事之后,宫人们的供词却直指二皇子。
不可能是二皇子的人。
圣上一共就三个皇子。
唯有三皇子年幼。
年幼怎么了?
年幼单纯,恰是最好的伪装。
他又不是未曾年幼过。
生在京城富贵乡,没有单纯一说。
更何况是宫里头的孩子。
他从不小看。
顾瑾瑜将信函扔入火盆当中,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眼神阴冷起来。
......
......
接下来的两日,沈诗琪几乎成日在凤鸣斋里厮混。
顾晗被缠得没法,深深后悔那天自己的主动。
他就主动了那么一次。
结果世子大混蛋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任督二脉一般,各种缠人。
他傻。
他真傻,真的。
明知道大混蛋精力旺盛,他还一时冲动的去招惹。
顾晗嘶哑着嗓子,一口气喝了两杯水,还没等喘口气,又被混蛋缠上了。
“夫人不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