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护法,记住了,以后不准再和玄安那个叛徒合作。”
“他的五行大阵已失败,对我们来说,他已没用。”
或许是血流得太多,我全身软绵绵的。
但我不能放弃,王俊还在等着我。
我试着移动手脚,因身体虚而无力,移动十分艰难。
一下,两下.......
我的脚能动了,虽慢,却挪动了一小步。
只因这一小步,我的神思清明一点,再移一步。
手也能动,我立刻按住疼得麻木的左手腕。
脚越动越灵活,我离开我原先站的位置,回头一看,我身后的文符已被血染红三分二。
我的血差一点流光。
我一步步向王俊走去。
这时,有人发现我的异常,大叫一声:“程护法,有人离开阵位。”
“不可能。”
是程护法的声音。
接着是一片纷乱的脚步声,他们围着磨盘。
“沈明州,你快回去。”
说话的声音阴柔,但绝对不是女人。
我回头看向说话的人,声音很陌生,又是白袍面具,根本认不出来。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沈明州,你是沈什么?”
那人立刻闭了嘴。
我怀疑这里人全是沈家村的人,大伯和傻子也在。
草,没想到会有人会利用坟场搞邪教活动。
“程护法,你怎么办事的,他怎么会清醒过来?”
说话的人是公鸭嗓子,十分难听。
“对不起,或许他的体质真的很特殊。”
程护法个子不高,声音冷硬,应该是杀伐果决的人。
“我不想听解释,现在仪式已经开始,他却离开乾位,如何补救?”
程护法没作声,走到磨盘前,从口袋里手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纸人。
他对着纸人默念几声,又对纸人吹了一口气,把纸人放在磨盘上:“去,抓住他。”
纸人全身抖动几下,然后像见风长一样,刷刷刷,长成一个成人大小,白脸红腮红嘴唇,诡异的转动眼珠子。
我见情况不对,立刻加快脚步往王俊走去,我不是自负的人,能把王俊救出去已是我的极限。其它人,只能任命。
“嘻哈。”
纸人嘻笑一声,迈开两条纸腿向我扑来。
我也迈开大长腿,拼命的往王俊跑去,边跑边叫:“王俊,小王八,醒醒。”
我可以肯定,此时的王俊应该和我刚才是一样的,精神陷入一个梦幻中,在那里挣扎跑出来。
纸人比我轻,跑得比我快,它追上我轮起手臂向我的后背砸下。
我的太上导引功也不是白练的,身体转了半个身,反向一个侧踢,踢中纸人的腰部。
纸人只是纸人,身体软而无力,很轻松的避开我的一击。
我没给它反击的机会,伸手摸向腰包,想拿杀鬼符杀鬼。
一摸,摸了个空。
我的雷木刀不见了,腰包也不见了。
没有武器,没有符加持,我怕了,胆怯地转身就跑。
然而纸人不打算放过我,纵身一扑,扑到我的腿上,陡然的撞击,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我本能的用手撑地,右手臂受到重重一击,似乎又听到骨断声。
这让我极为恼火。
纸人一扑而中,手脚并用,顺着我的身体往上爬。
它压在我的背上,扯住我的头发,逼迫使我的脑袋后仰看着它。
“嘻哈,真蠢。”
被一个纸人骂蠢,我他么的也是真的蠢了。
我试着躬身爬起来,一个纸人而已,能有多重。
意外的是,纸人像小山一样差点压断我的后背。
“嘻哈,主人主人,他真蠢,被我千斤坠压住还想爬起来。”
草!
无法可忍。
我忍着右手的隐疼,努力侧过身,把左手手腕上的血擦在纸人身上。
然后就着血画了个符,同时念咒: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我研究通爷的三种符好些时间了,闲时也会学着画。
世有鬼,能画杀鬼符是保命之术。
我一直画,可惜一直没信心用。
这次是被逼没办法了。
“咦,你想干嘛?”
我的符的画完了,咒语念完了,纸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它不是鬼?
“你想杀我,你可真蠢,我可是.....”
它的话还没有说话,我画符的地方出现一个小火苗,小火苗变成大火苗,转瞬间吞噬了纸人。
纸人挣扎着从我身上退下,摇摇晃晃向程护法走去:“主人,救我,主人。”
“啊。”
没等程护法反应,纸人发出凄厉的叫声。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我被震惊到了,没想到我画符真的管用?
程护法透着面具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可没空理他,走到王俊面前,撕了块衣服,把王俊的手腕裹起为止血。
然后对着他摇,晃,踢,抽。
王俊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没办法,只能背起王俊往磨盘边缘走去。
白袍们呼啦一下挡在我的面前。
“沈明州,你快放下他,这是找死。”
又是之前阴柔的人。
“你这个连名字都不敢说的卑鄙混蛋才是找死,滚开,一群幻想狂,想启重世界?你们应该去疯人院呆着。”
我怒喝道。
白袍们很奇怪,他们不想我离开,又没有上磨盘来抓我。
“真该一刀杀了你了事。程护法?”公鸭嗓子生气了,急得抓耳挠腮,“他敢蔑视我们教义,杀了他。”
程护法走上前,我戒备的看着他。
这一次,他想拿什么东西对付我。
程护法张开双手,猛的一拍。
我对他一直戒备,所以,看到他拍手。
一拍,两拍。
两只修长细腻的像女人手的手掌拍在一起。
我的神思一阵恍惚,眼中看到他的手变成四只,八只.....
巴掌声也变得像魔音一样,一圈圈往外扩散。
我心知不好,应该着了他的道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应付,眼睛闭上,耳朵塞不起来。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一直往下沉沦。
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我的后背,我下沉的意识立刻清醒过来。
程护法看着我清澈的眼睛,满是诧异,“真没想到,你的道法如此之深。”
我的道法深吗?
我怎么不知道。
我自信的扬了扬头,睥睨着所有白袍人,“滚开,我沈明州可不是你们能得罪的。”
如果装逼能骗过他们,算我命大。
白袍人个个仰头死死盯着我,
我没有露怯,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