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地牢——
其实,赫连威根本无需从皇后口中套取任何证据,因为他手中紧握的证据,已足以令整个裴家坠入地狱的深渊。
然而,他不打算就此罢休,因为不将裴莺莺彻底折磨一番,他又如何能够慰藉萱儿在天之灵,又如何能够抚平自己重生的伤痛?
每当夜深人静,梦回往昔,那一幕幕痛苦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来,心痛的感觉仿佛永远都无法愈合。
唯有将裴莺莺折磨得体无完肤,他才能在这漫长的黑夜中寻得一丝安宁,才能在这纷扰的尘世中睡个好觉。
前世的痛楚太过刻骨铭心,唯有裴莺莺身上的血,才能稍稍弥补他心中的创伤。
此刻,他望着裴莺莺那痛苦扭曲的脸庞,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叫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满足感如同电流般直冲脑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和释放。
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他要让裴莺莺承受比她曾经加诸于萱儿身上的痛苦还要深重的折磨,要让整个裴家为他们的罪行付出沉重的代价。
“赫连威,你到底想干什么?”裴莺莺撕心裂肺地呐喊。
干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这个女人,竟还有胆量问他这个问题,仿佛一切的不幸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在这里质问她的动机。
难道她不明白自己有多么可恨吗?
他心中暗自嘲讽,裴莺莺啊裴莺莺,你手中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那些冤魂在黑夜中低语,你可曾听见他们无声的愤怒与绝望?
他时常在深夜中沉思,想象着裴莺莺在梦回时分,是否会被那些被她夺去生命的声音所困扰,所恐惧。
但随即,他又自嘲地摇了摇头,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会知晓害怕与恐惧的滋味?
“本王要干什么,本王都忘了问你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你自己还记得吗?或是说,连你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还有萱儿,你次次都想置她于死地,可是次次都被她反杀回来。你心里,可曾有过哪怕一丝的难受?”
闻言,裴莺莺脸上的表情突然僵在了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是啊,她自己都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了。
那些无辜的生命,在她的手中悄然消逝,如同飘零的落叶,无法挽回。
可是那又如何?
在这个充满权谋与斗争的皇宫中,她们若是不死,她又如何能坐到那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
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曾经拥有的权力、地位、荣耀,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而更令她痛苦的是,她还要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折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然而,偏偏她又还死不了。
她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玩偶,任人摆布、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不甘与绝望,但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原来她是不知道什么叫恐惧。
而今,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战栗,并非源自外界的威胁,而是源自眼前这位赫连威的压迫。
自他踏入这方空间,一股无形的寒气便自他周身弥漫开来,仿佛能穿透人心,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
她的心跳加速,慌乱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
但她依旧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七皇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太懂。”
“听不懂吗?那本王就换一话题,也许皇后能听懂。”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心情极佳,那笑容在冷峻的面容上绽放。
裴莺莺凝视着赫连威,心中涌动着愈发浓重的困惑。
他身上的气息,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冰所包裹,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寒气?
不,这绝非单纯的寒气所能解释。
这股气息,分明是赫连威体内那深不可测的内力所化。
可是赫连威中了寒毒啊。
按理来说,身中寒毒之人,内力应如冰封般沉寂,难以调动分毫。
裴莺莺不禁沉思,难道赫连威的体质异于常人,能在寒毒侵蚀之下,依旧保留部分内力的运用?
亦或是他另有所图,故意营造出这等假象,以迷惑世人?
她凝视着赫连威,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试图从他那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中,寻找答案。
但赫连威始终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让人无法窥探其心底的秘密。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这份神秘而凝固,裴莺莺感觉自己仿佛被吸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既渴望揭开谜底,又害怕揭开后的真相会让她措手不及。
这份复杂而微妙的情感,如同丝线般缠绕着她的心,让她无法自拔。
“你的寒毒治好了?”这是裴莺莺唯一想到的可能。
赫连威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呵呵,被你发现了?”
裴莺莺不愿相信这种可能,但赫连威现在的样子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不可能,我种下的寒毒是没有解药的。”裴莺莺几乎是用吼的。
即使被挖了一只眼珠,即使眼睛里面痛痒难耐,裴莺莺还是忍不住嘶吼出声。
赫连威要的就是她这种感觉,他就是要裴莺莺看到她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她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制的毒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吗?
现在看着自己为之骄傲的毒被人解开,而且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这种感觉想必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裴莹莹此刻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是谁?到底是谁解了她种下的寒毒,她制的寒毒是无药可解的,就算是解也不可能解得这么彻底。
“知道是谁解了本王身上的寒毒吗?”赫连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温柔了许多。
楚雄也没有想到璟王身上的寒毒居然被解了,随即他想到能解璟王身上寒毒的人,除了萱儿还能有谁。
他自己身上的蛊毒就是被萱儿解开的,还不要说璟王身上的寒毒,那根本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寒毒无解,但是就他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萱儿解不开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