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夫人?!”
一道讶异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身穿红色薄纱裙的女子扭动着腰肢缓步而来,她略略歪头看着桑庄,一双细长的眼睛顾盼间风情尽显。
桑庄见到来人,双臂在胸前一环昂着头说道:
“哟,是馥蕊娘娘回来啦!方才那小点心吃得可还过瘾?”
说着,还不停地往耶律祈那边瞟,意思十分明显。
耶律祈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偏偏馥蕊十分没有眼力见儿,她砸吧砸吧嘴说道:
“勉勉强强吧,我这心中啊还是惦记方才在街上看见的那个背影!按理说如此气质不凡之人不该长相丑陋,飞燕夫人,你莫不是看错了?”
“够了!”耶律祈忽的一声怒吼,双眼瞪着跟铜铃一般看向馥蕊。
馥蕊冷不丁他突然大喊一声,吓得抖了一下。
她蹙着眉看向耶律祈,先是一脸疑惑,而后确认他确实是针对自己,也怒上心头,吼道:
“你有病啊!”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官员们忽觉形势不对,毕竟君王掉面子的这种事,他们还是不在现场的好,于是一个个借故有事先行离开了。
而馥蕊一双眼睛在耶律祈和桑庄脸上来回扫过,沉着声音道:
“噢!我知道了!你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她手指着桑庄,冲耶律祈吼道:
“你之前可从未对我有过这般态度,方才来的路上我便听说你光天化日之下跟一女子在府衙门口拉拉扯扯,我还心想什么女子能比得过我!没想到,竟是飞燕夫人!”
耶律祈吃了一瘪,这指责简直无中生有!
他正要开口解释,可馥蕊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只见她又转头面对桑庄说道:
“你还同我说什么要去城西田家买蜜饯,没想到是见我有事要忙,偷偷跑来府衙勾引耶律祈?!”
桑庄见如此大一个屎盆子扣她头上,心中的怒火也燃烧起来。
她掐着腰挺着饱满的胸脯怒道:
“什么勾引!你少给老娘泼脏水!”
她指着耶律祈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
“老娘的心上人可比他好看了不止千万倍!就算老娘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
馥蕊恨恨地咬了咬牙,尖声吼道:
“你、你…你竟然骂我连个瞎子都不如!”
说完,她便朝桑庄一下冲了过去,想用她长长的指甲去挠桑庄的脸,可试了几下不光挠不到,还被桑庄一把扯住了头发,发饰掉了一地。
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先是在桑庄腰间一扭,而后也学着去拽桑庄的头发。
一时间俩人竟撕扯得不可开交。
旁人看不出,可南荣婳在屋顶上看得清楚。
桑庄与馥蕊并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打的毫无章法,实际一举一动之间,有异样的力量在二人周身环绕。
桑庄的力量是魂力,那馥蕊的便是…
而似乎二人都不愿让耶律祈发现,一招一式都躲着他的视线。
站在一旁的耶律祈面上表情越来越阴沉,一个是不知底细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明媒正娶来的妃子。
若想停止这场闹剧,他该帮哪个该杀了哪个,自然清楚!
而且今日十分关键,他不能让任何可疑的人毁了他的计划!
耶律祈一下举起手中的铁锤,大喊一声便朝桑庄冲了过去!
原本桑庄对付一个耶律祈还算绰绰有余,可她如今被馥蕊绊住了手脚,竟无法回身来挡,眼看就要被耶律祈的铁锤砸个粉身碎骨!
南荣婳一蹙眉,接着从屋顶跳下,她身姿轻盈,落地后毫不迟疑便要举起手中灯笼。
可她的手却一把被沈临鹤按住。
耳边响起沈临鹤低沉的声音:
“我来。”
然后一个矫捷的身影便闪身朝耶律祈而去了。
南荣婳知道他的意思,如今尚未知晓虫卵所在,若她展露异能,引出其他异能之人,恐子时前更难找出虫卵。
南荣婳沉吟片刻,便将灯笼放下了。
正朝着桑庄而去的耶律祈没有料到身后会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冷不丁被沈临鹤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胳膊上,顿时半边身子一软,一只铁锤“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声音惊到了正撕扯得起劲的桑庄和馥蕊,二人同时停了手。
耶律祈见到来人,心中一惊。
这人他从未见过,可一招便能看出其武功高深莫测,且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府衙内,想来心怀不轨!
耶律祈正要举起仅剩的那只铁锤朝沈临鹤挥过去,却听一声惊叫声响起:
“停!”
耶律祈不知发生何事,硬生生将铁锤停在了半空。
转头看去,只见馥蕊正死死地盯着沈临鹤,她慢慢松开了抓着桑庄头发的手,又将桑庄的手从自己腰间和脖子上扯开。
然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面上带了娇羞的笑意,腰肢扭动得如春风中的柳树叶一般,朝着沈临鹤婀娜多姿地走了过去。
在经过耶律祈身前时,连一个眼神也未曾给他。
馥蕊走沈临鹤跟前,媚眼如丝地看着他,随后想要伸手去抚摸沈临鹤的前胸。
可身前的男子身形极快,一步后退躲开了她的手。
馥蕊也不在意,一开始拒绝她的男子她见得多了。
她捂着嘴娇笑了几声,十分满意道:
“公子会武功啊,更合我意了呢!不知公子可愿与我单独聊聊天?”
‘单独’二字说得格外重。
沈临鹤负手而立,嘴角略略勾起说道:
“恐是不妥,我已有夫人。”
馥蕊一听,更是笑得欢,“如此更更合我意了!”
她媚眼朝沈临鹤一抛说道:
“有夫人的才知道怎么疼人呢,你说对吧,公…”
话未说完,馥蕊的目光不经意扫到沈临鹤身后不远处的素衣女子时,一下停住了。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馥蕊抬步缓缓朝南荣婳而去,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南荣婳,越打量一张脸越是阴沉不定。
待走近了,馥蕊高昂着头冷声问道:
“你就是他的夫人?”
语气十分不善。
南荣婳顿了片刻,抬眸对上沈临鹤的眸子,轻声说道:
“是。”
那双眸子里瞬间便有了笑意。
馥蕊咬了咬牙,她看向南荣婳的目光中敌意十分明显,正要开口,却见南荣婳眉头一蹙抬起手捂住了鼻子。
馥蕊一愣,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南荣婳的目光也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回道:
“你不知道自己很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