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林之焕与马东真等人于一间幽静的密室会面。林之焕面色凝重,将当前局势的紧迫以及内宦干政所带来的种种危害,逐一详细阐述。马东真等人听后,亦是神色大变,面色凝重如铅。
马东真沉思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林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其严重性吾等自然心知肚明,深知其中利害关系。但如今司礼监权势滔天,如日中天,吾等若贸然行事,仓促行动,恐怕不仅难以达成目的,自身亦难保周全。而且,经过我的暗中探查,发现这司礼监背后似乎有皇上的默许与暗中支持。”
众人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惊得瞠目结舌。
林之焕说道:“马大人,吾等身为朝廷重臣,肩负着国家的兴衰荣辱,若此时还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那国家危在旦夕矣。”
李鸿汉在一旁急切地附和道:“马大人,吾等当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共商应对之策。”
苏龙也一脸严肃地说道:“是啊,马大人,吾等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奸佞横行,朝纲混乱。”
马东真微微皱眉,面露难色地说道:“吾并非不愿出力,只是此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需从长计议,谨慎行事。毕竟此事牵扯到皇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之祸。”
马东真的这番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得仿若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压抑,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李鸿汉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他面色阴沉,犹如乌云密布,语气愤懑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司礼监如此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原来是仗着皇上的默许撑腰。可归根结底,是永正皇帝如今一心痴迷修道,怠政倦政,对朝政之事不闻不问,才给了司礼监可乘之机,得以兴风作浪。”
林之焕长叹一口气,满脸忧色,无奈地说道:“皇上沉迷修道,对朝政不管不顾,置之不理,致使奸佞当道,朝纲混乱,乌烟瘴气。吾等身为臣子,当以死劝谏,以赤胆忠心唤醒皇上的清明之心,使其回归正途,重振朝纲。”
苏龙忧心忡忡,眉头紧锁地说:“但皇上如今对修道之事深信不疑,痴迷至极,劝谏恐会触怒龙颜,引来杀身之祸,祸及满门。”
马东真皱着眉头,神色忧虑地说道:“即便如此,吾等也不能坐视不管,听之任之。若任由事态这般发展下去,国家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混乱。”
李鸿汉握紧拳头,骨节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不错,吾等当冒死进谏,哪怕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为国家挽回一线生机,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林之焕沉思片刻,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进谏之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不可莽撞行事,意气用事。我们需准备充分,深思熟虑,以理服人,或许能让皇上回心转意,幡然醒悟。”
这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贾瑀,神色中带着关切与忧虑。马东真率先开口说道:“贾瑀啊,你最为年轻,前途不可限量,未来充满希望,此次就不要参与进来了。万一这事儿不成,也好给大家留下希望的种子,为日后保留一线生机。”
林之焕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贾瑀,你家中尚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责任重大。此次进谏风险极大,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满门遭殃。你且退到一旁,莫要卷入这是非之中,以免遭受牵连。”
李鸿汉走上前,拍了拍贾瑀的肩膀,语重心长,满怀关切地说道:“贤侄,我们这些老家伙已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历经风雨,见惯了风浪。即便遭遇不测,也算是不枉此生,问心无愧。可你不同,你的人生之路还漫长,未来充满无限可能,切不可意气用事,一时冲动。”
贾瑀听着众人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犹如暖流涌动,但眼神却愈发坚定,犹如磐石不可动摇。他拱手说道:“诸位大人的好意,贾瑀心领了。但在这国家存亡之秋,生死攸关之际,贾瑀怎能退缩逃避?吾等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若不能与诸位同进同退,共赴患难,贾瑀日后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有何面目面对天下苍生?”
苏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贾瑀,你的忠肝义胆令人钦佩,令人赞叹。可这并非逞一时之勇的事情。你要为大局着想啊,切不可意气用事。”
贾瑀挺直了腰杆,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大人,贾瑀心意已决,坚定不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荆棘丛生,贾瑀也绝不退缩,勇往直前。愿与诸位大人共生死,同患难,不离不弃!”
众人见贾瑀如此坚决,不禁为之动容,心中感慨万千。林之焕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贾瑀如此坚决,那便一同前行,并肩作战。但大家务必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
当大家开始大规模的调查,却发现无从下手,犹如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因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的是永正皇帝本人,司礼监的太监并没有主动揽权,一切都是皇帝造成的。
众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困惑之中。林之焕眉头紧锁,满脸的愁容,犹如霜打的茄子:“这可如何是好?竟是陛下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吾等该如何是好?如何应对?”
马东真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喃喃自语道:“吾等身为臣子,怎能直接指责陛下的过错?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左右为难啊。”
李鸿汉气得跺脚,暴跳如雷:“陛下如此糊涂,不明事理,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真让人心寒呐,令人痛心疾首!”
苏龙长叹一声,满心无奈:“可即便如此,吾等又能怎样?总不能公然与陛下对抗,以下犯上。”
贾瑀沉思片刻,目光闪烁,说道:“诸位大人,事已至此,吾等更需冷静,沉着应对。或许我们可以从旁敲击,旁敲侧引,寻找迂回之策。”
众人听闻贾瑀所言,急切地询问道:“贾瑀,这迂回之策究竟该如何施行?如何操作?”
贾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皇上是因为一心修道炼丹而怠政,对朝政之事漠不关心,那我们内阁六部便将所有事务都提前处理妥当,未雨绸缪,在皇上做出决定之前便把事情办好,处理周全。如此一来,皇上既能轻松自在,逍遥快活,又能避免司礼监从中干预,横加阻拦。”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满心不解。
贾瑀接着说道:“其二,我们诸位阁臣万不可让司礼监隔绝了我们与皇上的联系,断了沟通的桥梁。我们要投其所好,迎合皇上的喜好,设法靠近皇上,接近圣驾。”
众人听了,不禁面露尴尬之色,面红耳赤。马东真眉头紧皱,一脸为难地说道:“贾瑀啊,这投其所好,讨好皇上之举,怕是会有损吾等的清誉啊,遭受世人的诟病。”
林之焕也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此举若是传扬出去,吾等必遭天下人唾弃,遗臭万年。”
李鸿汉摇摇头,叹道:“可如今形势紧迫,刻不容缓,若不如此,又能如何?又有何良策?”
苏龙沉吟片刻,权衡利弊后说道:“虽说此举有些不妥,有失体面,但为了国家社稷,黎民百姓,或许也只能暂且一试,放手一搏。”
贾瑀看着众人,目光坚定地说道:“诸位大人,吾等此举并非为了个人私利,一己之私,而是为了能接近皇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皇上重新关注朝政,重视国家大事,挽救这危局。哪怕背负些许骂名,遭受世人的误解,又有何妨?又有何惧?”
众人沉默不语,心中皆是纠结万分,左右为难。
贾瑀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我本是勋贵出身,也曾被人诬为幸臣。但为了国家朝廷,为了天下苍生,我不在乎这所谓的名声,身外之名。哪怕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只要能拯救这危局,力挽狂澜,我贾瑀在所不惜,死而无憾!”
众人听了贾瑀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心中感动不已,犹如波涛汹涌。林之焕眼眶微红,泪光闪烁,走上前握住贾瑀的手,声音微微颤抖,饱含深情地说道:“贾瑀,你的忠义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吾等惭愧啊,自愧不如!”
马东真也动容地说道:“贾瑀,有你这番壮志豪情,赤胆忠心,吾等又怎能退缩,临阵脱逃。罢了,名声不过浮云,过眼云烟,国家为重,社稷为重!”
李鸿汉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吾等当与贾瑀一同,为了朝廷,为了国家,拼上这一回,舍生忘死!”
苏龙感慨道:“贾瑀,你让吾等汗颜,自惭形秽,吾等愿随你共赴患难,生死与共!”
马东真郑重说道:“我等虽有政见之分,但在维护文官政体上别无差异。如今我等立誓,今天虽有争斗,但在维护文官政治这一立场上,我们是一个阵营,志同道合。哪怕前路艰险,布满荆棘,哪怕危机重重,困难重重,吾等也当携手共进,绝不退缩,永不放弃!”
众人纷纷点头,神色庄重而肃穆,坚定不移。
林之焕朗声道:“好!今日在此立誓,吾等齐心,众志成城,定要还朝堂清明,朗朗乾坤,保文官政体稳固,长治久安!”
李鸿汉紧接着道:“愿为文官政体,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苏龙也激昂地说道:“同仇敌忾,团结一心,共卫文官政治!”
贾瑀大声道:“矢志不渝,坚定不移,永不背叛!”
林之焕说道:“我们约法三章。一、坚决抵制妇寺干政,绝不容许内宦插手朝政,扰乱朝纲,胡作非为;二、推行文官统领一切政治事务,确保国家治理皆依循正道、常理,有条不紊;三、朝廷行政要以内阁为主,所有重大决策必经内阁商议,集思广益,方能施行。若有违背此约者,当受众人唾弃,遗臭万年。”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约法!”
马东真面色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吾等定当全力以赴,不遗余力,践行此约,不负国家,不负百姓,不负天下!”
李鸿汉拱手道:“愿为约法,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苏龙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定当谨遵,不敢有违,矢志不渝!”
贾瑀慷慨激昂道:“必当以生命扞卫此约,至死方休!”
此刻,众人心中信念如磐,坚如钢铁,决意与奸佞抗争到底,不死不休,重振朝纲,复兴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