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从怀中掏出珍贵的疗伤丹药,小心翼翼地给那人服下,并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老费,你看他是不是厌仵妖人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陈演一边忙碌着,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陈演的眉头微微蹙起,此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就在刚刚,他将血灵五还丹喂给那人服下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气息迅速在对方体内蔓延开来。
这种反应绝非普通药物所能引发,让陈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怀疑。
血灵五还丹,乃是一种能够挖掘人体精元、提升生命潜质的珍贵丹药。
但眼前的情况却与常理相悖,这让陈演难以理解。
他心中一动,迅速伸手搭在那人的脉门上,开始细细探查其体内的状况。
随着丹药所炼化的气息在伤者体内游走,时而汹涌澎湃,时而平缓如波,起伏不定。
难道似乎此人体内另有玄机
“怎么回事”陈演心中暗自惊疑,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就在这时,翠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脱口而出:“公子,这……这人身上似乎出现了噬魂之兆……”
“噬魂之兆”陈演重复着翠儿的话,心中猛地一颤。
据传,有些邪魔妖修为了迅速增进魔力,不择手段,以人为炉,炼制魂灵。
而这种被强行灌服的丹药,便是臭名昭着的噬魂丹。
陈演闻此,心中不禁一沉。
若伤者真的服下了噬魂丹,那事态的严峻程度将远超他们的预料。
噬魂丹不仅贪婪地吞噬着服用者的生命,更会让其灵魂饱受无尽的摧残,最终沦为邪魔妖修提升法力的牺牲品。
他再次仔细审视伤者,只见其面色愈发惨白,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
伤者的气息也愈发微弱,宛如有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正悄然吞噬着其仅存的灵魂。
陈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翠儿,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吗”陈演沉声问道,他需要再次确认这个判断的准确性,以便做出正确的应对。
翠儿坚定地点了点头,尽管她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公子,我曾在玄水堡亲眼目睹过类似的情形,那人的症状与噬魂之兆几乎如出一辙……”
翠儿说到这里,却突然停顿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你尽管说,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尽可能详尽的信息,任何细节都至关重要。”
陈演心中一紧,连忙催促道。
翠儿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下定决心:“服用噬魂丹的人,他们的身体会逐渐被丹药中的魔气所侵蚀,最终转化为一种非人非妖的诡异存在。然而,这位伤者虽然症状与噬魂之兆颇为相似,但他的生机尚未完全断绝,只是魔性尚未觉醒。一旦魔性彻底爆发,他就会彻底沦为魔道妖修的傀儡,丧失所有的自我意识,成为一具只知道杀戮与破坏的行尸走肉。”
陈演听完翠儿的描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怪异。
果然是邪魔最喜欢的玩意。
他叹了口气,连忙暗中运转蛊元,仔细探查伤者的身体状况。
果然他发现伤者体内确实有一股魔气在四处游走,但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压制,尚未彻底爆发出来。
这让陈演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伤者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救治的可能。
然而,该如何救治呢
伤者的情况确实棘手万分,血灵五还丹虽为五转灵丹,具备一定的治疗效果,但终究不是能够起死回生的神物。
它虽暂时稳住了伤者的伤势,却难以成为长久之计。
他必须迅速找到一个更为有效的救治方案,否则伤者随时可能再次陷入生死危机之中。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异变突起。
伤者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嘴巴微启,一口腥臭难闻的黑水猛地喷了出来。
这黑水仿佛蕴含着剧烈的毒性,一落地便迅速腐蚀出一片焦黑,令人触目惊心。
陈演见状,心中猛地一惊,连忙后退数步,以防被那腐蚀性极强的黑水溅到。
同时,他挥手示意翠儿和老费也保持距离,以防不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翠儿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担忧与不解。
陈演紧锁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伤者的身上。
他仔细观察着伤者的变化,发现其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双眼之中却多了一丝清明之色。
他心中一动,难道说……此人正在自主排出体内的毒素
陈演定睛细看,果然发现伤者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脉搏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此人竟缓缓张开了口,声音虽细若游丝,却足以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是谁为何会在此地……”他的眼神中交织着迷茫,显然尚未从昏迷中彻底清醒。
陈演温和地回应道:“我们偶然经过此地,见你倒在地上,身受重伤,便出手相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伤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他尝试着坐起身来,但似乎力不从心,又重重地跌回了地面。
“多谢……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我……名叫鹿胥,只是一名散修。至于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唉,真是一言难尽。”
陈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老费和翠儿不要打断鹿胥的话,耐心地倾听他的讲述。
鹿胥似乎也在极力拼凑着之前的记忆碎片,他的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挣扎。
“我原本是在探索一个秘境,想要找到一株传说中的上品灵植。没想到,我在那里遭遇了魔道邪修的埋伏。他们为了抢夺我手中的灵草,手段极其残忍。我孤身一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后来……我就失去了意识,可能是被他们打晕了,直到被你们救醒。”鹿胥断断续续地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