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主,大师姐请你移步说话。”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宴会厅内的热闹喧嚣。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穆灵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徐长歌闻言,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看了眼柳清。
柳清神色平静,微微点头示意他前去,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洛依则一脸疑惑,不知这秦风岚找徐长歌干什么。
徐长歌起身对穆灵说道:“有劳姑娘带路。”
说罢,和楚玉龙等人告罪一声,便随着穆灵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宾客们的谈笑声、酒杯碰撞声渐渐远去,他们离开了宴会厅,踏入了一条幽静的长廊。
长廊两侧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一路上,穆灵沉默不语,唯有两人沉稳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荡。
一路上,穆灵沉默不语,唯有两人沉稳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荡。
徐长歌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不安,开口问道:“不知大师姐找我何事?”
穆灵脚步顿了一瞬,却并未回头,只是轻声地说:“徐宗主,待会到了你自然知晓。”
徐长歌见状,也不再追问,心里却愈发忐忑。
他暗自思忖,秦风岚怎么神秘兮兮的?回想起此前在宴会厅中的种种,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看似一片祥和,可他总觉得隐隐有暗流涌动。
正想着,穆灵在一扇门前停下。她抬手叩门,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穆灵侧身让徐长歌先行,自己则留在了门外。
徐长歌疑惑的看了眼穆灵,抬手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门。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屋内,暖黄色的烛火轻轻摇曳,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柔和而温暖的光晕之中。
秦风岚美丽的身影正端坐在桌前,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身上的白衣似有云雾流动。
徐长歌这会才仔细观察着这位天之骄女,她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的面庞线条柔美却又不失坚毅,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宛如一弯新月。
双眸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此时正专注地看向徐长歌,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又透着些许信任。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淡粉色的薄唇,嘴角微微向下,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清冷。
她的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在烛光下显的格外好看。
徐长歌被她美丽的样子惊艳到失神,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之人仿佛从画中走来,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晕。
烛火温柔地跳跃,映照着秦风岚绝美的侧脸,勾勒出那流畅的线条,高挺的鼻梁、微微翘起的睫毛,无一不让他挪不开眼。
直到秦风岚轻轻咳嗽一声,徐长歌才猛地回过神,脸上迅速爬上一抹红晕,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
他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想掩饰这份窘迫,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对……对不起,秦姑娘,方才走神了。”
说着,他抬手轻轻扯了扯衣领,仿佛这样便能缓解此刻的紧张。
秦风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轻声说道:“无妨,徐宗主请坐!”
她的声音轻柔舒缓,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徐长歌的心间,让他慌乱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徐长歌定了定神,稳步走到椅子前坐下,努力收敛好之前的失态,神色恢复了几分沉稳。
“徐宗主天纵之才,短短数年光阴便打的赤昭只能困守云州,真让人佩服。”秦风岚抬眸,目光紧紧锁住徐长歌,眼神中透露出莫名的兴趣。
徐长歌脸上浮现出谦逊的笑意,微微欠身回应道:“秦姑娘谬赞了,不过是运气稍好,加上门下弟子齐心协力,才能有如今的局面。赤昭虽被困云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不可小觑。”
说罢,他坐直身子,目光坦然地与秦风岚对视,沉稳中透着一股内敛的自信。
“镜宗已经以绝对的实力告诉了天下人,你们依旧是那曾经的霸主,岂是单靠运气?”秦风岚嘴角轻扬,笑意更浓了些,眼中的兴趣愈发明显。
徐长歌谦逊地笑了笑说:“镜宗韬光养晦数十年,是赤昭太轻敌了。”
秦风岚身子微微前倾,眼中的好奇更甚说道:“太谦虚了,我听闻除徐宗主外,令夫人也会七情咒,不知徐宗主能否为我解惑,这七情咒当真如此容易参悟吗?”
徐长歌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脑海中浮现出柳清的模样。
他收敛心神,缓缓开口:“这七情咒看似容易参悟,实则暗藏玄机,需对世间七情有着深刻体悟,方能领会其精髓。内子心思细腻、情感纯粹,在这方面的天赋远胜于我。”
柳清与他说过,曾经青州之战,是她调用了徐长歌埋在她体内的怒火之力,斩杀赤昭青王。此刻不知这尘封阁是敌是友,徐长歌自然也不会如实相告。
“能将七情咒融会贯通,令夫人定非常人。”秦风岚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道。
徐长歌轻轻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确实如此,七情咒施展时,调用七情之力,确实很厉害,稍有不慎,便会伤人性命,所以我与内子都极少使用。”他微微皱眉,发现这秦风岚对七情咒如此感兴趣。
秦风岚靠回椅背,眼中满是思索之色道:“这世间奇功妙法众多,却大多伴随着风险。”
她轻叹一声,抬眸看向徐长歌继续道:“我曾听一位挚友曾说过,七情咒极难领悟,玄妙之极,徐宗主得此天赐功法,不若与我展现一二?”
徐长歌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微微皱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缓缓开口:“这七情咒虽说玄妙,却并非什么值得宣扬的功法,稍有差池便会致人重伤,实在不宜随意展示。”
徐长歌暗想道:这美人对自己的七情咒怎会如此感兴趣,莫不是有所图?
“我知晓这功法的厉害,不过是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它的独特之处。”秦风岚目光灼灼,紧盯着徐长歌。
见他有疑虑又说:“徐宗主放心,我定会守好秘密,绝不外传半分。”
徐长歌心中暗自叫苦,他实在不愿在这里施展。
可秦风岚的请求又难以直接回绝,一时陷入两难。
思索片刻,他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敬说道:“秦姑娘的盛情,长歌受宠若惊。只是这七情咒轻易施展恐生变故。若姑娘真想了解,待日后寻得合适时机,寻一无人之地,再为师姐详细讲解,不知可否?”
徐长歌言辞委婉,态度却十分坚定,希望能借此拖延过去。
秦风岚美眸盯着徐长歌看了许久,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带着几分遗憾,但也有着一丝理解。
“罢了罢了,徐宗主既然有所顾虑,我也不便强求。只是这世间多舛,说不定哪日真要仰仗七情咒的威力来化解危机。”她微微眯起眼,望向窗外那被夜色笼罩的庭院,语调里添了几分感慨。
徐长歌见她不再坚持,暗暗松了口气,重新落座,双手下意识地抚了抚衣角,只当她说笑,这世间之事又岂是他能左右的。
“姑娘深明大义,长歌铭记于心。七情咒虽有奇效,可终究是把双刃剑,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动用。”徐长歌目光诚恳地看向秦风岚。
秦风岚听他这些大义凛然的话语,突然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揶揄。
“徐宗主,瞧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倒叫我想起曾经在外遇到的一位故友,你和他还真是相似。”
“不过是看个功法,何必如此紧张,难不成你怕我偷学了去?”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徐长歌被她这话噎得一滞,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忙解释道:“姑娘说笑了,我怎会有此顾虑。只是七情咒弊端太多,稍有差池,便会惹出大祸,不得不谨慎。”
“好啦,这七情咒你就好好藏着吧。我听说徐宗主有一位故人是我尘封阁之人?”秦风岚轻轻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
徐长歌闻言,微微一怔,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的目光微微低垂,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姑娘所言不错,我先前曾在南域结识一位好友,临别之时他曾与我说是尘封阁之人。”
秦风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坐直身子,追问道:“哦?竟有此事。不知徐宗主这位好友是何许人也?在我尘封阁中又担任何职?”
她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徐长歌,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徐长歌无奈的笑道:“他名叫秦风,当年与我一同经历了不少波折。那时只知道他身负不俗修为,为人正直仗义,却未多问他在尘封阁中的具体身份。”
说完,徐长歌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道:“临别时,他提及自己是尘封阁的人,我才知晓。”
“秦风?”秦风岚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脸上却露出莫名的笑意。
“秦风确实是我尘封阁之人。不过此刻他正在闭关修炼,等他出关,我定让他来和你一聚。”
徐长歌脸上露出一抹喜色道:“好好好,那就劳烦秦姑娘了,先前我还问过苏小哥,他和我说这里没这个人,让我好生苦恼了一番。”
秦风岚轻笑着摆了摆手道:“徐宗主不必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秦风身份特殊,苏木不知道他,也属正常。”
她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倒是徐宗主,与秦风竟是旧识,我着实有些意外。不知你们有着怎样的交情?”
徐长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似是回忆起了与秦风相识的那段时光,心情格外愉悦说道:“我与秦风是在南域徽族中结识的。那时我刚到南域,行事毛躁,误打误撞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多亏了秦风出手相助,才让我得以脱身。自那之后,我们便成了好友,时常一同闯荡游历。”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只是后来,我因镜宗之事不得不回宗门,多年未见,这次来这里也是想与他一会。”
秦风岚轻轻点头道:“秦风在阁中也是个出类拔萃的弟子,为人正直勇敢,颇受阁中上下的敬重。徐宗主能与他结识,也算是一段佳话。”
徐长歌只觉得秦风岚这番话语有些别扭,不过此时得到秦风的消息,心中高兴,也没有顾上其他。
徐长歌脸上洋溢着喜悦,笑着说道:“能得知秦风的消息,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年我时常想起他,没想到他在尘封阁发展得这么好。等他闭关结束,我定要与他好好叙叙旧,再痛饮一番!”
秦风岚看着徐长歌那兴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神色,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说道:“徐宗主这份情谊着实令人感动。相信秦风也一定很期待与你再次把酒言欢!”
徐长歌听了秦风岚的话,心中暖意更甚,笑着拱手道:“借秦师姐吉言,真盼着那一天早些到来。”
秦风岚微微颔首道:“今次请徐宗主来,本想见识一番七情咒的,因为此功法我只在书中读过,既然徐宗主不方便,那么就以后再找机会见识。”
徐长歌闻言,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再次抱拳说道:“姑娘深明大义,长歌感激不尽。待日后寻个合适的时机,我定会满足师姐的心愿,为你详细展示七情咒的精妙之处。”
秦风岚轻笑道:“徐宗主不必如此拘谨,我自然知晓七情咒的厉害,群英会在即也明白你的顾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留徐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