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县令听得耳目一新,孙承恩神色也认真起来。
阮谦视线落在阮梦身上,温柔与自豪,简直流泻而出。
当阮梦坦荡说出,自家占五成,明显看到邓县令眼中的惊讶。
谈钱不可耻,重点是自己值。
五成看起来很多,村民那么多人,一起分五成,看起来很少......
但如果利润上来,村民单这一项,分到的也会十分可观。
加上土地承包分得利润、赶海卖海鲜的费用,对比原来生活,简直云泥之别。
更何况,阮梦提前考虑到,将种植、养殖定在冯家村,除了带动冯家村发展,还想着省去村民劳苦。
阮梦说的美食生意,不需要剧烈劳动量,没有在矿上、船上做工辛苦,没有生命风险,还不用徒步几个时辰去上工......
邓县令但凡细想一下,就知道阮梦有多厚道了。
阮梦继续说完,“成立村集体的优势明显,除了提高全村凝聚力,带动村民致富,还可以提高人口、拉动就业,等收入上来,以后还可以提高税收......”
提到税收,邓县令深思起来。
有了税收,县里就可以做更多,发展民生的事。
“但缺点也有,例如,村里团结,全局观可能就不那么强烈。我是指与其他村之间。”
“一旦冯家村发展,拉开与其他村之间的距离,可能会加剧村与村之间的矛盾。届时,需要大人出面协调的矛盾,自然不会少。”
阮梦虽然这样说,但眼神亮晶晶,势在必行。
邓县令听完,表情也十分坚定。
见阮梦等他表态,当即态度鲜明:
“南县穷太久了,冯家村也穷怕了!”
“说起阿春、柳阿婆的事,身为县令,别看我与你们自如对谈,但内心十分惭愧啊!”
“人性善恶是一方面,但根源上 ,还是穷。若是日子都好过了,何必为难彼此?”
“我听村长都叫小妹,我也称呼你一声小妹,跟我闺女一个辈分,打你出色太多。”
“只要能带着冯家村民过好,只要不违背律法、伦理纲常,你只管去做!怕麻烦?实话说,我都发配到南岛了,就算尸位素餐,还能怕什么?”
“面对百姓,到底是心中有愧啊!但南岛地理位置特殊,朝廷兼顾不到,地方势力盘剥,我虽有心,但没有税收、户部托底,一张老脸,能化缘要来的钱,能想的办法,都想尽了,收效甚微!”
“现在,小妹有办法,如果南县有人拖后腿,我绝不答应!就算其他事都停了,只保住你这一件,也算功在千秋,让村民两三代人生活改变。”
“如果说,中途需要协商的事增多,那是富的烦恼。就算现在穷吆喝,事情就少了?”
“只要能对百姓好,让大家的日子好起来,我不怕麻烦。麻烦也麻烦得起劲!”
阮梦笑了,刚才,说起利润分配时,其实只吐露一部分。
听到县令这样说,才更加放心。
虽然他说的,还没到做的时候,可她来南岛至今,得到的机遇、帮助,不就是很多来自别人的信任?
阮梦含笑说,“大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您可别斥责我......”
邓县令来了兴致,“哦?”
阮梦神态坦然,“我刚才说,利润五五分,其实心里想的是,我们占五分,村集体得一分、县里得一分,村民平分三分。”
邓县令和冯大、冯四诧异,就听阮梦说道:
“只顾眼下,走不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