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大义镇的房子他们便看过,大一点的院子都要近百两。这间宅子带了东西厢房,比当初他们看的院子大了两倍不止。
粗粗一算,四百两往上。
院中带井,前院还有一棵桃树,此刻桃花开的正盛,给院子增添不少春色。
林大江看得十分仔细,每个厢房都细细打量。桌椅都已陈旧,虽勉强能用,但怕是寿命不长。
整个院子里几乎不见新物件,可见老夫妻节俭度日,如今卖房,也是万般不舍。
牙人见四人光顾着看不说话,暗自琢磨或许是院子太贵他们买不起,便问道:“巷子里还有一间,是个三进的院子,院中有井,只不过没有铺面,要价二百两。”
谢辞安敛眉,二百两对他来说,价格还是贵了。
不过看看也无妨。
牙人带着一行四人去看了另一间三进的院子。
林小满直奔前院,目测这一套三进的宅子和当初大义镇上看到的三进院子差不多大。
和牙人说的一样,院子东南角有一口井,整个院落被人收拾的干净整洁,和先前看的宅院一样,家具旧了点,唯一看得过眼的便是最东面那一间厢房,摆放着一张木质书桌,和其它家具相比,格格不入。
想必是卖家那个做了官的儿子用过的。
牙人带着林大江四处观看,林小满她们三个落在后面,她压着声音道:“青石巷离县学近,离观山书院也不远,而且离巷口较远,比较安静,适合你们看书。”
林惊蛰道:“价格贵了些,就这么个院子,要二百两?抢钱呢?”
林小满也觉得贵,不过牙人报价,肯定还有讲价的空间,“或许,能谈到一百九十两?”
林惊蛰皱眉,“一百九十两也贵啊!”
林小满思忖道:“那你们觉得多少两才算合适?”
谢辞安仔细算了算如今手头上的银子,把束修、日常起居、后期赶考等费用留出来,大概还能剩下一百八十两。
“一百八十两,我便能买。”
林惊蛰一听,一百八十两也贵啊!
“咱有必要买么?辞安,今年八月你便要去临安府参加院试了,以你的水平,想必能中秀才。明年八月,正好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你在县学,两年都待不住啊!”
说完他胳膊碰了碰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谢辞安,“辞安,要不咱找找附近有没有宅子出租?”
“如若能买下来,我便可以将书都搬来。”谢辞安沉思道,“到了县学,每旬两天旬休,观山书院也是如此。我爹珍藏了不少经着子集,大都出自于名家大儒,对我们学问有很大的帮助。”
“天赋于科举固然重要,但后天努力更重要。惊蛰,特别是对于你这种学习时日尚短的,更应加紧看书。”
这是其一,其二,他估不准由学正主持的院试,还会不会让他出现在录用名单中。
如果不会,那他便要在嘉林县县学一直读下去,然后等待时机。
不过这些话,他并不想解释。
解释了反而徒增烦恼。
“辞安哥说的对,哥哥,你念书晚,以后旬假还是要多念书。”林小满知道哥哥要说什么,在他还没说出口前,小声保证,“哥,你的那些兔子也不必担心,保准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等着你回来给它们买个好价钱。”
林小满觉得哥哥或许对爹娘赚了多少银子没概念了,按照目前两个作坊的赚钱程度,三四百两绝对能拿得出来。
至于谢辞安,临安小报的分成,按照她拿到手的银子数量粗略推敲,在两百多两,如果这套院子的价格能谈下来,谢辞安想必会买。
况且这个院子,闹中取静,离集市和书院都近。
错过了,不一定还能再碰上。
换做她,肯定会买下来。
牙人见林大江只顾着问话,至于对院子是否满意却只字未提。
牙人急了,“青石巷离县学近,这套宅子又是青石巷中为数不多的小宅院,其余的大多和你们先前看的那套差不多大。”
林大江沉住气问:“先前那套带着铺面的宅子呢?要价几何?”
牙人咬牙道:“四百五十两。”
“什么!”林惊蛰难以置信,“四百五十两?怎么不去抢啊?”
牙人耐着性子解释道:“客人,那可是青石巷的巷口,还带着铺子。在县城,一间普通的铺子都要一百多两,更何况带了东西厢房的大院子。”
林小满皱眉,“院子大有啥用,咱家也没多少人。”
说完给林惊蛰拼命打眼色。
林惊蛰默契地配合着开口,“是啊!咱家也不需要铺面啊?去年干旱,如今生意不好做,铺子也租不出去,倒不如再看看其他不带铺子的院子。”
谢辞安附和道:“的确,不如再看看。”
牙人原本不想让价,毕竟多出来的他可是能抽成的。
不过去年旱灾还未缓过来,如今鲜少有人来看房。
这一单要是不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