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力格图终于不胜酒力摔在地,他挣扎几下便再也爬不起来,只好胡乱蹬了几脚满地的石头,嘴里不再胡言乱语而是不停嘟囔着“特特玛”。 趁着女人们为老友收拾残局,诃伦看了一眼帐内一只木架的鳞石,它们被整齐摆放,待遇似乎与一地所谓“宝贝”的破烂石头有着天壤之别。
好的鬣狗肉盛在木碗里,油腻的表皮还在蹦跳着盐粒。无嗣拍灭手里的火,将一碗肉推给胡和鲁。两人在分享午餐,他们方从古祷房里饿着肚子出来,迎面碰领袖苏日勒和克,在被追问昨晚火烧室的事故后,他们决定来殿内用餐,顺便讨论一下。
“没有想到特木尔那忠厚的老人会跑进去翻阅那些皮轴,幸亏火焰对曾经效忠于它的战士没有留下丝毫情面,否则我们的秘密可要被公之于众了。”卓力格图说着说着忽然轻笑,话锋一转:“不过说来也怪,那特木尔究竟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看他的额多被肢解的惨象,我也有点于心不忍。”
“还是留个心眼,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胡和鲁把一片肉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古怪的声音:“也怪你和阿尔斯楞还有那跑去虎跳崖杳无音信的图图赫,要知道,部落里还有许多‘忠心耿耿’的老人。”
“那便全杀了罢,也省得苏日勒和克再拿这些琐事问责。”
“我们的领袖已经动摇。”胡和鲁提醒道:“这位子怕是要换人来坐一坐了。”
无嗣凑近他,眼眉高扬,惊喜地问道:“您怎能说这样的话,叛徒可是人人得而诛之。”
“只有原人会背叛金乌,金乌怎会背叛原人?”胡和鲁用手抓起剩下的烤肉,瞥了眼黑红眸子里阴谋攒动的无嗣,一摇一摆地出了大殿。
他走在殿外,金黄色的光和金黄色的火都聚集在此地,这部落的繁盛媲美天的太阳。胡和鲁眯眼享受牙齿撕下的烤肉,沿着陡而窄的小路走去,持续升。他要去前面的一处平台,那里光线正好,而且摆着修复的卜筹轮,老友长风正等在那里。两位老派的金乌依旧想要试验七八轮损坏的巨轮,因为严冬即将到来,风雪的原人,渴求一双穿越障壁的眼睛。
更何况,北陆南移的风雪里,他们通过卜筹轮窥见的移动大山不知何日会来到面前成为一种威胁。胡和鲁厌恶这种威胁,所有金乌都厌恶,好像祭祀大会将近,鸟羽的人却无消息,那么他们便会想方设法消除这种威胁,而那钦是伸向鸟羽聚落的毒手。
“对付阿拉图德·伏燧,需要怎样一只毒手?”他自言自语,十分困惑地向底下的原人子民们望去,他们拥聚在路,似乎在用肉干毛皮换取珍惜的贝壳——这些玩意似乎成了一种货币,得到它们可以换取任意东西。
当他们在暗操纵时,这些没有权力与力量的庸人,哪会知道这些?胡和鲁觉得底下的原人倒与圈里养的畜生没两般区别,只要供给他们吃穿和住所,自然任由自己宰割,像那些跳出部落圈子的畜生,安叛徒的罪名,追到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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