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昆·诃伦抬头观察整个混乱的孛儿帖埠,这哪还是热闹安稳的支埠:七横八竖的拒马与石枪倒在埠里,三五成群的孛儿帖人对着拒马外潮水般的野兽突刺,枪头和兽尸飞扬在天,不少人也被狮子与熊带进狂奔的兽群,一息间被跺成肉泥。
孛儿帖人如惊惶之鹿,洛汗冲出石笼的瞬间,里排的战士很快发现他及身后的武士与诃伦,石枪头连忙掉转过来。人群包围住二人一狼,那边的战士继续戍守拒马,这边的男人女人端着武器,如临大敌。
“瞧瞧,这是谁?”扎昆·诃伦与陆昶的对面,一位强壮的首领向他们移动。待两人望去,卓力格图目光收缩,嘴的气势也减弱三分:“诃伦,我的挚友,我的兄弟,还请等我带领孛儿帖抵御这场灾难再向你赔罪。”
汹涌如潮的兽群并未带给埠央太多压力,有一头长着獾头、行动敏捷的长毛怪卡在拒马张开大口咆哮,满嘴肉臭味吐到空气里与冷风糅凝成冰雾,那双粗木桩般的前臂任何一头猿的都要庞大,一个孛儿帖人连捅五下,却被这头吃痛的獾猿一把提起,伴着惨叫跌进兽群,另一人连忙补空位,再送几下才将獾猿杀死在拒马。十几具兽尸倒在拒马前堆成的山丘,终使前方奔腾而来的兽群有所缓和……
拒马良好地阻挡住那些凶猛而疯狂的袭击,于是诃伦神色激烈,不顾陆昶暗示,他大步前,一路狂躁地踢翻泥土和一地凡是可见之物,有几个不安的首领亲信途阻隔,也被他打翻在地,面孔顷刻带血。
陆昶暗叹一声,从石笼旁拿回长枪,保护好身边万众瞩目的伙伴洛汗。
卓力格图后退几步,四周的女人也知趣地退散,当诃伦走到他面前,已经双拳染满鲜血。
“挚友?这样似对待熊罴一般?”诃伦赫然发现卓力格图手里握着的乌仁图娅刀和一只皮袋子,那是昨日整备好留给赛罕的包袱,他压着满腔怒焰冷笑道:“赛罕在哪里?我听你的鬣狗说她从这个支埠消失了。”
“你先回答我,跟进去的两人现在处境如何?”
诃伦偏头示意手里那只皮袋的主人去向,而对对方的问题没有丝毫兴趣,但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也没有搭理,他便将视线游移回去。
卓力格图一阵哆嗦,他从未惧怕过旧友冷厉的眼神,因为他是大无畏的熊皮战士,与阿尔斯楞一样享受狩猎与酣战,可此刻内心却真正不安起来。他的身边孤立无援,亲信们全部被盛怒的诃伦打倒,尚拿着武器的女人只是好看的花草,再没有人能替他抵挡住眼前强大的战士。
“你不能杀我,你想罪加罪吗?”卓力格图答非所问。
“看看你这般窝囊,哪还对得起‘卓力格图’的名字。”诃伦指着不远处的野兽攻势道:“你想用这个名字,送你的埠人进狼口吗?”
“没有狼!”随着卓力格图似乎癫狂的呐喊,仿佛化作进攻的毒蛇,在场的孛儿帖人齐齐高呼,首领即将要惩治罪人!然而诃伦看到他摆动沉重的手臂抡起乌仁图娅刀劈过来,矮身轻松躲过斜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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