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甄嬛与曹贵人谈话的期间,祺贵人又为难起了浣碧来。
她仗着位份比浣碧高,就指使着浣碧给她剥莲子,想把她当成宫女一般使唤。
浣碧自然不肯,怒视着祺贵人,讥讽道:“祺贵人不得宠,身边连伺候的宫女也没有了吗?那可真是可怜,待嫔妾侍寝的时候,会与皇上说道的,让皇上给你指两个伺候的宫女。”
祺贵人气得脸颊通红,只是又说不过浣碧。
此时,敬嫔笑着打圆场:“今日荷花开得盛,好好赏荷花便是了,大家莫要伤了和气。”
但祺贵人却冷哼一声:“有些人仗着几分姿色就迷惑皇上,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浣碧也是不甘示弱,继续讥讽道:“祺贵人姿色倒是盛,只是天天晚上装心口疼,差人去找皇上,皇上却根本不搭理,是不是狐媚不到皇上,便嫉妒嫔妾呀?”
祺贵人听了这话,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浣碧。
这时甄嬛走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了祺贵人高高抬起的手腕,厉声说道:“祺贵人这是作何,浣碧性子直,说错话了本宫代她赔罪就是了。只是祺贵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低位嫔妃,可是犯了宫规,祺贵人不怕被皇上与皇后娘娘处罚吗?”
祺贵人愤愤地放下手,瞪着甄嬛说:“甄嬛,你别以为你现在圣眷正浓就能处处压我一头,一个人狐媚皇上不够,竟还好意思把贴身宫女送去伺候皇上!”
甄嬛也不气恼,依旧微笑着说:“祺贵人慎言,皇上宠爱本宫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若是祺贵人不满,自可以去找皇上。”
一旁的曹贵人见状,忙拉着祺贵人假意劝道:“祺贵人可莫要生气了,若莞嫔与僖常在去吹了皇上的枕边风,怕是以后皇上再也不见你了呢。”
祺贵人哼了一声,眉梢生起了一丝算计。
走了两步,到浣碧身边,趁着众人不注意,装着脚下一滑,竟直直向荷塘跌去。
浣碧反应很快,意识到不好,立即伸手抓住祺贵人的手,与她一起跌到了荷塘里。
众人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是僖常在推了祺贵人却又被祺贵人拉着一起跌倒,还是祺贵人滑倒时拉了僖常在垫背。
景泰在祺贵人准备跌倒的时候,收到了祺贵人的眼神示意,于是大声呼喊道:“僖常在,你为何要推我家小主,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小主,小主,奴婢这就来救您!”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要救人。
只见荷塘里,祺贵人落入水中,狼狈地扑腾着,而僖常在却并未见扑腾,好似沉入了水中。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急忙下水施救。
岸上众人神色各异,甄嬛则微微皱眉,心中隐隐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很快祺贵人与浣碧便被救了上来,祺贵人哭得梨花带雨,字字句句都在哭诉着僖常在要害她。
而一旁的浣碧呛了几口水,竟好似昏迷过去了,只有甄嬛注意到了浣碧紧握着的手,心下了然。
“快去叫太医来,僖常在昏迷过去了!”
甄嬛说完,又狠狠瞪了祺贵人一眼,“祺贵人,是非对错,不是由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本宫会请皇上与皇后过来评评理的。”
祺贵人心里有些慌张,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她只是想陷害僖常在推她入塘,以谋取皇上的怜爱罢了,那僖常在又不是她拉入水中的,即使昏迷了,也不关她的事。
传话的太监很快便到了勤政殿,把牡丹台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宜修。
宜修不可置信,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祺贵人与僖常在一同跌入了荷塘中,如今僖常在昏迷不醒,而祺贵人口口声声说是僖常在推她入塘的?”
“是的。”那传话的太监低着头,恳切地说道:“皇后娘娘,莞嫔她们正等着您跟皇上去评评理呢!”
宜修看得出来那太监是甄嬛身边伺候的。
僖常在并不是蠢人,肯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推祺贵人,只怕是祺贵人故意滑倒陷害僖常在的。
宜修叹了一口气,不知要不要保下祺贵人,只是祺贵人实在愚蠢,除了会告发之外,一无是处。
罢了,待会儿便见机行事吧!
宜修出发的时候,还让人去知会了年世兰一声,不知她想不想去看热闹,不过她大抵是不想见到皇上的。
年世兰听闻有热闹可看,也是好奇得紧,即使不想见到皇上,还是带着颂芝与周宁海一起前往牡丹台看热闹了。
不多时,皇上与皇后还有华妃便匆匆赶到了牡丹台。
祺贵人一见皇上,立马哭着扑进皇上怀里,娇声道:“皇上,臣妾不过与僖常在吵了几句嘴,谁知她就怀恨在心,竟然将臣妾推进荷塘,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皱着眉头,看向怀里的祺贵人,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倒也没有把她推开。
一旁太医已经给浣碧把完脉了,顶着皇上威严的目光,颤颤巍巍地说道:“皇上,僖常在这是肺部呛了水,才导致昏迷过去了,并没有危及生命,好好休养一番便可以了。”
皇上并没有听信祺贵人的一面之词,用目光扫视了一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可都看到了什么,一一说来。”
谁知众人都摇摇头,表示并没有看到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祺贵人与僖常在一前一后跌入了荷塘里。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浣碧悠悠转醒了。
她看着围了一圈的人,目光定在了皇上怀里的祺贵人身上,眼泪顿时落了下来,随后关切地看着祺贵人,“祺姐姐,你没事儿吧,都怪我没能在你滑倒的时候拉住你。”
祺贵人面上一愣,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你把我推入荷塘的!”
浣碧面上一愣,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委屈地说道:“祺姐姐不能因为我没能救你,便怀恨在心诬陷我呀!我都为了救你而跟你一起跌落到荷塘里了,你不感恩,也不能恩将仇报呀!”
宜修看着祺贵人心虚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祺贵人与僖常在各执一词,那你们说说,你们可有什么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