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尊殿废墟之外,又是一盛况,一皇三尊,公主和太子齐聚,还有一个封,七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
“出来了。”兽天搓了搓手,看起来很是激动,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徒弟,他可谓是稀罕的的不行。
果然,在几人的注视之下,大牛缓缓走出了废墟。
“嗯?”姜凌发出一声鼻音,随着大牛的靠近,后者的眼里满是迷茫之色,身上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大牛。”姜凌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大哥,师尊,皇叔,……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的宝贝徒弟出关,俺怎么能不来哩。”似乎是察觉到了大牛眼底的悲伤,兽天语气一转,试图逗笑大牛。
“好了,还有我们陪着你呢。”姜凌上前,轻轻拍了拍大牛的手臂,语气格外的柔和。
这一拍之下,姜凌顿时一惊,他只是轻轻的拍了几下,可前者手臂上所传出的感觉让他像拍在石头上一般,厚实而坚硬……
短短数月,大牛的气质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可刚才的感觉明显让姜凌一惊,大牛的体质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兽皇众人同样看着大牛,每一个人的眼里都划过精光,尤其是兽天,更是满意的直点头,精光之下则是每一个人心疼的关切。
“逝者已逝,时光不可逆转,秉承着他们的意志,努力变强,他们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大哥知道你不好受,你可以短暂的悲痛,但你不能一直低沉下去,那样的话,大哥会愧疚一辈子,也会后悔将你带到妖兽域。”
闻言,大牛突然看向姜凌,后者微微点头,眼神带着鼓励。
数息之后,大牛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众人开口道。
“谢谢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我们是家人,不用客气。”说话的是乐天,她和大牛一样,她心里同样难过,但她已然想开,过去已成过去,活着的人好好活着便是对离去的人最好的悼念。
封则是看着大牛用力点了点头,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初,都发生了什么,你是为何流落在人族的?”兽皇问出了压在所有人心里的问题。
“大哥也想知道。”姜凌补充道。
大牛看着众人,眼眸逐渐涌上回忆之色。
“母亲当初自爆之时其实我早已出生,我本该是和乐天一起出生的,但父亲却在我即将出生之前使用了催生菇,让我提前降世,而这一切也是得到了母亲的同意。”
“什么?”兽天一声惊呼,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要是再打断大牛,我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兽天只觉后背一凉,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一下子闭上了自己的嘴,关键时刻,他确实不敢忤逆兽皇的意思。
大牛看了一眼兽天,随后接着道。
“据父亲所说,在母亲怀上我之时,他有一天突然做了一个梦,一个模糊的人影凭空进入了他的梦里,他告诉父亲,说兽皇城将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剧变,兽皇等人会因为子女蒂芙花离开兽皇城,说到了蛟龙族和北冥虎族的阴谋,并且告知父亲,母亲和他以及皇后都将会陨落在此次剧变之下。
刚开始之时,父亲必然是不信的,似是为了让父亲相信他所说的话,他准确的说出了父亲从小到大以来的所有事,甚至有一些是父亲从未像别人提及的,这些都不算完,母亲同样如此,而他所说的关于母亲的事,一些是父亲所知道的,一些是父亲所不知的。
刚开始不相信的父亲在同母亲一同确认之后,他们终于相信了那个模糊人影所说的话,他就仿佛无所不知一样,不仅知道别人的过往,更是能预测未来,他更是推演出了兽皇城发生剧变的那天的景象,也给出了准确的日期。
那时的父亲已是至圣境,模糊人影的话给他的冲击太大,以至于他在母亲怀上我的那段时间变得很是忧虑,因为模糊人影警告过父亲,天机不可泄露,这是不可逆转之势,如若他强行逆转,必遭反噬,而且反噬的威力极其恐怖,可能连师尊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难怪十多年前兽力有一段时间郁郁寡欢,低迷至极,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只是说修为上出了一点岔子,可在兽皇等人的强制检查之下却是毫无问题!”
这一次说话的不再是兽天,是兽命,而兽皇却一言未发。
“就这样,从母亲怀上我到六月之际,随着我的降世之时的临近,父亲变得越来越恐慌,而那模糊人影也未曾再出现过,最后的最后,父亲实在无能为力了,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寻得催生菇,如果模糊人影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便使用催生菇让我提前降世。”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直到我要降世的那一个月,子女蒂芙花的消息的传出,让父亲彻底坚信了模糊人影的话,母亲怀胎以来,父亲也曾怀疑过这或许是模糊人影的阴谋,但那时的他已是至圣境,就连皇叔都没有那个能力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他的梦里。”
“那段时间里的父亲苦不堪言,他明明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但他不敢说,他怕皇叔他们也会遭到反噬,那样的话,他将会愧疚一辈子。”
“所以在确定我和乐天的出生日子以前的两天,父亲也在母亲的相劝之下同意了暗中使用催生菇,我也顺利降世,但这一切除了父亲和母亲之外,再无一人得知,父亲瞒过了所有人,将我的血脉封印,秘密送出了妖兽域,取名大牛,把我放在了一对无子无女的普通人门前……”
“回到妖兽域之后,父亲为了不引起所有人的怀疑,故意让母亲装作怀胎之时的模样,静静等待着这场剧变的到来。”
“而我被送出妖兽域,这个办法则是模糊人影提出来的,他告诉父亲,我终有一天还会重新回归到妖兽域,父亲无奈,但他唯有照做,也只能照做。”
“尽管到了最后的两天,但父亲仍旧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要模糊人影的预言是假的,他会第一时间将我找回。”
“直到皇后和母亲自爆在力尊殿,父亲才彻底的死心了,因为这幅画面和当初他看到的一模一样。”
大牛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等他的话完全说完,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