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目睹了眼前亲密的叔侄感到十分惊讶。
而傻柱看到了易中海本打算打个招呼,但他注意到了小叔的冷漠神情后,最终咽下了想要喊“易伯伯”的话。
这恰好就是易中海担心发生的事情。
面对着这一幕,易中海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看着与何小白欢声笑语走向家门的大侄子傻柱。
与此同时,贾张氏却急切的开口: “易哥儿呀!你得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救我们老贾出来! 那侦缉队是他受了你怂恿才去的!”
贾张氏的这句话听得易中海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连忙回道:\"你不要瞎说,老贾那是自己要去侦缉队的!现在出事了怎么能赖在我身上?\"
贾张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不管,若你不负责,我就找大清那里算账去,我就告诉他是你非说他弟妹是特务的!”
听贾张氏这威胁的口吻,易中海了解她的为人--为了达到目的,她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易中海最终出于无奈的妥协: “好吧!我这里有十块大洋,先帮你们垫了,回头可别忘了还我十块大洋!”
“中海啊,你说这话真是太见外了,我们贾家可从来不会耍赖!”
贾张氏这话听起来很悦耳,但易中海心里清楚,一旦这十块大洋给了贾家,那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了。
炮局胡同警察局。
审讯室内,郑朝阳正在审讯刚刚从侦缉队带来的罗勇。
罗勇不仅是四九城地下镰刀党的总负责人,还是郑朝阳的直接上级。
郑朝阳看着自己上级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样子,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半点关怀,这种糟糕的苦楚也只有郑朝阳才能体会的到。
“朝阳,这次审讯由你主导,看你的了!”体型稍胖的多爷手里端着一个大茶壶,朝着郑朝阳示意了一下。
郑朝阳笑道:“多爷,您可是前辈,这种审讯的事自然得由您来负责!”
多爷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朝阳啊,这种人一般是不会开口说出秘密的,不如去看看他住处,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郑朝阳心中暗自吃了一惊,别看多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他在破案方面的能耐确实很强,总是能够从细微之处找出关键线索,不愧是曾破获过四九城几起重大案件的神探。
“多爷,您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小日子人那边正等着我们的审讯结果!”
多爷点头表示理解:“是啊,我们现在还得听人家的,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审着吧!”
郑朝阳明白再多客气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被动,他挺直身体,板起脸注视着戴着手铐脚镣的罗勇,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来到了我们警察局,你就别抱有任何妄想!我劝你乖乖地说出你的上级是谁,还有你的下线有哪些人!不然有你好受的!”
罗勇微微苦笑:“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不太明白,我不过是个做生意的,买卖些药材罢了,哪有什么上下级关系?”
这正是他用来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职业:药材商人。
在侦缉队里被审讯期间,罗勇尽管受尽了残酷的折磨,但仍然坚称自己只是一个药材商人。
多爷拿起旁边的茶壶,悠然地问道:“好,你既然是做药材生意的,那这些天半夏的价钱如何?涨了还是跌了?”
这一问让罗勇一愣,毕竟他只是为了掩盖身份才选择这个职业,对于市场上实际的药物价格波动并不十分了解,尤其是针对某个单一药材的具体价格更没有专门关注过。
郑朝阳心里也很忐忑,毕竟半夏的实际价格他也同样不清楚。
假如答不出来多爷提的这个问题,则罗勇那药材商人的伪装将完全暴露,作为一位药材商人,却不了解具体药材的市场价格,无疑就是潜伏的特务了。
郑朝阳看着仍在品喝茶的多爷,灵机一动,他也迅速拿起自己的杯子,在要喝到的时候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全洒在多爷的大腿上,相当于满满的一杯茶水全部倒在了多爷的裤子上。
“多爷,对不起!我真是太笨手笨脚了!”郑朝阳一边自责,一边急急忙忙地四处寻找擦拭的东西,想着可以帮多爷擦干裤子上的茶水。
可审讯室内能用来擦拭的东西寥寥无几,更何况洒下的茶水量还不小。
多爷笑着站起身,挥手示意道:“朝阳,没事的,你别太着急了!你先接着审吧!我去换条裤子马上就回来。”
“多爷对不起,一大早就把您的裤子弄湿了!”
“没关系的朝阳,我们的工作本来就是要慢慢来的,慢工出细活嘛!只要能问到小日子需要的东西,我们能交差就行!”
多爷笑着说罢,便推开门离开了审讯室,郑朝阳见多爷走远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老罗!”
“朝阳,我的住处里有一盆兰花,你赶紧找机会去把它毁掉!”
这盆兰花是罗勇用于与四九城的地下党员接头的标记,罗勇作为四九城地下镰刀党负责人,直接联络的十几名潜伏的同志,为了保证潜伏人员的安全,这些地下党都是只与他一人保持联系。
如果敌人发现了这盆兰花的作用,利用它吸引到与罗勇单独联系的地下党员,那他们将极为危险,罗勇对此非常担心。
“明白了!”郑朝阳心中一紧,刚才多爷说他会详细查看要去罗勇的住所仔细查找线索。
依多爷的能力,这盆兰花的疑点迟早会被他察觉。
罗勇压低声音,轻声交代着:“朝阳,还有件事,你找个机会在报纸上发布消息,说我舅舅已经去了上海,不久之后家里的会有人来带他们继续做买卖。”
郑朝阳知道这条消息登报背后隐藏的意义,罗勇称舅舅的实际上就是他自己,去上海意味着他被捕了;会有家人到来,则代表会有其他同志会来接手指导四九城地下党员的工作。
这也表明罗勇准备随时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