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的气氛愈发紧张,陈宇知道,厂长虽然表面上配合,但实际上仍在玩弄心理战术。
他决定按照李子壕和方礼敢少将的指示,暂时顺着厂长的话往下走,等待他露出破绽。
陈宇故作轻松地放下手中的笔,语气缓和地说道:
“厂长,既然你愿意配合,那我们就慢慢来。”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废弃仓库,能不能再详细描述一下?”
“比如仓库的具体位置、周围的环境,还有你当时看到的那几个神秘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厂长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忆,随后缓缓说道:
“那个仓库在城郊,靠近一片废弃的工厂区。”
“我记得仓库外面有一棵很大的老槐树,树干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至于那几个神秘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帽子,脸遮得很严实,根本看不清。”
“不过……我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右手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指。”
陈宇心中一动,迅速记下了这个细节。
他知道,厂长虽然可能在编造故事,但细节越多,越有可能暴露真实的信息。
他继续追问:“那道疤痕是什么样的?你能描述得更具体一些吗?”
厂长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道:
“疤痕很深,像是刀伤,而且疤痕的边缘有些不规则,像是旧伤复发过几次。”
陈宇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这个细节虽然看似微不足道。
但如果厂长真的见过这样的人,那么这个特征可能会成为突破口。
他决定暂时不再追问仓库的事情,转而问道:
“厂长,你刚才提到你是被威逼利诱的,能不能具体说说,他们是怎么威胁你的?”
“你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比如录音、短信之类的?”
厂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们很狡猾,从来不用手机联系我,都是当面谈。”
“而且每次见面都在不同的地方,根本没办法留下证据。”
“至于威胁……他们知道我有个女儿在国外读书,说如果我不配合,就会对她下手。”
陈宇心中一凛,意识到厂长可能真的有一个女儿在国外。
这个信息虽然看似无关紧要,但如果厂长真的在乎他的家人,那么这可能是他的软肋。
他决定暂时不再逼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厂长,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叫阿强的人。”
“虽然你说你不知道他的全名,但你能不能回忆一下。”
“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地名、人名,或者其他的线索?”
厂长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随后说道:
“阿强……他好像提到过一个地方,叫‘红枫山庄’。”
“他说那里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但我从来没去过。”
陈宇迅速记下了“红枫山庄”这个地名,心中暗自盘算。
这个地名听起来像是一个高档的私人会所。
如果厂长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地方可能是背后势力的一个重要据点。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递给陈宇一张纸条。
陈宇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对厂长说道:
“厂长,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吧。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继续。”
厂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神色。
他知道,自己暂时躲过了一劫。
陈宇走出审讯室,立刻拨通了方礼敢少将的电话:
“校长,厂长提到了一个叫‘红枫山庄’的地方。”
“还说有一个右手有刀疤的神秘人。我觉得这两个线索值得深挖。”
方礼敢少将沉吟片刻,说道:“好,我立刻安排人手去查‘红枫山庄’。
至于那个右手有刀疤的人,我会让情报部门去排查。
你继续盯着厂长,不要让他察觉到我们的行动。”
挂断电话后,陈宇深吸一口气,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知道,这场心理战才刚刚开始,厂长虽然暂时被压制,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李子壕也在密切关注着审讯的进展。
当他得知厂长提到了“红枫山庄”和右手有刀疤的神秘人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子壕看着监控里厂长的脸,心中暗自思量。
他注意到厂长在提及红枫山庄时,眼神微微闪烁,虽然稍纵即逝,但这一细微变化没有逃过李子壕的眼睛。
在说右手有刀疤的神秘人时,厂长的嘴角不自然地微微抽搐。
这是典型的说谎者试图压抑情绪的表现。
“校长,我觉得厂长在这两个关键线索上有所隐瞒。”
李子壕对方礼敢少将说道,“他提到红枫山庄时的眼神。”
“还有说神秘人刀疤时的嘴角动作,都表明他在撒谎或者至少有所保留。”
方礼敢少将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两个线索可能是他故意放出来混淆我们视线的?”
“有这个可能。”李子壕沉思片刻,继续说道。
“厂长这个人老谋深算,他不会轻易把真正的关键信息透露出来。”
“红枫山庄或许确实存在,但不一定是他们的重要据点,说不定是个空壳,用来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而那个右手有刀疤的神秘人,可能根本不存在,或者是他虚构的一个特征,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白费力气去寻找。”
“那我们该怎么办?”方礼敢少将问道。
“继续调查红枫山庄和这个神秘人,但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上面。”
李子壕说,“同时,从其他方向入手,比如调查厂长近期的通讯记录,看看他有没有和一些陌生号码频繁联系。”
“还有,深入挖掘他的商业伙伴张峰的背景,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方礼敢少将立刻安排人手,一方面对红枫山庄展开调查,一方面全力排查厂长的通讯记录和张峰的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