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怪不得咱们如此大动干戈,倾尽所能,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却怎么都找不见那要寻之人的踪迹,原来竟是藏匿于朝天阁总舵之中!”
“这简直就是躲藏在咱们的眼皮下边呐,甚至可以说是藏身于咱们自家阵营之内呀!”
不良府里,葵娘对着裴徽恭恭敬敬地禀报着。
她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急切之色,继续说道:“大帅!依属下之见,是否应当即刻下令捉拿王准呢?”
“再派遣重兵将朝天阁总舵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严实,然后展开全面搜捕行动,务必将那张通儒给揪出来。”
然而,裴徽听后却是连连摇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王准此人,我信得过,他决然不可能背叛本帅。”
“就算退一万步讲,王准心里头哪怕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私心杂念,也断不可能去和安禄山暗地里相互勾结。”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过在场众人,接着又道:“再者说了,王准虽说挂着朝天阁阁主这个名头,但实际上,朝天阁中的那些骨干精英们,多数都是从咱们不良府出去的。”
“假如说王准当真跟安禄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往来,他们又怎会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情况呢?”
最后,裴徽双手背后,来回踱了几步,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因此,照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那位来自安禄山麾下的顶级幕僚——张通儒,想必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到朝天阁内部。”
裴徽说到这里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整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毕竟,朝天阁如今可是如日中天、人多势众啊!光是其总舵的常驻人手,便拥有着数以千计。”
“所以呢,如果有人想通过某些特殊的途径悄悄潜入其中并藏匿起来,虽然难度极大,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之事。”
说完这番话后,裴徽微微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果断地吩咐道:“立刻派出最精锐的金牌探子,对朝天阁展开全方位、无死角的严密监视!”
“同时,再速速派人去传话给王准,让他尽快前来面见本帅!不得有丝毫延误!”
站在一旁的葵娘听闻此言,连忙拱手应诺,随后便转身离去,迅速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
……
同一时间,在朝天阁的总舵之内,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内务执事胡七斌正一脸严肃地向着阁主王准毕恭毕敬地禀报情况:“启禀阁主,属下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各个小组都逐一仔细地盘问过了。”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截至目前为止,今日仍然未能探听到关于画像上那个人哪怕一丁点儿有用的消息。”
听完胡七斌的汇报之后,王准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紧紧地皱起眉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真是可恶至极!这个该死的张通儒到底躲在哪里?我们出动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居然还是无法寻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王准一边愤怒地咆哮着,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身旁的桌子,以宣泄内心那难以抑制的焦虑和不甘情绪。
王准心中犹如明镜高悬一般清晰透彻,这次他和杨暄以及李屿三人之间展开的这场角逐,全看谁能够抢先一步找到那张通儒。
因为一旦成功,便可从不良副将立刻晋升成为令人瞩目的不良将。
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王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几乎是动用了朝天阁的所有力量和人手。
为了达成目标,他不仅毫不犹豫地派出了手下所有能够调度的人力,甚至不惜耗费大量财力物力,从外围紧急征调了两三万人马前来协助搜寻相关线索。
这些天的王准,仿佛化身为一头饥饿至极的野狼,在属于自己的这片领地内疯狂地掘地三尺,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同时又如同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般洒向整个长安城,试图将那张通儒紧紧地网罗于其中。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投入了如此众多的人力和精力,但所寻获到的却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而那个至关重要的目标人物——张通儒,却如同沉入深海的巨石一般,毫无半点消息传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王准心急如焚,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吼道:“传本阁主的命令下去,立刻将悬赏金额提高一倍!本阁主要让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去找人!若有谁敢消极怠工,定严惩不贷!”
站在一旁的内务执事胡七斌见状,赶忙躬身施礼,诚惶诚恐地应道:“属下谨遵阁主之命,这就前去传达您的命令。”
话音未落,胡七斌再次向着王准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转过身去,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执行王准下达的命令去了。
胡七斌此人在王准身边那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完全称得上是王准的得力干将和左膀右臂。
他所扮演的角色,就如同后世单位里的那位办公室主任一般重要,上传下达各种事务对他来说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所在。
要知道,这胡七斌可不是什么外人,而是王准从自己家里带出来的老人。
可以说他是亲眼看着王准一步步长大成人的。
正因为如此,胡七斌对于王准可谓是知根知底,了解得无比透彻。
而胡七斌之所以能够得到王准如此深厚的信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平日里,不管处理什么样的事情,胡七斌都始终保持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行事既谨慎又细心,几乎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或疏漏之处。
所以,只要是交给他去办的事情,王准向来都是非常放心的。
这不,就在刚才,胡七斌已经按照王准的吩咐把相关的安排全都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下面的人。
完成任务之后,他便转身朝着朝天阁总舵内东侧的一处宅院缓缓走去。
没错,那里便是他日常居住的地方。
“主人回来啦!”当胡七斌刚刚踏入自家宅子的大门时,守候在门口的那个门子立刻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门子在门口的时候还表现得那么恭敬顺从,但当他跟着胡七斌一起走进宅子里之后,原本挂在脸上的那恭敬笑容却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只见他脸色一变,瞬间变得冷峻起来,然后压低声音对胡七斌说道:“胡七斌,张先生命我传话给你,让你马上过去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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