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很疼,还阵阵眩晕,同时还想吐。
多种感觉重叠加在一起,我是脑震荡没跑了。
妈的,被一只鬼砸成脑震荡,真的好憋屈。
无目鬼笑够了,身形化作一团黑影钻进旁边的潜水服里。
他动,我也动了,穿潜水服的无目鬼站起来时,我的雷木刀已抵在他的后背:“说,你身上的衣服从哪里拿来的?他们人在哪?”
“他们是你什么人,家人?朋友?”
无目鬼应该是忌惮雷木刀,站着没有动。
我顶着晕乎乎的大脑,嘴巴比大脑反应快,“他们是我的仇人,我要亲眼看看他们惨烈的下场。”
无目鬼听了,似乎很开心,声音轻快起来:“呵呵,你这小子还不错,合了小爷的胃口,对仇人必须亲自送他们死。”
我看着无目鬼,态度坚决,马上接话:“对,对仇人绝不能手软心软。我要亲自一刀刀解决掉他们。”
我恨透这些缠着我的鬼魂。
“我带你去杀掉他们。”
无目鬼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往院子门口走去。
刚才另一个鬼说接什么人过来,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想问他另一个鬼是什么鬼,接的又是人还是鬼,又一想,队长他们更重要,没必要节外生枝。
我把探照灯扣在腰带上,匕首和雷木刀拿在手上。
过了影壁,我的大脑慢了半拍问:“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知道影壁上画的是什么意思吗?”
无目鬼身子顿了一下,侧过头应该是在打量我:“你能看到影壁上的内容?”
我被他的话问楞了,青石影壁上的四幅图画得栩栩如生,长眼睛都能看得到。
莫非他是没有眼睛所以看不到?
不对,鬼哪怕没有眼睛也是看得到的。
见我没有回答,无目鬼身上的戾气陡然加重,水温明显降了几度,以他为中心有一个小小漩涡形成,“回答我,上面是什么?”
我的脑壳很疼,让我心烦意乱,“我可以告诉你上面画的是什么。不过,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无目鬼向来是不接受威胁,身上的旋涡越来越大,强大的吸力落到我的身上。
我竭力后退,然而,在水里,没办法真正使出力气,我还是被旋涡的力量牵引,被拉进旋涡中。
强大的绞合力把我甩得七荤八素,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能输在这里。
无目鬼声音带着穿透力,震得我耳膜生疼:“说。”
我咬紧牙关,这个湖底至少还存在另一股力量,而无目鬼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能让他帮我最好。
我在赌,赌无目鬼非常在意影壁上的内容,只要他在意,他就不会杀我。
果然,在我的身体快要被绞碎时,漩涡消失了。
我浮立在院子中,强压下翻滚到喉咙的隔夜饭,晃了晃脑袋看着无目鬼。
无目鬼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影壁,“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告诉我上面画的是什么?”
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答应了。
不过,我不放心,人的话都不能轻信,何况是鬼话。
“你拿你最爱的人发誓,如果违背誓言你最爱的人永不得超生。”
我这招可谓是绝了,从刚才他唱的小调可见,他是有深爱的人的,这就是软肋。
无目鬼不屑的嗤笑一声,“我承诺过的事绝不反悔。”
我回到影壁前,再次确认一遍,把内容说了。
无目鬼听了似乎很失望,扭头往院门走去。
我可以肯定无目鬼在寻找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就刻在什么地方。
出了院门,一直安静的对讲机里传来七队长焦急的声音。
“沈明州,听得到吗?沈明州,你在哪?沈明州,回答我。”
我心头微微一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很自私,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没有和七队长说一声就进了院子。
“七队长,我在。”
我的声音微微哽咽。
对讲机里传来其它同事愤愤不平的声音。
“姓沈的,有你病啊,玩消失很好玩吗,怕了就滚上去,没人拦你。”
“真不知道他跟过来干嘛的,是监督我们的吗?”
七队长长长松口气,冷喝一声:“好啦,少说两句。明州,你现在在哪?”
“七队长,你....能看到我的位置吗?”
这一次下水,公司花了血本,我们身上装了定位器,岸上的人能看到,七队长那里是能看到的。
“看不到,上面的人也看不到。”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定位器什么时候被弄坏了,“我在古村第三条道上。”
我犹豫一下,想着怎么和他们说,无目鬼要带我去找队长的事。
无目鬼径直往村子深处飘去,我不得不紧跟其后。
最终我没有提及无目鬼,只说发现了队长留下的标记,然后把去向告诉七队长。
无目鬼飘得很快,我渐渐地跟不上他,脑袋炸裂般的疼,胃里又如翻江倒海,呕心感来越重。
终我压上不去,取下呼吸器,张开嘴喷射出一堆东西。
还没有消化掉的食物一股脑的大水里散开,立刻吸引来叫不出名的小鱼。
我的感知在变钝,身体也不受控制往下坠。
草!
我的脑袋可能被无目鬼砸坏了。
这两下我迟早会还给他的。
我重新戴上呼吸器,任由身体轻飘飘地落在一座屋子的屋顶上。
双腿软绵绵地踩在青瓦上,我有气无力的呼救:“七队长,救救我。”
七队长立刻问我在哪。
我吃力地转动身体,寻找标志性的东西,忽然,瞳孔猛的一缩,在光线的尽头模糊地站着三个人,三个人一动不动。
“明州,你在牌楼的哪个方位?”
“七队长,我....看到三个人。”
“明州,深呼吸,保持冷静。你在哪个方位?”
“东北方。”
我说完用手划着水向三个人影靠近。
队长,会是你们吗?
队长,请不要丢下我!
不知是不是脑袋太疼影响到了视觉,我看清了三个人影,正是队长吴凯,副队长林进春还有老张。
三个人只有脑袋是完好的,身体被咬出一个个血窟窿。
腹部全部被撕开,惨白的肋骨根根可见,心脏脾胃肠散落在水里。
‘细长条’正在吞食队长的心脏。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扑向过大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