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蠢货,老子就说信号还是提前放的好,你么看,怎么样这烟花一响,午门里那群睡觉的蠢货可都跑出来了。现在进午门哪还要这么麻烦!直接闯就是了!”
“传我的令,第一个进城的赏白银五百两!”
徐允祯就是一个莽夫,一个蠢蛋。看着突然打开的城门,他不但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慌张,相反的是他们张自信的脸庞上立刻展现出肆意的笑容。此刻这位定国公世子还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城墙上众人的监视之下,反而是自顾自的朝着宫门走去。
“站住,午门已经落锁,任何人不得入内。”
徐允祯的话音还没刚刚落下,这森严的宫门后面立刻冲出来一队士兵,为首正是陈策。
看着面前这个蠢货,还有身后这群躲在黑夜之中自欺欺人的蠢蛋,他的脸上不由得嗔笑起来。
“呦嘿!任何人不得入内?我告诉你我可有金牌,有重要的军报要送往文华殿,武英殿,耽误了差事你能担待的起吗?我告诉你奉天门都放老子进来了,你要是不放老子进去,可有你好瞧的!”
“行了徐允祯,你就不要在这跟我演戏了,你当真以为本将什么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你们徐家这些烂事在就泄露了。放您们进来,牺牲外面这群人放你们进来,无非是怕你们全都跑了,老子们好一网打尽!”
说着陈策立刻对着城门上吹了一个口哨。尖锐的口哨声响起,立刻早已经埋伏好的士兵们站了起来。
“你什么什么人!大胆!我是定国公世子,我们徐家与国同休,我们徐家怎么可能会背叛大明朝!”
徐允祯有些慌乱,他慌忙的拿起手中的刀,对准着面前的老将军大声点怒吼道:
“你说我造反,我看你才是造反!这午门乃是勋贵驻扎,何时轮到你了!我看是你阴谋造反。”
“对,本将忘记告诉定国公世子咱的姓名了。”
说着陈策拎起手中镔铁大刀,仔细的摸了摸在月光下,闪烁着寒意的刀刃,继续说道:
“你不认识我,那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陛下离京之时将整个军委会都委托给我,老夫就于浑河刀劈额亦都的陈策!”
“陈策?”
“老东西!儿郎们不要管这么多,快冲上来,杀了这老家伙咱们就完成任务了!”
没有丝毫犹豫徐允祯立刻挥舞起手中的刀,率先朝着陈策冲了过去。
城墙上早已经等待许久的士兵们立刻叩下了手中的扳机,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火箭,无数的弹丸箭矢立刻在徐允祯的身后筑出了一条死海。
徐允祯慌了,冲锋中的他不受控制的转头看去,他的身后那上千死士此刻早已经在弓箭,火器的打击下四散奔逃,就无一人跟了上来。
在转头,这次他看到的不再是面前的陈策,那冰冷的大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啪~”
寒光闪过,徐允祯那写满了吃惊表情的脑袋,重重的飞向了一边。
……
这座看起来空虚的北京城,此刻正犹如一条牢笼一样,安静的狩猎着所有的心怀不轨之人。
五城兵马司,京城各部衙门,锦衣卫,武库……徐家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这只是特意针对他们的一出空城计罢了。
深夜的喧嚣并没有吵到京城的百姓,直到天明那远在察哈尔,通辽的骑兵,阵阵马蹄声声踏碎了京城的青石板,他们这才惊醒。
京城里的百姓们好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在这场安静的梦中,偌大的北京城经历了一场不见刀光的叛乱。
“罪臣孙承宗,叩请皇后娘娘治罪!”
硝烟过后,整座北京城重新回归到平静之中。忙碌一晚上的孙承宗来不及休息,立刻押着徐希皋走了进来。
“先生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倒是哀家这边多有得罪,误会了先生,还望先生莫怪啊!”
“是老臣做事不周,冒昧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行了,先生不要这般推辞了。昨夜的北京城要没您老拼死护家,只怕哀家和朱慈燃难免要落入此贼寇手中。”
说着张嫣那平静的脸庞上眉头立刻紧锁,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向了徐希皋。
“定国公好大的胆子啊!哀家没想到,你们徐家到你们这几代,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气魄,魏国公在南京造反,想必你也知道吧!”
“哼,知道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成王败寇罢了!”
徐希皋高冷了起来,那张仿佛一晚上老了十岁的脸上露出来不屑的笑容,无所畏惧的回答道。
“还一个成王败寇,幸亏陛下英明,诸位大人识得大体,顾全大区,忠心于我大明没有选择与你同上一条贼船。要不然哀家真的无法想象,会因为你们徐家的一己私欲,到底会有多少平白无辜的百姓惨死。”
愤怒的张嫣一改往日那一幅温润如玉的面貌,看着底下的徐希皋大声的怒斥道:
“你倒是好手段啊!十几位科甲正途的进士,十几位四品以上的官员,甚至就连这五城兵马司你都能够收买!现在一句成王败寇?你不感觉亏欠什么。既然你这样不屑什么话也不想说,那哀家也不强迫你说什么。反正不管你说不说你徐家都会被满门抄斩!陈老将军,给他!”
“啪~”
徐允祯的人头被陈策直接丢了过来。看着这满是污血已经发白了的儿子的人头,徐希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诚然做这件事之前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自然也能接受儿子的死亡,可真的看到徐允祯那颗人头,徐希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了起来。
“带他下去!省的他在这里吵到哀家的皇儿睡觉!看住了他,千万不能让他自杀咯!记住了,不准用刑,定国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勉强,他不过已是将死之人!”
看着下面的人头,这位平日里一直被皇帝圈养起来的花朵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慌张,反而那一张平淡了脸上写满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