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晴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回到了碧落院,刚一进门,梧桐便满脸好奇地问道:“夫人,您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您那红封里的那张纸究竟写了些什么吗?”
听到这话,李婉晴先是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才自己回应李俶时,他看向自己的那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她轻轻拍了一下额头,略带嗔怪地说道:“还是梧桐你提醒得及时,我这一回来竟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快,把那红封拿过来吧。”
一旁的翠竹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红封递到了李婉晴面前。李婉晴接过红封,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撕开了封口。
然而,就在她伸手往红封内部摸索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随着手指不断向深处探去,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终于,她摸到了那张红纸,可不知怎的,当指尖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一股寒意顺着手臂直冲心头。她犹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气将红纸从红封中抽了出来。
拿到眼前一看,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一行字:“李婉晴亲自凭此纸前往明阅书铺领取笔墨纸砚一套。”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李婉晴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疑虑和不安,暗自思忖道:“难道说……难道是殿下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
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的梧桐见到李婉晴这般模样,关切地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殿下送的这份礼物不合您的心意?”
李婉晴没说话,只是把纸条放在了桌子上,示意她们自己看,两人看了纸上的内容,之前的喜悦和期待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丝惶恐。
梧桐道:“夫人,奴婢们做事十分谨慎,按理说殿下应该发现不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也没有绕路,就是走最近的路。只是在付钱的时候将您的要求夹在了银票里。”
翠竹安抚道:“可能……殿下只是以为您喜欢明阅书铺的文房四宝罢了,没有发现呢?”
李婉晴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我去看看就是了。”
翠竹和梧桐异口同声道:“夫人,我们陪您去。”
李婉晴轻嗯了一声道:“嗯,你们陪我一起,不过在店外等候就是了。”
于是,李婉晴让人准备了马车去。
风生衣那边得到了李婉晴等人出门的消息,敲了敲望月轩卧房的门。
此时,屋内的李俶和独孤靖瑶正在看书。
听见敲门声,李俶便言简意赅地问道:“何事?”
风生衣低声回道:“鱼上钩了。”
李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好,本王知道了,你去备马。”风生衣应是,便去准备。
而后转而对身边的独孤靖瑶道:“阿瑶,我去会会那条‘鱼’。”
独孤靖瑶很是理解道:“嗯嗯,你去吧,正好我再休息会儿。”说完做了个打哈欠的姿势。
李俶二话不说,将独孤靖瑶打横抱起。独孤靖瑶有些惊讶道:“啊!哎,你慢点,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
李俶则是道:“只要我能抱得动,什么时候抱有什么区别吗?”
独孤靖瑶无法,只能任由李俶把她抱回榻上。而后独孤靖瑶道:“好啦好啦,我让侍剑帮我卸下钗环,我再休息,你先去忙吧。”
李俶笑着在独孤靖瑶额间留下一吻道:“好,你先休息,我快去快回。”说完,便快步走出望月轩。
李俶先一步到达明阅书铺,在里面装作挑选商品,本来掌柜看着他一身华服,想要好好介绍一下,不过李俶却说他先看看,不用介绍。
很快李婉晴也到达了店铺,掌柜看到李婉晴亲自来很是惊讶,不过李婉晴示意掌柜不要上前。
风生衣自然看到了李婉晴的到来,他悄悄提醒了李俶,李俶便从一个架子后面走了出来道:“你来了?”
李婉晴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沉,心想:不知道殿下刚刚是否看到她与掌柜的互动。不过她依旧不慌不忙的转身行礼道:“臣妾给殿下请安。臣妾是来兑换红纸上的礼品的。”说完将红纸展开。
李俶点了点头问道:“不过本王看你似乎不太高兴,可是不喜欢本王送你的礼物?”
李婉晴努力嘴角上扬道:“殿下知晓臣妾的喜好,臣妾自是不胜欣喜,怎么会不高兴呢?”
李俶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呵,李良娣,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明阅书铺的东家?到了你的地盘,你不该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李婉晴闻言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罢了,她道:“殿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李俶假装疑惑道:“哦?难道本王的情报有误,你与这明阅书铺没有关系?既然如此,那不如把你身边的翠竹和梧桐叫进来,本王问问她们,亦或是这位掌柜?”
李婉晴闻言便知道,大概李俶是有了切实的证据了,自己再狡辩可能还要连累掌柜,于是道:“殿下,不必了,既然您都知晓了,刘掌柜收拾一个包间出来。”
刘掌柜看情形便猜到了李俶的身份,恭敬地应是,便去准备。
很快便走了出来行礼道:“已经收拾妥当了。”
李婉晴示意他退下,而后引着李俶道:“殿下请随我来。”
两人蜿蜿蜒蜒的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包间,李婉晴打开门道:“殿下,里面请。”
李俶看了看房间,想必她是不敢设什么陷阱,于是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进门以后,李俶示意风生衣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风生衣应是便退出房外,悄悄关上门在门口守着。
屋内,李俶坐定后,李婉晴为李俶沏茶,倒茶,边做边问:“殿下是如何查到这个店铺跟臣妾有关系的?这事除了我父亲和掌柜的,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李俶闻了闻李婉晴沏的茶道:“你也说了,你父亲知道。”
李婉晴一愣,不过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接着道:“原来殿下是问的我父亲。”
李俶喝了一口茶道:“是,不过也是因为本王对此有所怀疑,所以才有意无意间问起了李大人,没想到此间还真是你开的。不过,你父亲恐怕也没想到,你的心思如此细腻,表面上这里是一间书铺,可实际上却也是你的消息网。”
这下李婉晴的动作顿住了,倒茶倒的溢出来,李俶淡淡的出言提醒道:“茶倒出来了……”
李婉晴这才回过神来将茶壶放下,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事连我父亲也不知晓,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李俶不慌不忙地道:“也不难,本王是想到之前把消息递给崔彩屏一事,那个时候本王都还未归,按理说这个消息我们也只派人传回了皇宫,其他人不可能那么快知道,可皇宫中知道的也只有皇爷爷和父皇,可当时他们一不知晓阿瑶有孕,二就算知晓了也绝不会将消息告诉阿瑶,防止她心绪不宁,动了胎气。”
李俶略微抬眼看了一眼李婉晴,又道:“所以,想把消息传递给靖瑶的,肯定是想害她,或者说是想借刀杀人的,大概率就是府中人,郑婉她没有这个脑子,崔彩屏正在禁足消息闭塞,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你了。你心思细腻,知晓崔彩屏对阿瑶的嫉妒和愤恨,知道崔彩屏就算是只能给阿瑶添堵她也会做。而且如果本王没猜错,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到阿瑶那个时候有孕了?”
听了李俶这番分析,李婉晴只觉得自己虽然精心布局,却没想到李俶竟完全看破,主要是和她的筹谋完全一样,若是没有证据,想必也不会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所以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问道:“既如此,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臣妾?”
李俶摇了摇头道:“本王可以不惩罚你,此事也是本王与王妃一同商议的。只不过本王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李婉晴还有什么选择吗?她已经被李俶看得透透的了,她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才问道:“不知殿下想做个交易?想要掌握臣妾布置的情报网?”
李俶道:“本王不想掌握你的情报网,这个店铺你也可以继续经营,只需要如果有关于本王的言论、或是消息,尽数转达给本王就是。”说完又看向李婉晴。
李婉晴倒觉得如果不是想要掌握她精心布局的情报网,只是这点小事,也没什么,于是道:“好,既然如此,以后有关您的信息臣妾都会如数奉上。”
说完,李俶便端起茶杯对着李婉晴道:“好,那我们干杯为盟,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了。”
李婉晴也没有扭捏,端起茶杯与李俶碰杯道:“还要多谢殿下看得起我这个小作坊呢!”说完二人将茶一饮而尽。
李俶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最后提醒李婉晴:“希望以后莫要通过你的消息网做坏事,尤其是对王府,本王和王妃不利的事情,若再让本王逮到,可就不会再如此轻拿轻放了。”
李婉晴微笑着行礼道:“是,殿下,臣妾谨遵教诲。”
李俶点了点头道:“嗯,该说的本王也都说了,你这茶不错,本王就先回府了,你也早些回去,莫要耽误了一起用晚膳。”
李婉晴应是,李俶便准备起身离开。可谁知李俶却觉得头脑发沉,又坐回了凳子上。
李婉晴一改刚刚恭敬地样子,而是走上前靠近李俶,还用手抚摸李俶的脸,李俶想努力甩开她却发现没有力气,此时的他已经瘫在了椅背上。
李俶发着有气无力地声音问道:“李婉晴,你……竟然敢给本王下药。”
李婉晴依旧温柔的抚摸着李俶,轻声道:“殿下,你既然知道臣妾是这里的东家,就意味着,这里是臣妾的地盘,你竟还敢一个人与臣妾饮茶。”
李俶身上似乎有些发热,他问道:“你想干什么?”李俶又侧过头呼叫:“风生衣……风生衣……”
可谁知,他的声音如今很小,若是这个房间有其他人,离得远的都未必能听到。
李婉晴看李俶这个样子,便用手将李俶的脸掰正,看向自己,李婉晴道:“殿下,您是我的夫君,臣妾自然不会对您做什么,只不过臣妾也想像王妃和崔彩屏一样有自己的孩子。臣妾知道,自己的性子不招您喜欢,所以就只能委屈您一下了,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可能是药效发作了,李俶只觉得身上越发滚烫起来了,他不知不觉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自己凉快一些。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依旧很热,他的面色也变得潮红。李婉晴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帮着李俶宽衣解带,而后坐在李俶的腿上,低头吻着李俶的唇。
李俶只觉得自己的唇上有了一丝凉意,他便疯狂的索取这份清凉,没多久他便抱住了李婉晴。
李婉晴因为没有用药,再加上大冬天的,她的身体相对来说更冷一些,李俶觉得像突然浇灌了一盆冷水一样,十分凉爽。
可是还不够,他便将李婉晴的衣服解开,又脱掉,直到紧紧的贴住李婉晴的身体。
在凳子上,两人又脱了衣服,自然感觉不舒服。
李俶下意识地皱眉,李婉晴也有些不舒服,她便松开了李俶的唇,李俶因为中了药,所以如今他眼神迷离,将李婉晴当成了独孤靖瑶。
他以为独孤靖瑶欲擒故纵,于是想直接将她压倒,可谁知,李婉晴气喘吁吁地道:“这里太硬了,不如我们换去那里。”说完,手指向一旁的罗汉榻。
李俶刚感觉自己不再那么燥热,自然想消除这种燥热感,他二话不说便直接将坐在他腿上的李婉晴抱了起来,而后吻上她的唇,一边吻,一边往榻边移动。
到了榻边,李俶将李婉晴轻轻放在榻上,而后便道:“阿瑶,我来了。”
李婉晴是清醒的,他听李俶口中唤的并非自己的名字,眼角流出一丝清泪,不过她知道李俶的心里只有独孤靖瑶,所以她也并不反驳,只嗯了一声。
李俶便欺身而上,两人便开始了一番翻云覆雨。
而门外的风生衣也等的十分焦灼,因为李俶吩咐是如果他与李婉晴单独谈话时,他只需要在门外守着,不许让其他人靠近,如果没有李俶的吩咐他不得入内。可是这已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敲门问一下,只听到里面发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仔细一听,确实没错啊!
他寻思着,怎么殿下说要跟李良娣谈事情,竟谈到了床笫之间……可是他更不敢打扰了,若是坏了殿下的事便不好了。
直到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包间中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李俶的药解了之后,便昏睡了过去。而李婉晴一副苦笑,她穿好了衣服,又艰难的替李俶穿好了衣服,这才打开门道:“风侍卫,殿下与我的事已经谈妥了,殿下有些累了,一会儿殿下醒了你便带他回去吧,我就先走了。”
风生衣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婉晴便已经离开了,风生衣无法,只能去屋内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只见李俶穿着平整地躺在了罗汉榻上,风生衣忍不住上前晃了晃李俶,口中还唤着:“殿下,殿下……”
没多会儿,李俶便醒了,他看了看眼前的景象,问道:“我怎么躺在这了?”
风生衣摇了摇头:“属下不知,这恐怕得问李良娣了。”
李俶似乎想起来了,他是来找李婉晴谈事情的,好似已经谈妥了,那他为何会躺在这里?他便问道:“李婉晴人呢?”
风生衣只能如实回答:“殿下,李良娣刚刚已经走了,她说您有些累了,一会儿您醒了再回去,她就先走了。”
李俶忘记了后来发生了何事,不过他知道事情谈妥了他应该就要离开了,不应该会睡在这里,于是他起身道:“走,咱们先回府。”
说完,二人便出了包间,往外走,骑马回到广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