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印,左手食指和中指竖起,其它三指弯曲,是捏符箓的姿势。
他的皮肤黝黑,形如枯槁。
死七教主死了,被无目鬼吸干候洋和‘鸟’教的人隔着几步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先出手.
‘鸟’教的人目乐锐利,手中握着军刀。
候洋的枪里只剩一颗子弹,打中,对方死;打不中,他可能会死。
这时,有一道人影出现在候洋身后。
七教主胸口的白袍上多了少许斑斑点点的血迹,脸色铁青,目光阴鸷,一个箭步蹿到候洋身后。
这怎么可能?人被霰弹击中胸膛,哪怕他的心脏偏向右边,多发弹丸也会爆了他的心脏。
七教主手里多了一把剔骨刀,不仅没有死,还能活蹦乱跳。
我大声提醒候洋时已经晚了,七教主近距离挥刀刺向候洋的后背,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我离他们太远,来不及救他,脑袋里嗡的一下,“无目鬼,救他。”
刚才我和王俊下船时,无目鬼和蛇女鬼还在船上。
无目鬼站在船上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蛇女鬼变成女伶模样,抱着一把三弦乖巧地站在无目鬼身边。
此时,我不知道无目鬼走了没有,本能的求救。
我的声音还没完全落下,一道白影出现在七教主身后,七教主的脖颈被一只鬼手紧紧捏住。
七教主反手用剔骨刀刺向白影。
候洋得了机会放了一枪,只打中对面人的手臂,他急忙侧身往门口跑。
‘鸟’教的人不顾受伤的手臂,追向候洋,眼看候洋要被他追上,我把手中的匕首掷了出去。
那人怔了一秒,避开我的匕首,他再要追时,身体突然定住。
蛇女鬼从他身后死死地缠住他,拧过他的脑袋,张口咬中他的脖颈。
对付我的两人看到七教主和无目鬼打起来,他俩更担心七教主,虚招两招去对付无目鬼了。
候洋一口气跑到我身后,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吓死我了,刚才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操,他不是人是什么?子弹怎么没有打死他?”
我也好奇,七教主不是人是什么东西。
七教主手中的剔骨刀似乎对鬼魂也有用,无目鬼打得缩手缩脚,两人打得十分激烈,撞坏帐篷,越打越远。
蛇女鬼吸干一人精血后扭头追向另外两人。
我和候洋围着帐篷绕了半圈,月光下,七教主打手印念咒诀,道道金光打向无目鬼。
我惊愕失色。
之前我一直觉得七教主是个废物,甚至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是靠着所谓的头衔身份而作威作福的人。
没想到我看错了,他是道术高手,虽然没有玄安,老婆婆和通爷他们厉害。但也不弱。
候洋目光沉沉,转身进帐篷拿出子弹,把子弹上膛。
我想到一个问题,“刚才你的枪里哪来的子弹?”
他的枪在船上就没有子弹了,下船后他也没有机会装弹。
候洋头也没抬,“沈哥,你的智商真让我着急,我建议你不要生小孩。”
他提着枪往七教主的方向走去。
我被他骂得蒙圈,我的情商低我承认,我的智商也低吗?
候洋举枪走近七教主,对着七教主又是一枪。
七教主随手甩出一道符,符光闪现,一道白光屏障挡住了子弹。
原来刚才在那样的情急之下,他还能用符躲过一劫!
果然是道术高手。
无目鬼利用七教主出符的瞬间,身体化作一抹黑雾缠住七教主,黑雾渐渐变浓,慢慢笼罩住七教主的全身。
候洋明显憋着内火,没办法打七教主,他转身对付余下两名‘鸟’教的人。
我没有阻止,只是看着。
老张在船上受的伤不轻,他把其它人安顿好,看着发疯的候洋,“明州,阻止他,这些人能不招惹。”
我当然知道不死鸟神教的人不好惹,问题是不管我们现在怎么做,不死鸟神教都不会放过我们,至少不会放过我和王俊。
“候洋骂我智商低,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何况,‘鸟’教就是一群疯子,论法个个该枪毙。”
别的不说,单说在沈家村老坟场下面拿活人祭阵,就该死。
老张深深叹口气,脸上的皱纹堆一起,沉默不语。
我想了想问,“你联系林进春了吗?”
“刚才联系了,他的手机关机。还有,我们公司歇业整顿你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又问,“老张,你好好想想,是林进春给你们下药的吗?”
老张摇摇头,“这事我想过多遍,我认为不是他。不过,不是他又能是谁?我们是喝了车上的矿泉水睡过去的,小葛也中药了。”
短短几天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千头万绪。
我也想不明白其中涉及的人和事真的只是为了破坏通州风水?
还是有其它的目的!
假冒林进春的人有意阻止我们捞尸,他和大一他们是一伙的?
小葛没有明确阻止我们捞尸,不过,他被鬼魂带走丢到几十里外,又是为什么?
最关键是队长现在在哪里?
我确实智商不高,猜不透。
硑!
一声枪响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最后两名‘鸟’教的人也死了。
几乎同时,无目鬼和七教主也分出胜负。
无目鬼神色狼狈,鬼脸几乎是透白的。
他站立不动,周身的阴气如有实质雾气般缭绕。
七教主倒在地上,右手捏着手印,左手食指和中指竖起,其它三指弯曲,是捏符箓的姿势。
他的皮肤黝黑,形如枯槁。
七教主死了,被无目鬼吸干了精气元神。
候洋走过去探了探七教主的动脉,啧了一声,“就他这副丑八怪的样子,他哪里来的脸要控制全人类的!”
老张在一旁提醒我,“人死了,你怎么善后?”
我一时不好决定,帐篷内外死了七个人,还有三只传说中的生物河童。
报警?
私下埋了?
最好的办法是烧了,不留任何痕迹。
我发现我的心越来越冷,以前我看到受伤的流浪猫都于心不忍,现在…
没等我做好决定,候洋已经招呼大家把尸体搬上船。
他让人把尸体的血涂在船上,布置了一个火拼现场。
一切弄好,候洋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目光从大家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小田身上,“田哥,你说说船上发生了什么事?”
小田因之前惊吓过度,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他傻愣一会,看着候洋他的眼神在颤抖,翕动嘴角懦懦说,“一个怪老头发了疯,用枪杀了几个怪人,怪老头自己杀了自己。”
候洋似乎很满意,又看向小葛,后者不敢看候洋,身体只是在微微发抖。
候洋似在宽慰大家,“大家不用有心理负担,他们是邪教的人,哪个人身上没有几条人命。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
这么一说,他的话是有道理,我们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