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近前，楚凡都没有回过神，直到龙千山的手拍到他的肩膀，楚凡那呆滞的眼睛才看向两人。
“龙爷爷，陈爷爷，你们二老咋有时间过来？”
两人丝毫没有讲究，一屁股坐在楚凡身边，“今天我们俩过来找你干爸，顺便看看你。”
楚凡脸上毫无表情，“我有啥好看的，每天吃的好睡得好，除了陪媳妇就是逗孩子。”
陈老还以为楚凡在埋怨他们，心里多了几分自责，“小凡，你这...”
话还没说完，就被龙千山打断，“小凡，你干爸在家没有。”
楚凡眼睛往堂屋扫一眼，“应该出去遛弯了吧，应该一会就能回来。”
陈老还想说什么，却被龙千山扯住胳膊，他知道楚凡委屈，可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三人坐在庭院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凡，你几个女儿呢？我都有两年时间没见着了，都不知道现在长啥样。”
楚凡从乡下回来以后也没见着几个孩子，不止孩子好像连媳妇都没在，整个院子里就剩自己一个人，再加上两个老头。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送爷爷奶奶回乡下，回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两老对视一眼，他们都听出来楚凡语气里的生疏，还以为楚凡和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
楚凡这里是还没从伤感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对于两个老爷子的问题都是下意识的回答。
就在龙千山张口要找话题的时候，杨震牵着儿子的手走进院子。
“呦，真是稀客，两位老领导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龙千山没有丝毫客气，“这里是小凡家，又不是你家，你给那装啥大头蒜。”
“我是他爹，他家就是我家，我还指着小凡给我养老呢。”
这话杨震以前是不敢说的，当局长的时候，这两位都是自己的上司，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现在都退下来了，都是小老头谁怕谁。
“哼，这休息两年，脸皮还见长，就是不知道业务能力有没有下降。”
杨震听到龙千山话里有话，不过他也没往下接话，自己今年55岁，过上两年退休生活，对于上班早就没有执念。
龙千山正要开口，小院门口一大家子正陆陆续续的进门，“杨震，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杨震看着喧闹的院子，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二老跟我来。”他走在前面，把两人带到老两口的屋里。
而带着孩子进院的几个女人，也看清刚才离开的几人是谁，胡曼走到楚凡身边，“小凡，这俩老爷子是来干啥的？”
楚凡此时大脑还在神游中，“说是来找干爸，应该是有啥事要问他。”
沐芸跟谢焚尘发现自家老公有问题，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不说，就连自己两人在身边站着，他都好像没发现一样。
“楚凡”
“老公”
“你这到底是咋的了？你别吓我。”
楚凡还是没有多余反应，“我没事啊，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正在和宋显扬打闹的楚灵渊，被绊一跤没站稳，一头撞向楚凡后腰。
整夜的征战加上强力的碰撞，让本就超负荷的肾脏雪上加霜。
“嘶，你这是要谋杀亲爹啊！”
沐芸见楚凡恢复正常，抬起手就向楚灵渊拍去，而这小子以为惹祸了，站在那等着挨罚，在见到自家老妈巴掌的时候，连躲都不敢躲。
楚灵渊闭着眼，本想着挨一巴掌就过去了，没想到久久都没等来亲妈的爱抚。
鼓起勇气睁开眼，发现老妈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臭小子干得不错，晚上给你加菜。”
懵的不止楚灵渊一个，就连楚凡都是一头雾水，“老婆，这臭小子想杀了我，你不教训他一下？”
沐芸的眼中带有湿意，“你记不记得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楚凡摸着后脑勺，“发生了什么？”
“对了，你们都啥时候回来的？”
谢焚尘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你还说，刚才你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我们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这王八蛋，出去搞破鞋了。”
沐芸白了她一眼，“这么多孩子呢，别啥话都说。”
她看向楚凡，眼中都是担忧，“我还以为你的了失心疯，别人跟你说话你才会回答，我们俩站你面前，你好像都没看见。”
楚凡仔细一想，好像真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从离开楚家村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村里出来的时候心情不好，之后...之后我什么的记不得。”
三人女人也发现事情的重点，“是村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楚凡听到这里先是一怔，然后慢慢的将大奶奶的事情告诉三人。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三人听完之后眼睛都红红的，仔细听还能听到抽泣声。
谢焚尘曾经痛失全家，所以直观感觉最强烈，“大爷爷和大奶奶感情真好，可就算这样她老人家也不能寻死啊。”
楚凡对这傻媳妇摇摇头，“不是寻死，是没有了生的欲望。”
“老两口生活在一起60多年，早就习惯对方的一切，这一下子少一半，就跟要自己半条命似的，她现在就是不知道，没大爷爷的日子要怎么样生活。”
沐芸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三岁到楚家，一来到家里爷爷奶奶身体就不好，所有她有一半的时间，是大奶奶跟大伯娘照顾，对她们的感情，不比爷爷奶奶差多少。
楚凡揽着两个媳妇的细腰，“一定会好的，爷爷奶奶一定有办法劝好老太太。”
胡曼手指戳向楚凡额头，“你小子差不多的了，老娘还在呢，你就在这秀恩爱。”
楚凡这时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给胡曼一个得意的眼神，“妈，我跟您儿媳妇感情好，您不应该开心才对吗？”
胡曼一脸担忧看向堂屋方向，“我开心？我开心的起来吗？”
楚凡没明白啥意思，一脑袋问号看向两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