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品德想着,把夏为民找出的王成尊的资料给左开宇说一说。
但听到左开宇要证据,他也拿不出证据来,索性也就换了个话题。
他说:“开宇啊,信不信由你。”
“说一说夏书记和王成尊见面的事情吧。”
“王成尊对夏书记意见很大,而夏书记心高气傲,有些看不起王成尊这个商人。”
“所以两人的谈话并不顺利,最终是不欢而散。”
“正如你所推测的一样,没有牵扯到我。”
杜品德将夏为民与王成尊见面的细节告诉了左开宇。
他之所以告诉左开宇,是向左开宇表达信任,他对左开宇表达信任,左开宇才能信任他。
他担心隐瞒左开宇,左开宇就会用这事儿来威胁他。
不过,左开宇笑着说:“杜县长,不管怎么说,你算是安全着陆了。”
杜品德点头:“希望如此。”
他现在虽然有点后悔去趟这摊浑水,但是想着这是在帮柳晨希,他觉得能有如今这个结果,他能够接受。
他便说:“开宇同志,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夏书记最开始办天成投资集团这个案子,并不是为了天成投资集团。”
“他是为了查王成尊,从而让你陷入到王成尊的案件中。”
左开宇听到这话,露出诧异的神情,说:“什么,夏书记算得这么深?”
杜品德说:“是呢。”
“只是没想到,他连我也算进去了。”
左开宇苦笑一声:“夏书记何苦如此呢,这如今不是没有查到王成尊的犯罪证据嘛,说明王成尊是清白的嘛。”
“他既然查不到王成尊的犯罪证据,也就是说,我也受不得牵连,是吧?”
杜品德点头。
左开宇便问:“那他还想怎么对付我?”
杜品德摇了摇头,说:“从长乐市回北睦市的路上,夏书记说,他已经放弃了查王成尊,让我也别继续去查了。”
“听他的语气,他应该是准备从其他方面来打压你。”
“反正,他打压你的目的是没有变的。”
左开宇不由无奈的一笑:“夏书记何苦针对我呢。”
“既然他想查王成尊,怎么也得查个水落石出嘛,如今半途而废,又来对付我,我哪里经得起他的打压啊。”
“杜县长,以后我可得仰仗你了,你要手下留情啊。”
听到这话,杜品德忙说:“开宇同志,这次我能渡过难关得多亏了你。”
“以后夏书记但凡要针对你,打压你,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只是你也知道,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表面上的样子我肯定是要做的,只能得罪你。”
左开宇听到这话,点头回答道:“这一点我理解,感谢杜县长了。”
杜品德说:“你我之间,不言谢。”
这顿晚宴结束,左开宇回家。
回家后,左开宇仔细回忆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将所有关键人物列出一份清单来,一个一个的分析,思考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趋势。
他要想到事情发展趋势的每一种可能,然后才能在事情真正发生后去解决事情,去应对事情。
所以,很多的随机应变其实是有事前的准备,当然,事前的准备并非都能用上,但不准备,随机应变的能力必然会减弱。
这是左开宇形成的习惯,这个习惯让他获益匪浅。
分析完关键人物后,左开宇盯着两个名字。
一个是杨盛骏,另一个是王成贵。
这两个人的关键程度左开宇给的是四颗星,比王成尊与夏为民的五颗星低上一个等级。
而之所以低了一个等级,并非两人的重要性弱于王成尊与夏为民,而是两人的信息左开宇了解得有限,只能先给四颗星。
“杨盛骏,王成贵……”
“这两个人都在汉州市,我能了解他们的途径实在是有限。”
“岳书记能告诉我的只有他们的基本信息,我无法像接触夏为民与王成尊那样去接触他们,这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左开宇自语着。
他想知道岳学东如今的进展怎么样,毕竟他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将一切消息都告诉了岳学东。
“明天得联系一下岳书记。”
左开宇在岳学东的名字上写下“明天打电话”五个字。
他放下笔,喝了一口水。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左开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姜稚月打来的。
“喂,稚月。”
姜稚月嘻嘻一笑:“开宇,工作还顺利吗?”
“夏为民那混蛋欺负你没有,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上门揍他弟弟。”
左开宇满脸黑线。
他猜测,此刻的夏立军肯定喷嚏连连。
他也想那次到京城找姜稚月时,夏立军在酒店被姜稚月教训的情形,夏立军当时只恨腿短跑得慢,像躲阎王一样躲着姜稚月。
“稚月,别任性。”左开宇笑着说。
姜稚月嘻嘻一笑:“开个玩笑呢。”
随后,姜稚月说:“开宇,给你说正事。”
左开宇就知道,姜稚月打来这个电话,肯定是有正事要说。
他点点头,说:“稚月,你说吧,我现在没事儿,听着呢。”
姜稚月便说:“你也知道,今年我爷爷退了。”
“还有一件事,太老爷子身体也不行了,医生说,过完这个年,可能就会油尽灯枯……”
左开宇听到这话,心头也是一沉。
姜稚月继续说:“我哥,姜易航嘛,他现在虽然重新复出,再次获得了外出主政的机会,可主政的地方是元江省……”
“元江省终究不是发展之地,得去江南,南粤这样的地方。”
左开宇便说:“易航哥打算去江南或者南粤吗?”
姜稚月回答说:“他有这个打算,但是如今这件事他做不了主。”
左开宇笑道:“你爷爷能做主吧。”
姜稚月叹了一口气,说:“我爷爷说,他已经退了,就不插手这些事了。”
左开宇愣了一下,说:“啊,老爷子不做主,那这事儿找谁?”
“难不成找纪部长?”
姜稚月回答说:“自然不会找纪部长,纪部长是纪家人,我们姜家的事,得问姜家人。”
“只是,如今能一锤定音的姜家人没有。”
“所以,我爷爷的意思是找顾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