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一只挨着一只,每个人的容貌都不一样,却又有神似的地方。
可见,刻石人的人手艺有多精湛。
“爷爷。”
我看着容貌像我他爷的人,情不自禁的低喃。
记忆中,爷爷沉默少言,身体消瘦,走路颤颤巍巍的,在我父母过世时,他失声痛哭。
石人静立不语,我望着他,忆起小时候的一此事。
我父母忙时,我就跟着爷爷,他蹲在门口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给我剥野栗子。
我俩谁也不说话,一个剥一个吃,安逸之极。
想到此,我有眼角酸胀,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角。
从他们死后,我再也没有体会到那种无声的关爱。
“啊!”
惨叫声从前面隐隐传来。
“爷爷,我把朋友找到再来看你。”
我说着匆匆往前跑,没看到爷爷的石人眼角涌出水光。
又转了一人弯,通道到尽头了,出现一扇对开石门,门没有关严,留着一丝缝隙。
门上泛着青色的古老光泽。
石门的门板上面雕刻着古怪的符文。
我好奇的打量一眼石门。
石门有近五米高,我应该已不在沈家坟场,是进了娘娘山体内部。
门里会有什么,王俊真的在吗?
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伸手去推门。
忽然,砰的一声,我的后脑勺被狠狠砸了一下。
脑袋嗡了一下,眼前一阵眩晕,我手抚着脑袋,粘糊糊的,满手是血。
我侧身避开,看向身后。
草!
一步外站着一个比我高,比我壮男人。
傻子!
傻子攥着棍子冲着傻兮兮地笑。
他真的是傻子吗?
我感觉他是认识我的,也记得是我砸坏了他的脑袋的。
“你记得我?“
我眼前一阵发黑,还是努力地问出来,声音是虚幻的,带有空灵感。
傻子没有回答,嘴角流着口水,满脸的痴傻相。
我头重脚轻,一头栽倒在地。
“守住心神,心神不乱,鬼怪不侵。”
陷入黑暗之前,我听到有人在耳边留下几个字,听不出说话的又是谁。
..........
意识渐渐回笼,听力最先醒来。
男人高声说:“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我留着他还有用。”
第二位说话的也是男人,声音冷硬,“你的五行大阵已被他毁了,留他还有何用?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只要重新找到木和金两魂,我的五行大阵还可以挽救。”
“挽救?你为了找到五行人花了三十多年,现在只有十天时间,你上哪里找符合木和金两魂。”
“这你不用管,至少他现在不能死。”
说话的两人中有一人的声音我听过,我这个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只是,此时,脑袋混沌,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仪式开始。”
“你说过会协助我的,你想背信弃义?”
“背信弃义?呵呵...玄安,你别忘了,你才是叛徒,背叛了教主,背叛了你当初的誓言。我和你合作只因为你能摆出五行大阵。现在,你的阵法失败了,我的阵法刚刚开始。”
玄安!
对,就是玄安的声音,清风观不呆,他居然跑到沈家村来了。
嗅觉是第二个醒来的。
我吸了口气,浓重的血腥味直冲脑门,逼和我呕心。
忽有一滴液体落到我的脸颊上,温热的带着腥味钻进我的鼻子里。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在什么东西上,头顶上倒吊着一个年轻男人,那人的脑袋被恶意的扯起来,脸和我相距不足两米。
他睁着失去光泽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有血流出来。
血一滴一滴,滴在我的脸上。
“啊!”
我声嘶力竭的大叫,舞动着手脚想爬起来。
我能发出声音,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我又对自己的身休失去了控制权。
“啊?”
我一声声尖叫,在我的叫喊声中,那人一点点往旁边移开,另一个倒吊着的人移到我的面前。
和之前的人一样,这人的脑袋被扯起来,脸对着我,鼻子和嘴角不停地往下滴血。
“老沈,我好疼。”
我看着他,心神俱裂。
王俊!
不!
不是他!
不会的!
不能这样!
我怒目圆瞪,眼珠子充血,拼全力想夺回自己的身体,王俊不能死。
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能动的只有脑袋。
我抬起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捆住我的身体,猛然一怔,我的身下空空,我没有身体。
我只有一颗脑袋躺在一只大磨盘上,原来不是倒吊着的在动,是我在动。
磨盘上雕刻着古老的花纹。
这只磨盘很像从小林村河里看到的那只。
听说那只磨盘是殷商是期的,那时遗留下来的磨盘不可能太多。
这一只就是那一只。
不对,那只磨盘被我们公司联系考古队打捞上来后,送到考古队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对,我只一颗脑袋还怎么活着。
幻觉?
做梦?
“守住心神,心神不乱,鬼怪不侵。”
耳边莫名的想到晕迷前的这句话。
我深呼吸,练着通爷那里学的吐纳法,一遍没成功,两遍,三遍。
再睁眼,王俊不见了,倒吊着的人都不见了。
但是,血腥味还是很重,而且后脑勺好疼,左手腕也疼。
我抬起晕呼呼的脑袋,原来自己没有躺着,而是像根木桩一样站在大磨盘上,磨盘上刻着古怪的字符。
和我刚才看到的大磨盘一样,像是小林村的那一只。
大磨盘上不止我一人,连我有八个字,分站八方。
我扫了一眼,正对面正是王俊。
王俊神情木纳,双手自然垂下,手腕上有一道血痕,血一滴接一滴,滴在他脚下的字符里。
字符几乎被血染红了。
其它几人我不认识,他们和王俊一样,我想我自己一定和他们一样,一直站着,直到血流尽而死。
这应该是献祭的一种。
我吃力的环顾四周,想找人救救我。
这里一个很大的空间,正前方竖着一只等人高的大鸟雕塑,鸟有着红色的羽毛,白眼珠子,嘴里叨着一条黑色小蛇。
十多个人身穿白袍,头上戴着鸟型面具,围着大鸟在商议着什么。
我撑起虚弱的身体,听到有人说:“这个世界已腐烂,人心恶臭无比,我们必须秉承教义,让罪恶的血得到净化。”
“对,程护法,这一次你做得不错,把殷石找回来了。我们一定要借助殷石的神力,重启世界。”
其它人跟着附和:“不死鸟神教永世长存。”
重启世界?
草!
这他么是神经病吧,不死鸟神教,妥妥的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