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结束了一天高强度训练的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陆续解散。
今天的苗念训练,特意加大了强度。
苏怡笙和小五宝也都累得够呛,下训后,便在队里的饭堂随意对付了一顿。
从饭堂出来,夜晚的风裹挟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脸颊。
行至门口,苏怡笙停下脚步,微微弯下身,伸手给小五宝拉上外套的拉链。
“幸好今天给你带了件外套,今年入秋似乎比往年都要早!”
“你看干妈厉害吧?”
小五宝忽闪着大眼睛,瓮声瓮气地喊了声:“爸爸?坏人!”
同时,小手指向前方。
苏怡笙心中一怔,下意识地顺着小五宝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猛地回头,这才惊觉唐卡不知何时已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
唐卡的模样让苏怡笙着实吃了一惊。
往日那个总是一副伪“绅士”派头、风度翩翩的他,此刻看上去极为憔悴。
面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
然而,苏怡笙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憔悴,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危险气息,仿佛一头受伤后极具攻击性的野兽。
苏怡笙心头一紧,不假思索地将小五宝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盯着唐卡,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唐卡面上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与优雅,此刻的他仿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甚至没有多余的言语。
只见他一步一步朝着苏怡笙和小五宝逼近,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柯瑞这个贱人,果然把孩子放在你这儿了。把孩子给我!”
苏怡笙抱着孩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步步后退,慌乱之中,连随身携带的包都掉落在一旁。
“这里是华京队,你想干什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在这清冷的夜晚中蔓延开来。
“苏怡笙,我不想伤你,把孩子给我!”唐卡双眼通红,像头被激怒的困兽,声音中夹杂着疯狂与决绝,朝着苏怡笙嘶吼着。
“你做梦!”苏怡笙将小五宝紧紧护在怀中,反扣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看到眼前这可怕的一幕。她的眼神坚定无比,透着一股绝不妥协的劲儿,同时,朝后退的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嘴里慌乱地喊着:“唐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居斛气喘吁吁地从后方狂奔而来,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道:“笙笙姐小心,他身上有刀!”
苏怡笙目光迅速扫向唐卡,敏锐地觉察出他腰间的凸起,在黑夜中,那金属的寒光若隐若现,透着丝丝寒意,令人胆寒。
唐卡微微扭动了一下脖颈,动作缓慢而又充满压迫感,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危险的信号。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却又无比凶狠:“最后一遍,把孩子给我!”
“你现在在法律上没有对他的监护权!”
苏怡笙大声回应,试图用理智唤醒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可她的身体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苏怡笙满心惊惶,仓促回头望向队里人多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求救的渴望。
此刻那里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遥不可及。
唐卡瞬间洞悉了她的意图,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像头饿狼般猛地朝她冲了过去。他伸出手,一把狠狠扯住苏怡笙抱着小五宝的手臂,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臂生生扯断。
“爸爸是坏人!bad,too bad!”、小五宝在苏怡笙怀里吓得拼命扭动,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唐卡挥舞着小拳头,可他那绵软的攻击对于唐卡来说,不过是蚍蜉撼树。
唐卡作为成年男性,又怀着恶念,下手毫无顾忌。
不过好在苏怡笙曾经是运动员,身体素质比一般女孩要结实些,这才勉强支撑着没有立刻被他制住。
“救命,来人啊!!!”苏怡笙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传得很远,透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泛和秦毅驱车正好路过。
只是匆匆一瞥,看到这混乱危险的场景,吴泛毫不犹豫地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笙笙!”
吴泛大喊一声,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从侧面飞速冲出,眨眼间便来到唐卡身旁,精准地朝着唐卡的腿部狠狠踢去。
唐卡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踉跄了好几步。
而苏怡笙因为躲避唐卡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身体也剧烈晃动起来,脚步踉跄不稳。
就在她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秦毅一个箭步如飞般冲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她。
“怎么回事?!”
苏怡笙手臂因为死死护着孩子,被唐卡抓伤,擦出了一道长长的红痕,鲜血渗了出来。
可此刻她满心都系在小五宝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伤痛。
她将小五宝紧紧护在怀里,“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唐卡虽被吴泛和秦毅迅速钳制住,但他目光阴鸷,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恶狠狠地盯着苏怡笙:“苏怡笙,你一定要蹚这浑水是吗?别忘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你差点死在那火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胁,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如果你敢,我苏怡笙一定会追究到底!”
苏怡笙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眼神坚定如铁。
“我答应过柯瑞,除了她自己本人。其他任何人都带不走小五宝!”
“你就这么想给我儿子陪葬吗?”
唐卡忽而疯狂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事业没了,我的房子没了,我的钱也没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着,他的情绪愈发癫狂,脸上的肌肉扭曲成可怖的形状,尽显暴力倾向。
忽然之间,唐卡像是精神彻底崩溃了一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怡笙面前。
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哀求,涕泪横流:“你让柯瑞出来见见我,见见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一个无助的孩童。“就一面,我一定会告诉她我有多爱她!我不会再动手了,绝对不会再动手了。我不要离婚,离婚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把孩子给我,我去找她,我去找她!!!”
“她不是最爱这个孩子吗?”
“你给我,给我!!”
吴泛和秦毅不敢有丝毫懈怠,极为默契地横在唐卡与苏怡笙、小五宝面前,为他们阻挡一切危险。
而隐于唐卡身后的居斛,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混乱的冲突上,悄咪咪地转身,脚步匆匆地朝着保卫室跑去。
唐卡还在地上不停地挣扎扭动,犹如一只被困住的困兽,做着最后的疯狂抵抗。
他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血丝,嘴里一刻不停地胡言乱语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野种,他就是个野种!!!凭什么,凭什么不能为我所用!啊?!”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扭曲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怨毒和不甘。
唐卡这突如其来的咒骂,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吴泛、秦毅和苏怡笙三人的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满是愤怒与厌恶。他们心中的愤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对唐卡的恶劣行径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齿。
而小五宝在苏怡笙的怀里,被唐卡这疯狂的模样和恶毒的言语吓得哇哇大哭。
那稚嫩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夜空中最悲伤的音符,让人心如刀绞。
苏怡笙心疼地抱紧小五宝,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惊恐的情绪,眼神中却始终充满了对唐卡的警惕和愤怒。
“笙笙,你带着孩子先上车。”吴泛按了按车钥匙,示意苏怡笙先把人带离。
“这人渣嘴里没一句人话,免得脏了孩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