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言越想，耐心越少。
“别说废话了，赶紧告诉我，前院的四季景致从何而来？”
“我留意过这里变化前和变化后的样子，发现最明显的地方，就是这里的灵力不一样了。”
“时间呢？”
“仔细想一想，时间大概就是在杨皑开始扔玉石后不久？”
话落，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同冲向前院的池塘。
因为这里离前院有点距离，两个人用了点灵气，快速赶往前院。
前院附近，负责巡逻的侍卫察觉到有人快速靠近，先摆起防守的姿势，等发现来人是杨大公子后，先是恭敬行礼，然后继续安全守卫工作。
一刻钟后，两个人放开神识感受了一下。
原来，四季景致的分界线下各有一条沟壑，随着河流滚落到此处的玉石，将第一条沟壑填满后，剩下的玉石继续朝着下一处沟壑滚去。
慢慢地，水下就形成了五条明显的玉石线。
与此相应的，水面上分别形成了春夏秋冬四个景色。
再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最上面一层的玉石因为经历了长期的水流冲刷，表面变得很是光滑，像是一块块鹅卵石。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虚影不是说，玉石里面的灵气已经没有了吗？为什么扔进去还能有这种效果？”
“或许，是因为这些玉石还残留着些许灵气，聚的多了，量变就发生来质变了。不过，就算不是这样也不奇怪。仙侠世界嘛，总有些事情无法解释。”
谭言似懂非懂，不过，她向来不愿为难自己。
想不通就不想了呗。
“算啦，反正重点也不在这里。我们追根溯源找一找，看看这些石头是从哪里滚过来的。”
这条河流虽然在杨家宅院绕了一圈，但并不是一条环流河，所以顺着这里往上流找，应该就该找到源头。
凡是过往，皆有痕迹。
就算这些玉石会被水流冲走，但对他们两个修炼者而言，并不是难题。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发现废弃玉石大量被抛弃的地点。
“这里离谁的院落的最近？”
贺风打量了一眼四周，看到了熟悉的凤凰树。
“哦，是杨皎的住所。”
“杨皎？”谭言在脑海里回想初见她的场景。“你对这姑娘的印象是什么？”
“嗯……杨皎是上任家主与一个普通人生的，是杨皓同父异母的妹妹。说实话，两个人关系不算亲近。”
怪不得，杨皎那天来送祝福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或者希冀的神色。
“这姑娘是不是很喜欢出风头？”
“没想到，你挺会看人的！”
“哼，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第一次见她时，她穿得的衣服虽然普通，但涂的丹寇是显眼的大红色，手腕里隐约透出金色的光芒，我猜应该是个金手镯。”
确实很有长进！
贺风不住地点点头。
“是这样的，杨皓父亲本来只把那个女子当做一段露水情缘，谁知道他离开后没多久，她就怀孕了。一个女子未婚先孕，能有什么好名声？所以，杨皎还没被认回杨家时，跟着她的生身母亲受了不少苦。
“等她母亲客死他乡后，这姑娘就来了杨家。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穷怕了，她最喜欢的就是些金银玉器，开始修炼以后，又喜欢灵石什么的。杨家人心疼她的遭遇，只要她不是太过分，对这些事向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言，谭言若有所思。
“她经商吗？”
“不曾听闻。不过，杨家的男儿都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而未出阁的姑娘每个月都能得到一笔零花。”
说实话，这杨家虽然有些重男轻女，倒真是有一套培养孩子的体系！
“零花大概有多少？”
“府里衣食住行全包，估计有50两白银或者30个灵石吧。”
“对一般姑娘是够了，对杨皎怕是有点玄吧？”
“你的意思是？”
“这里明明残留那么多痕迹，但却一枚玉石也没有。”
而前院的玉石那么多却无人问津，估计是因为那是重点区域，巡回守卫太多，不好在那里下手。
“她有动机，身为杨家人，干涉鬼街的交易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看来，她的可能性确实很高。”
“杨公子，有没有兴趣陪我夜钓啊？”
“乐意至极。”
***
“大哥，恭喜你，我就把杨家交给你了。”
“你我一母同胞，离开杨家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一定要来找我。”
杨皑一脸严肃，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后，隐约透出上位者的气质。
对于这种结局，三方都很满意。贺风得到了向往的自由，杨皑得到了权利，而杨家得到了一个各项能力都很拔尖的新家主。
“大哥，我还真有一个要求。”
贺风说完，和谭言对视一眼。
杨皑倒是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他很了解这个弟弟，为人清高冷淡，就算遇到麻烦，也只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哪里肯拉下脸面求人。
但他不知道，这副皮囊里的芯子已经换成了不太知羞的贺风。
再说，他这个要求也不是为自己。
“你说说看，”杨皑询问，表现得很有兴趣。
“我想带走杨宇。”
“杨宇？”
“杨宇忠心又有能力，有他跟着我，我以后回杨家求助的机会可能会很少。”
贺风的意思也很明确：【杨宇给我，我以后就少回杨家。】
毕竟，杨皓当了这么些年继承人，在杨家颇有声望。杨皑现在根基还不稳，他若是时常晃悠在杨家众人面前，容易动摇军心。
更何况，杨宇是优秀，但也没有到不可取代的地步。
但就算如此，他并没有一口答应。
“你自己去找杨宇谈，他同意就行。”
“谢谢大哥。”
一个时辰后，安排好后续事宜的杨宇匆匆来与贺风碰头。
“杨二公子，听说您要走了。此去经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随时。”
“随时？”
“杨宇，我跟大哥说了，想让你跟我们走。”
“可是，杨二公子，杨家对我有恩。”
“杨宇，你已经为杨家服务快三十年了，就算有再大的恩情，也该抵消了。”
“可是……”
杨宇依旧犹豫，谭言直接拿出一块令牌。
“这是？”他接过令牌打量，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当初是你救了杨二公子吗？可是，我记得对方是个……”
“我就是女的。”
谭言语气风轻云淡，但说出的话却令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