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反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发生什么了?”
“你没瞧见凌将军的笑容吗?看着怪吓人的,我心里直发毛。” 仆人皱着眉头,将心中的不安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何琴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你就当他发神经了呗,咱们该干啥就干啥,别管那么多。”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觉得好笑极了,心想这凌将军坠入爱河后,变化还真是大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真的吗?” 仆人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别瞎操心了。” 何琴肯定地点点头,安抚着仆人。
而此时的凌霖,对下人们的这些议论浑然不知。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封密信,脚步匆匆地来到书房前,抬手轻轻推开房门,恭敬地说道:“殿下,这是漠防城传过来的消息。”
说罢,他双手将密信递了上去,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仿佛刚才那个春风得意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沉稳干练的将军。
楚墨寒伸手接过密信,动作优雅地拆开,展开信纸,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缓缓开口道:“我们这位三皇子,还真是不甘心啊。如今竟在漠防城四处活动,各方打点,倒是颇为用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分嘲讽。
说完,楚墨寒将手中的信递回给凌霖。凌霖双手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楚墨寒,问道:“殿下,既然三皇子在漠防城动作不断,咱们要不要收网,将他的人一举拿下?”
楚墨寒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深邃而睿智,缓缓说道:“还不到时候。三皇子如今虽然动作频繁,但还未露出致命破绽。若是此时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让他有所防备。你去给张福写封信,告诉他,是时候归顺了。不然,皇城那位可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霖听完,立刻挺直身子,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书房,步伐匆匆,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
“这可是刚送过来的上等毛衣,瞧瞧这成色,那叫一个顶呱呱!眼下正值寒冬腊月,肯定能博京城贵人们的欢心。你们搬的时候可得格外小心,轻拿轻放,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成衣店中,李掌柜满脸笑意,目光紧紧盯着正往店内搬运毛皮的伙计们,忍不住再三叮嘱。
“掌柜的,这么好的毛皮,您就不想着给自己做一身衣服,好好享受享受?” 一个机灵的伙计停下手中的活儿,半开玩笑地打趣道。
李掌柜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说道:“认真干活吧!这批毛皮数量有限,分到各处都还不够呢,我哪舍得拿来给自己做衣服。得先顾着店里的生意和顾客们。”
“对了,掌柜的,上次那批货可都赶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位老板啥时候来拿货?” 另一个伙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突然问道。
李掌柜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等着吧,交货时间就是明天。你们可得多留个心眼,仔细检查检查那批货,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这一批货的数量着实不少,一开始李掌柜心里还直犯嘀咕,满是担忧。
好在主家当时信誓旦旦地说,让他别担心,银子也早早地付了。可即便如此,李掌柜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毕竟双方当时约定好了,要是不能按时交货,那可是要赔三倍的钱啊!
李掌柜越想越不放心,看着毛皮都已妥善收进店里,便对着伙计们说道:“我得去库房里面看看,心里才踏实。”
“掌柜的,要不我替您去跑一趟吧,您看今天这雪下得这么大,路滑不好走。” 一个伙计赶忙上前劝阻道。
李掌柜摆了摆手,神情坚定地说:“不行,我不亲自去瞧一眼,这心里始终不踏实。王妃能再次相信我,把我从困境中拉出来,这份信任我可不能辜负了。”
说罢,李掌柜迈出铺子,一股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理了理衣领,随后顶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向着库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管理库房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此时,他正坐在库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双手拢在袖子里,时不时跺跺脚驱赶寒意。一抬眼,瞧见李掌柜顶着风雪匆匆赶来,老伯赶忙站起身,迎上前去,满脸疑惑地问道:“哟,店主,这大雪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掌柜喘着粗气,抬手拂去肩头的雪花,神色认真地说道:“恩,我来看看最近赶制的那一批货,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明白,明白。” 老伯一边应和着,一边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在其中摸索了一阵,找出那把能打开库房门锁的,熟练地打开了锁着的库房大门。
李掌柜抬脚迈进库房,一股混杂着布料香气和淡淡樟脑丸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目光瞬间被库房里整齐堆放着的一件件衣服吸引住了,这些衣服叠放得如同一个个规整的方块,每一件都被仔细整理过,毫无褶皱。
李掌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暗自思忖:“是不是我真的想得太多了?大伙都这么用心,这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怀揣着这份心思,李掌柜开始逐一清点起这批衣服。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每一件衣服的表面,仔细地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想着明天就要交货,再想到主子如今在京城里的显赫地位,他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或许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