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李琴的电话后,王朝阳神色凝重,思索片刻,便找来杨雪。两人在办公室坐下,王朝阳将何玉兰来找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杨雪听完,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语气急切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帮他们隐瞒证据?这可是犯法的事啊!而且你这么做,不是亲手把自己的把柄递给陈家了吗?这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王朝阳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缓缓开口:“我是答应了,但是也跟她讲清楚了,得看陈婷针对中颍的力度。”
杨雪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王朝阳,追问道:“什么意思?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王朝阳坐直身子,认真解释道:“意思就是我答应何玉兰可以帮着隐瞒部分证据,但要是陈婷对中颍步步紧逼,手段太过狠辣,那我又会把原本要隐藏的东西拿出来。”
杨雪皱着眉头,琢磨了好久,还是不太确定,再次问道:“你的意思是不隐藏?可你之前不是答应人家了吗?”
王朝阳坚定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为什么要隐藏?我是嫌陈烁给中颍和我个人找的麻烦还不够多吗?陈家人三番五次针对我们,我可不会坐以待毙,任他们拿捏。”
杨雪还是有些担忧,提醒道:“那何玉兰那边你怎么交待?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朝阳自信一笑,说道:“不需要交代,我有没有隐藏,陈家也不可能直接过来查我们公司的账。他们没那个权限,也没那么容易找到破绽,只要我们内部守好口风就行。”
杨雪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有道理,便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我回去让那边的会计把相关东西整理出来,随时做好应对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刚上班没多久,检察院的人就来到了总公司。杨雪全程陪同,按照要求,有条不紊地将那边需要的资料全部提供了过去。每一份文件、每一个数据,她都仔细核对,确保没有丝毫差错,心里暗自庆幸早有准备。
而陈家那边,在得知王朝阳这边已经同意少提供材料后,陈东源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靠在真皮座椅上,嘴角浮起一抹轻蔑地笑。他随后把陈婷和陈炬叫到跟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恶狠狠地说道:“一旦陈烁宣判以后,咱们集中所有资源打压中颍,务必让中颍破产!让王朝阳知道跟我们陈家作对的下场!”
而此时,何玉兰出门还没有走远,陈东源说话时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刚好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被何玉兰听了个清清楚楚。何玉兰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但她此刻的诉求只是离婚,至于陈家怎么对付王朝阳,她深知自己没有能力去管,也无心去管,便默默转身离开了。
经过多日日夜夜的不懈努力,中颍这边所要投的公路工程的项目如期开标。这段时间里,朱安启通过秦媛媛的关系,费尽周折,终于拿到了其中三个标段的标书。起初,他还想要更多,满心想着能在这次招标中占据更大优势。但秦媛媛一脸为难地告诉他:“我这边已经尽力了,再说了,学习的话三个标段的标书也够了。现在这些项目还没有开标,绝对不能泄露更多。要是你真想要,等开标结束再给你。”
朱安启心里虽有不甘,但也不敢逼得太紧,生怕把秦媛媛惹恼了,最后只好无奈同意先学习这三个标段的标书。
标书拿回去以后,朱安启为了讨好陈婷和程新亮,巩固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将其中的两个分别给了陈婷和程新亮。三家公司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夜针对中标的标书,仔细研究、反复琢磨,制作出了自己的标书,每个人都怀着中标的期待,熬红了双眼。
然而,开标当天,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中颍那边投的六个标段中了三个,实力彰显无遗。朱安启投的两个标段中了一个,虽说也算有所收获,但远未达到他的预期。而陈婷和程新亮两家,不仅没有中标,评分竟然还是垫底的。
得知这个结果后,陈婷和程新亮当场就黑了脸,两人私下一合计,都怀疑是朱安启出卖了他们。不然怎么解释朱安启中标了,而他们却如此惨败?陈婷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朱安启搞的鬼,他是不是想独吞好处?”程新亮也附和道:“没错,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输得这么惨,他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朱安启这边知道中标结果的时候,也傻眼了。他一度怀疑是不是秦媛媛给了假资料,可自己这边又实实在在中了标,这让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满是困惑和纠结。
陈婷和程新亮商量后,气势汹汹地找到朱安启,要求朱安启所中的项目他们三家合伙做。朱安启一听,心里就犯起了嘀咕,他心里清楚,自己中的这个项目本来就比较小,如果三家一起合伙做的话,扣除各项成本和开支,做下来每家根本就分不了多少利润,这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想到这里,朱安启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行,这项目太小,合伙做没什么利润,我自己做还能勉强维持,你们另找其他项目吧。”
在朱安启拒绝和陈婷以及程新亮公司合作之后,程新亮顿时觉得再继续和他们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义,当下就宣布退出围堵中颍的联盟。而陈婷之前已经被陈东源打了招呼,加上这次合作的不愉快,也随即宣布退出围堵。
至此,由朱家河冯晋东牵头的围堵中颍的联盟正式破产。中颍建筑这边的压力也随之减少了不少,公司上下都松了一口气。随着各项业务逐渐回归正常,员工们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劲,整个公司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