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阳的雪景白茫茫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
小五宝一踩到雪地上，立刻被这新奇的世界吸引住了。
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手套，整个人裹得像个小粽子，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
“妈咪，你看！”小五宝兴奋地指着地上的脚印，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苏怡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慢点，别摔着了！”
小五宝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在雪地里撒欢儿，一会儿踩出一个小坑，一会儿又捧起一把雪，扬向空中。
雪花落在他的帽子上，像是给他戴上了一顶晶莹的皇冠。
苏怡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雪花依旧在飘落，落在她的睫毛上，带来一丝凉意。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冬日特有的清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我们要带念念姐姐和小其哥哥去比赛呀！”苏怡笙笑着解释道。
小五宝微微昂起头，小眉头皱起，思索了片刻，忽然问道：“那小五宝是不是又要吃泡面了？”
苏怡笙一愣，随即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无辜地说道：“宝耶，妈咪也就只做了五六七八顿泡面，你怎么记到现在？”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种诙谐的尴尬。
最终，苏怡笙败下阵来，低下头，语气软了几分，“不会哦，爷爷奶奶很会做饭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哦不对，是外公外婆！”
“什么意思？”小五宝歪了歪头，一脸天真。
“Grandfather, Grandmother?”苏怡笙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好像都一样？”
转过拐角处，恰好碰见乔涪的车缓缓驶来。
乔涪从后视镜里瞧见一大一小的两个“雪团子”，忍不住乐呵呵地笑了，“这小孩挺可爱！”
再看一眼，他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于是踩了踩刹车，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几秒后，乔涪开始倒车。
“囡囡？”乔涪摇下车窗，声音里带着惊讶。
“爸？”苏怡笙喜出望外，“你今天没去公司啊？”
乔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牵着的小五宝，表情一时间变得很是丰富，“这是？”
“哦，这是……”苏怡笙正要解释，却被小五宝清脆的声音打断。
“嗨喽，Grandfather！”小五宝挥了挥手，笑得一脸灿烂。
空气中的雪花似乎也跟着转悠转悠，拐了个弯，仿佛在配合这突如其来的场景。
“你的？”乔涪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试探。
“唔，暂时是。”苏怡笙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心虚。
乔涪的眼睛睁大了几分，几番欲言又止。
“上车，先回家。”
“好嘞！”苏怡笙拉开后座车门，朝小五宝招了招手，“小五宝，走喽~”
“五宝？”乔涪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个乖巧的小孩。
“对，他的名字。”苏怡笙笑着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车子缓缓驶出，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车辙。
车内，小五宝好奇地东张西望，苏怡笙则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乔涪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这对“母子”，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车开向家的方向。
乔家院子里，王于正忙着挪动院里的杂物，听见自动感应大门开启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问道：“回来了？”
“妈~”苏怡笙的声音轻快地从门口传来。
“哟，笙笙！”王于闻声喜出望外，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迎了上去，“怎么回来也不来个消息？就爱搞突然袭击。”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目光便落在了乔涪怀里抱着的小团子身上，不由得怔了怔。
“这谁家小孩？”王于疑惑地问道，眼神在乔涪和苏怡笙之间来回扫视。
乔涪呵呵笑了两声，还特意掂了掂怀里的小五宝，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囡囡的。”
王于的大脑一时间宕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的？”
“啊，唔，暂时是。”苏怡笙有些尴尬地比划了一通，试图解释，“就是，这半个月他先放吉阳待着。到过完年……”
话还没说完，小五宝突然指着院子里缓缓驶入的乔楚覃的车，瓮声瓮气地喊道：“妈咪，爹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王于的目光顺着小五宝的手指方向望去，正好看见乔楚覃从车里走下来，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跟你哥偷偷生的？！”
“啊？”苏怡笙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妈，你在说什么啊！”
小五宝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周围的微妙气氛，依旧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爹地，抱抱~”
乔楚覃按了按车钥匙，随即极为自然娴熟地伸手将小五宝从乔涪怀里接了过来。小五宝立刻搂住他的脖子，笑得一脸灿烂，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乔涪和王于陷入了沉默，震惊的情绪在他们的脸上蔓延。3秒，5秒，10秒后，王于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小孩你俩的？”
“苏怡笙搁国外带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俩养在华京。”乔楚覃说得极为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苏怡笙扶额，抬手给了乔楚覃一肘击，“瞎说什么啊！”
“你那会儿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吗？”乔楚覃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
苏怡笙佯怒瞪了他一眼，“别乱说，再说爸妈要当真了！”
王于和乔涪仿佛一台扫描仪，将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王于忍不住再次确认，“你认了？”
“昂，那不然咋整？”乔楚覃语气轻松，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孩子几岁啊？”乔涪问道，目光在小五宝身上停留。
“来，五宝自己说几岁了？”乔楚覃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
“三岁~”小五宝晃了晃手，声音软糯，随即又窝进了乔楚覃的怀里。
三岁……
乔涪和王于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发现竟然对得上。再看小五宝的眼睛和鼻子，越看越像苏怡笙……
王于忍不住再次向自己儿子确认，“你认了？”
“认啊，咋不认！”乔楚覃回答得干脆利落，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苏怡笙扶额，这对话的歧义怎么这么大？她赶紧解释道：“爸妈，你别听他胡咧咧。这是柯瑞的小孩，她这段时间忙着处理那啥。刚好小五宝游学，便送来我们带一段时间。等过完年，正月初八九的就接回去了！”
“哦……”乔涪和王于撇了撇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接受现状的速度极为迅速。
王于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小五宝身上，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哎哟，这宝长得真秀气~”
“来，外公抱抱~”
五秒后，砰的一声！
乔涪和王于已经转身进了屋，徒留乔楚覃和苏怡笙在院里，面面相觑。
“咱爸妈，这心态……”苏怡笙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好笑。
“豁达！”乔楚覃笑着接话，语气轻松。
“嗯！”苏怡笙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俩迟疑和犹豫是按秒数计算的。”乔楚覃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从震惊到接受，总共不超过十秒，效率高得离谱。”
苏怡笙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连问都没多问几句，就直接接受了。”
“毕竟是你带回来的孩子，他们还能说什么？”
“不过，你刚才那话可真是……”苏怡笙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我俩养在华京’，说得跟真的一样。”
“小五宝这么可爱，当咱儿子也不亏。”
“你少来！”苏怡笙轻轻推了他一把，脸上却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