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吗?”
“您这样气质非凡的公子,我自然是有印象!”
“那就不废话了,我之前选好的玉石呢?”
“谭公子,在这里。”
玉石摊主郑泽蹲下身,找出他之前随手收起来的玉石,站起身后,尊敬地递给谭严。
笑话!
他哪敢玩什么花招?
他是不知道杨家内部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谭严能毫发无损地出来,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更何况,他背后的那位杨家人都得隐藏身份、保持低调,他一个有点好运的小喽啰而已,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总得掂量清楚。
因而,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郑泽都决定乖乖履行契约。
谭言接过玉石,感受了一番,发现确实是自己挑中的那枚。
当即也不再犹豫,将玉石往地上狠狠一砸。
不明所以的郑泽见状,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
谭言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虚影曾提到过,要想完整地保留玉石里的灵气,最好不要将玉石原石打开。就算是有能力的匠人制作时也会浪费不少原材料,更不要提碰到没有能力的匠人。
杨宇当初可是给了杨皑十几枚玉石原石呢,最后也只做了一块玉佩出来,由此便可推算出其中的损耗。
深知玉石特性的虚影肯定不会建议杨皑这么浪费,因而,他们当时储存灵气和吸取灵气时,定是没损坏过原石。
既然如此,要想拯救被困在里面的人,只要像鸡蛋一样,打破外面的壳就好了。
于是,将所有线索整理了一遍的谭言得出了这个结论:最简单的破解方法也就是最粗暴的方法。
而结果也不出她所料。
随着玉石原石出现一丝裂缝,里面的能量产生剧烈的波动。
下一刻,少许灵气从里面泄出,接着一个人影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个少女刚出现时,脸上还带着迷茫的样子,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反应一会过后,她猛地清醒过来,力气也慢慢恢复。
她脸上带着慌张,记忆似乎还处于很久以前。
“姑娘,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
“姑娘,我求求你!”
她一边恳求一边开始打量周围的人,下意识开始思考逃跑的方法。
站在她面前的是三张陌生的人脸,她不明所以,一时间停止了哭泣,但视线落到玉石摊位和郑泽的脸庞上后,她瑟缩起来。
她连连后退,身体呈现出防御的姿态。
谭言现在也是男性,并不适合近身给予安慰,只能温声安抚,“姑娘,别害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那姑娘看着“他”,美眸含泪,我见犹怜。
贺风不动声色地挡在谭言面前,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这位姑娘,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不必担心,说出实情即可,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
之前在玉石摊主那里上过两次当的姑娘,此刻并没有被他的三言两语所打动。
“你怎么证明你所言非虚?”
贺风一挥手,整条街道除了玉石摊主,其他的人都被“请”回了后面的住处。
“这就是我的证明。”
话落,他散发出自己元婴期的威压。
现场其他修炼者还好,但郑泽这个普通人完全承受不住,他脑子仿佛要爆炸似得,鼻中涌入鲜血,他想捂脑袋又想制止鼻血,两只手忙乱得很。
其他人消失的瞬间,两条街道的结界也暂时被解除,杨宇得到暗示,直接将满地打滚的郑泽从摊位后拖了出来。
“姑娘,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那姑娘已经恢复了神志,立马跪倒在地,“请各位公子帮帮我。”
谭言于心不忍,用灵力扶她起来。
贺风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但在谭言的暗示下,耐心重复了一遍,“我说了,你只顾说出实情即可,我们会帮你主持公道。”
姑娘点点头,回忆起过往时,神情带上些许痛苦。
“前不久,我刚刚铸就金丹,眼看着就要到筑基末期。”
谭言点点头。
她这话倒是和小老头说的情况相符,也不枉谭言在所有玉石中将这个能量波动最强烈的一枚挑出来。
说实话,开始时她并不知道情况,只是想挑一枚最好的玉石。
等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及这幕后的主使是杨皎后,才开始怀疑困在那枚玉石里的少女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这一点也很好解释!
杨皎虽然有资源有家族支撑,但修炼的时间晚,在这种年纪,也只是堪堪到达筑基末期。所以,她要想将人封印在玉石内,对方的能力一定要比她弱,这也是为什么受害者都是一些年轻少女。
之前,谭言测探所有玉石时,发现大部分的能量都处于同一水平,只有她选中的这枚能量波动特别强烈。而在这个世界中,这种年纪轻轻的女性修炼者能到筑基初期已算难得,而像小老头提到的天赋极好、快到筑基末期的女儿自然更是少之又少。
把这些因素都考虑在内,这枚玉石里囚禁的是谁就可想而知。
“我外出历练时,正好经过鬼街。我听人说这地方有很多宝物,就想进来撞撞运气,谁知就发现了玉石。
“父亲年轻时,修炼过程中受到敌家迫害,从此修为大损。传闻玉石能养魂补身,我就想带一块回去给父亲,就算是杯水车薪,多少也是一个机会。
“可我还是太没经验了,轻易就被这摊主哄骗!”
说到这里,姑娘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他知道我没来过这地方,便热心给我介绍规则、讲解交易原则,但我签订契约后,才发现这是一个陷阱,那个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可是,我提前签订过契约,失败后就得交出金丹。我虽然不舍,但契约就是契约,他能不仁但我不能不义。这个时候,他又跳出来装好心,说被我感动,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带我去见了一个姑娘,然后我的记忆就莫名消失了。刚被困住时,我好像还能反抗,但时间一久,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就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
谭言闻言,不自觉叹气。
看来,教小孩不能光教为人处世,也不能光把tA往正道上赶,还得教tA要注意人心险恶,要学会变通,要教他如何在这复杂的社会中生存下去。
哎,当父母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