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的话让阿城脸色骤变,他没再理会蒋凡,手握着大哥大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赶紧拨打了康生的电话。
打了两次无人接听,他又继续拨打,电话另一端直接挂断了电话。
发廊被砸,阿城心里是怒火中烧,可那是灰色的产业,根本不敢摆在台面上来说,按理说,出现这样的事情,除了私下报复,不会声张,避免造成其他影响。
上午,他敢那么嚣张地约见蒋凡,提出那一系列条件,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康生的授意。
阿城望着传来盲音的大哥大,心里想着,康生那里是不是出意外。
他无精打采地下楼,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下怎么来解决蒋凡这个麻烦。
来到一楼,看到自己带来的十几个马仔全部抱着头蹲在墙角边,他的脸都绿了。
负责看守这群马仔的伍文龙,看到阿城想离开酒店,一个健步跨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冷声道:“城老板,你的马仔想袭击阿凡,这笔账我们只能找你算。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也不能离开酒店。”
蒋凡轻视的态度,阿城心里已经窝着一团火,此刻又被伍文龙这个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挡住去路,无疑是火上浇油。
阿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恶狠狠地盯着伍文龙,“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他咬牙切齿地吼着,试图凭借自己在道上的威势吓退伍文龙。
蒋凡对身边人从不会厚此薄彼,但伍文龙作为蒋英男友这层身份,年龄比他大的兄弟,都一直称呼他为文龙哥,在所有兄弟心里的位置,仅次于蒋凡,即便是桀骜不驯的张春耕,对他都极为尊重。
伍文龙看到阿城出言不逊,还保持有一定的克制,冷“哼”了一声,警告道:“你叫谁滚,有本事再说一句。”
阿城不知道伍文龙是蒋凡的准姐夫,继续嚣张道:“叫你滚,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伍文龙眼中寒光一闪,右手闪电般抓住了阿城的手腕用力一扭,身子转到了阿城身后,左手重重按在他的肩头,右手将他的手腕向上提起。
\"啊!\"阿城痛呼一声,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他虽有些身手,但毕竟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哪能和年轻力壮而且身手不凡的伍文龙比较。
他的身体已经躬曲,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西装裤在瓷砖上磨出了声响。
这个时间段,除了门外看热闹的路人,意难忘里已有不少酒客。
堂堂一个江湖大佬,在这么多人的视线跪在地上,阿城已经颜面扫地,他咬紧牙关强撑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道声音:\"你给我等着\"。他的声音在颤抖,却带着几分狠厉。
“等着?”伍文龙冷笑一声,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现在还敢嘴硬。”
阿城只觉得胳膊肘快要断掉,仍强撑着抬起头,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
那些曾经对他点头哈腰的酒客,此刻却都躲闪着他的目光,害怕被他惦记上,招来祸端。
狗急跳墙,阿城又转头看向伍文龙,继续威胁道:“你给我记住今天。”
伍文龙猛地向前一推,阿城的脸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鲜血从鼻孔里涌出来,在白色瓷砖上晕开一朵刺目的梅花。
\"我记住今天,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伍文龙蹲下身,凑近阿城的耳边,轻声继续道:“老子连祁雄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杂种?”
阿城浑身一颤,瞳孔猛地收缩,很想质问伍文龙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这里人太多,自己还被控制,不敢再激怒伍文龙。
伍文龙看到阿城已经老实下来,薅住他的后领,正想把他带到三楼交给蒋凡。
蒋凡和张春耕已经离开义老板的办公室,两人刚走下楼,看到阿城狼狈不堪的样子,蒋凡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缓步走到伍文龙和阿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阿城,想起了刘哥的建议,对阿城一定要比以前更狠,才能迷惑公子青,获得他的‘青睐’。
蒋凡眼神中满是不屑,调侃道:“城老板,就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锋芒,刺得阿城骄傲的自尊心生疼。
阿城艰难地抬起头,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蒋凡,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本以为凭借康生明目张胆的支持,可以在蒋凡这里挽回败局,轻松拿捏住对方,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局势会急转直下,康生不接电话,自己又被蒋凡和他的人如此羞辱。
“蒋凡,你别得意得太早!”阿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
蒋凡不怒反笑,蹲在地上,双手撑膝,与阿城四目相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城老板,别在这里混淆视听,我得不得意与你无关。
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但走不出这家酒店,我还要你再次尝试一下荒郊野外臭水沟的味道。”
阿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不知道义老板为了保住意难忘,给出干股的事情。还以为蒋凡再次这么强势,是因为上午的谈判,激怒了蒋凡,他才有备而来找麻烦。
阿城带来的马仔都已被控制,现在处于孤立无援,为了尽快脱身,他又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放低声音道:“我们去义老板的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谈。”
蒋凡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城,故意放大声音道:“城老板,现在你已经没有坐的资格,想怎么谈,就在这里说吧,我洗耳恭听。”
蒋凡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让看热闹的人群中,认识阿城的人都为之震撼。
人群里一个二十来岁,一半头发染成红色、一半染成金色,两只胳膊上还纹了一条龙的混混,目睹到这个过程,悄悄离开了人群,快步走进距离意难忘酒店最近的士多店,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头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