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围在彪爷的遗体旁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在急诊室里回荡,满是哀伤与愤恨,眼泪如同决堤的江水,怎么也止不住。
大哥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双手,缓缓伸向彪爷的口袋,轻轻地拿出了那部手机。手机在大哥的掌心仿佛有着千斤重,它承载着彪爷最后的嘱托,也记录着那至关重要的真相。大哥紧紧地攥着手机,像是抓住了为彪爷报仇雪恨的最后希望,他红着眼睛,看向我们,声音沙哑又坚定地说:“这手机里的录音,就是证据,咱们一定要凭借它,让蓝猫·月半付出应有的代价,绝不能让彪爷就这么白白死去啊!”
我们听了大哥的话,都强忍着悲痛,用力地点点头,心里暗暗发誓,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要跟那蓝猫·月半以及盘龙帮斗到底,为彪爷讨回公道,让他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大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与疲惫,哽咽着说道:“这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大家都累了,也都太难过了。只是,明天彪爷之死肯定会让这个县城都炸开锅啊,飞摩帮的兄弟们得知消息后,指不定得多悲愤呢,这县城怕是要乱一阵子了。”
二哥抽噎着回应:“是啊,彪爷在这县城里威望可不低,他这突然遭遇不测,飞摩帮的兄弟们哪能咽得下这口气,肯定要去找盘龙帮算账的,到时候场面怕是不好控制啊。”
江海山也满脸愤恨地接话道:“那蓝猫·月半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咱们得提前想好对策,不能让兄弟们冲动行事,得用那录音好好谋划,让他彻底翻不了身才行。”
我望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彪爷,咬着牙狠狠点头,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在为彪爷报仇的忙碌与风波中度过了,只是此刻,那无尽的悲伤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怎么也消散不去啊。
大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目光坚定地看向我们:“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彪爷。今晚让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二哥满脸担忧地看着大哥:“大哥,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也留下陪你。”
大哥轻轻摇头,拍了拍二哥的肩膀:“放心吧,我没事,我就想在这儿,再陪陪彪爷。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得靠咱们一起为彪爷讨回公道。”
江海山无奈地点点头:“那行吧,大哥,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随后,二哥和江海山一步三回头,满脸哀伤地离开了医院。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彪爷,心里五味杂陈,最后也跟着大哥留了下来,守着彪爷,这一夜,注定漫长而煎熬。
我拖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往家走去。一路上,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可在我眼中却黯淡无光。彪爷惨死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满心的悲痛与愤怒如潮水般翻涌。
到家打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此时却没有一丝温暖。我瘫坐在沙发上,泪水再次失控涌出。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动,是大哥发来消息,说他会守着彪爷,让我别太难过,明天一起商量复仇。我握紧手机,暗暗发誓,定要让蓝猫血债血偿,为彪爷报仇雪恨。
昨晚我沉浸在悲痛中,不知何时才睡去。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可我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温暖。
刚一出门,就察觉到街上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人们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神情中满是震惊与不安。 我很快就知道,全县黑道都已得知飞摩帮老大彪爷死了的消息。街头巷尾,这个消息像风暴一样迅速蔓延。 不少人都在猜测死因,而飞摩帮的成员们,各个满脸悲愤,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我知道,一场黑道的风暴即将来临。
彪爷的葬礼在一片肃穆悲痛的氛围中举行。
天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彪爷的离去而哀伤。葬礼现场,黑色的帷幕随风轻轻摆动,正中摆放着彪爷的灵柩,那厚重的棺木在鲜花的簇拥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灵柩上,彪爷的大幅遗像静静矗立,照片中的他目光炯炯有神,透着往昔的威严与豪迈,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让人看了不禁悲从中来。
飞摩帮的兄弟们身着黑色的帮服,个个表情凝重,眼神中满是悲愤与哀伤。他们整齐地排列在灵柩两侧,有的低着头默默流泪,有的紧咬牙关,拳头紧握,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大哥叶云站在最前方,脸色苍白而坚毅,眼神中透着对彪爷深深的敬重与怀念,以及那隐藏不住的复仇决心。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不仅有飞摩帮的众多成员,还有县城里其他帮派的一些代表,以及与彪爷有过交情的各路人士。他们缓缓走到灵柩前,献上鲜花,鞠躬默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生命消逝的惋惜。
牧师手持圣经,在一旁低声诵读着超度的经文,那悠扬而又哀伤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为彪爷的灵魂祈福,希望他能在天堂安息。风中,纸钱如白色的蝴蝶般纷纷扬扬飘落,像是在诉说着对彪爷的不舍与思念。
而在葬礼的角落里,彪爷的家属们早已泣不成声。他的妻子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手中紧紧握着彪爷生前最喜爱的物件,那是他们爱情与回忆的见证,如今却成了最刺痛人心的存在。孩子们也围在母亲身边,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年幼的他们或许还不能完全理解死亡的含义,但父亲的离去却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悲伤与无助。
随着葬礼仪式的进行,人们的悲痛之情愈发浓烈。大哥叶云在众人面前,缓缓诉说着彪爷的生平事迹,从他如何白手起家创立飞摩帮,到带领兄弟们在县城里闯荡出一片天地,再到平日里对兄弟和家人的关爱与照顾。每一个故事都让人们对彪爷更加敬重与缅怀,也让飞摩帮的兄弟们心中的复仇之火燃烧得更旺。
最后,在夕阳的余晖中,彪爷的灵柩被缓缓抬往墓地。兄弟们抬着棺木,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们的心尖上。一路上,只听见低沉的啜泣声和悲痛的叹息声。当灵柩缓缓放入墓穴的那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悲痛的哭声,人们纷纷将手中的鲜花洒向墓穴,看着那逐渐被掩埋的棺木,心中默默告别这位曾经在县城黑道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传奇人物——彪爷。
盘龙帮到!盘龙帮众人的到来,让葬礼现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蓝猫·月半迈着看似沉重的步伐走来,脸上竭力伪装出一副悲痛的神情,可那眼神深处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狡黠。
老二变态·唐巫跟在其后,眼神阴冷而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老三大牛·河复得则是一脸横肉紧绷,带着一股凶悍之气。
飞摩帮的兄弟们看到他们,眼中纷纷喷出愤怒的火焰,拳头紧握,关节泛白,若不是大哥叶云尚未示意,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冲上前去。叶云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蓝猫·月半,一只手悄悄伸进衣兜,紧紧握住那部存有关键录音的手机,仿佛那是一把能够将敌人彻底击垮的利刃。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一场风暴似乎即将在这葬礼之上席卷开来。
蓝猫·月半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哭丧着脸朝灵柩走去,可那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透着一丝得意的笑。他装模作样地在彪爷遗像前鞠躬,边哭边说:“彪爷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咱平日里虽说各为其主,可我对你那也是敬重有加呀,你这一走,这县城的江湖可就少了个响当当的人物……”
飞摩帮众人听得怒火中烧,有人忍不住骂道:“你这假惺惺的混蛋,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蓝猫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表演着。大哥叶云死死盯着蓝猫,冷冷道:“蓝猫,你也别在这装了,彪爷的死,你脱不了干系,这笔账咱们迟早要算!”蓝猫收起那怪异的哭脸,冷笑一声:“叶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没证据可别血口喷人!”
染天帮到!染天帮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葬礼现场,为首的天子·明世钢神色倨傲,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老二三眼·明大明,额头上一道显眼的疤,目光阴鸷,老三豹子·实拳架身材魁梧壮硕,满脸横肉,老四野人·吴府头发蓬乱,浑身散发着一股野性,老五黑心·黄华则是一脸阴沉,眼神闪烁不定。
他们径直走向盘龙帮,与蓝猫·月半等人会合,这明显的站队,让飞摩帮众人更加愤怒。天子·明世钢扫了一眼飞摩帮,冷笑道:“哟,这飞摩帮没了彪爷,看着还挺有气势,不过也就是强弩之末罢了。”
蓝猫·月半附和着笑起来:“就是,没了主心骨,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大哥叶云握紧拳头,怒视着他们:“你们两个帮派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彪爷的死,你们肯定都有份。这笔账,我们飞摩帮一定会讨回来!”
蓝猫·月半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嚣张至极地指着叶云等人,大声叫嚷:“没错!彪爷就是我杀的,我还回医院补了刀。当时在通风管里听到你们四个哭得那叫一个惨,我差点笑出声,一群废物!”
飞摩帮众人被这赤裸裸的挑衅激怒,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蓝猫碎尸万段。叶云强压怒火,冷冷道:“蓝猫,你承认就好,你以为没证据?彪爷临死前,录下了一切。”
蓝猫脸色微变,但仍嘴硬:“哼,少拿录音吓唬我,有本事拿出来!”此时,染天帮众人也一脸警惕,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恶斗似乎一触即发。
黑心·黄华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偷偷看向叶云,不着痕迹地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先别冲动。他心里清楚,此刻虽然蓝猫已经亲口承认,但盘龙帮和染天帮人多势众,一旦冲突爆发,飞摩帮兄弟们在这葬礼现场恐怕会吃大亏。
黄华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叶云能明白他的意思,暂时隐忍,等待合适时机再亮出录音这个关键证据,一举扳倒蓝猫·月半,为彪爷报仇雪恨,同时也让飞摩帮在这场危机四伏的江湖争斗中全身而退。
蓝猫·月半一脸张狂,悠然点起根烟,深吸一口后,竟抬起脚,重重踩在彪爷的棺材上,脸上满是不屑与挑衅。“彪子,你活着我都不怕,死了更别想吓住我。”他边说边吐着烟圈,那烟雾在灵堂里缭绕,好似对死者的又一重侮辱。
飞摩帮众人见状,眼睛瞬间红了,“操你妈的!”“弄死他!”怒骂声此起彼伏,众人潮水般就要往前冲。大哥叶云双臂一张,大声吼道:“都站住!”飞摩帮成员硬生生顿住脚步,个个气得浑身发抖。
叶云怒视蓝猫,一字一顿道:“蓝猫,你如此张狂,今日的录音就是你的催命符,你就等着付出代价!”蓝猫却满不在乎,咧嘴笑道:“少拿录音唬我,有屁快放。”
二哥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般怒吼道:“蓝猫,你这狗东西,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说着,他不顾一切地朝着蓝猫冲了过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闪烁。
周围的人都被二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现场瞬间乱成一团。飞摩帮的兄弟们见状,也跟着呐喊着要冲上去帮忙,而盘龙帮和染天帮的人迅速围了过来,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混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