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女人说罢便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她的儿子身上还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是怎么回来的她完全不奇怪。
“别急啊,我这么紧赶慢赶的赶回来,就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第五曐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过大的力气让女人被迫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但此刻她已经毫无刚来时的兴奋。
她千叮咛万嘱咐李奎那个家伙一定要直接干掉这个小怪物,然后让米西萨里用傀儡术直接控制尸体,这样他们就可以使用这辆载具,但这个混蛋肯定太贪心,翻车了。
“别那么看我,我可是很认真地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支付的我的大学学费,而我绝对不会去找你,但现在是你找上门来,话就另外再说了,刚好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要问你”
“我们没什么好聊得,你不是把我的事情都打探清楚了么?”
女人后悔,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当年这个小怪物找上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下手,让这家伙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她忘不了那一天,像平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准备演讲稿时,她的秘书突然带着一个只有十一岁左右的第五曐站在她面前时的那种恐慌。
血缘,有时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她能清楚得感觉到那个只有十一岁男孩想要弄死自己的想法,也绝对不怀疑对方有能力弄死自己,就像那个小鬼用那双完全不属于一个孩子的双眼就能看透她想要弄死他这个杂种的意念。
那天也是这样,他们母子俩在办公室里讨论了许久,最后她妥协如果第五曐能考上大学,不管什么大学,她都负责他的大学学费,但是从此以后对方就跟她毫无瓜葛,也绝对不可以再去找她。
他们的探讨范围里从来没有第五曐考不上大学的选项,毕竟作为能跳级被破格录取到最顶级华青学府的她的孩子,不可能考不上大学,更何况还是一个能在十一岁就查到她所在位的人。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在第五曐高考后没多久,她就新换了好几次的手机号还是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学校账号,按照约定每年两万的费用打过去,这个小怪物确实在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一直到她最后收到了那张毕业证照后,他们之间就在没有来往,直到那次震惊全国的大地震。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很担心,担心那头没了约束力的野兽会做出什么事情。
女人的心里蜿蜒曲折的想法,第五曐一概不知,他只是有一个想要确切知道的答案,这个答案已经困扰他太久了。
“别那么紧张,我就问一个问题——我真的是老豆的孩子?”
第五曐双手附在女人的肩膀上,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他审视的目光。
“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么?虽然你跟老豆结婚时说自己二十多岁了,但我很怀疑你最多也就十七岁,按此作为标准,你生下姐姐才十八岁,我比姐姐小了三岁,你才二十一岁,老豆整天在外面打苦工,你就没点啥想法?”
“你在怀疑我?”
“不是么?你可是村里的一枝花,听姐姐说,那么贫穷的村子里,你可是从来没缺过化妆品”
第五曐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问题有什么疑问,自己的这个母亲毫无底线。当年说是家庭遭遇变故来他们村躲仇人,所以嫁给了大龄未婚的他老豆,但从他打探到的消息里得知这女人是被通缉跑掉的。
她在村里躲了七年后,立刻甩了他老豆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从小就能听到关于自己母亲的各种流言。
自己的姐姐跟老豆长得完全一样,而自己无论是长相、性格甚至生活习惯和饮食口味都跟那父女俩完全不同。
他不在乎,无论他留着谁的血他都是老豆的儿子,但他想要个确切的结果,所以才开始四处打听。
后来在一个支教的教师指导下学会了编程接触了电脑,依靠这一手才近乎大海捞针似的在人海中找到了这个女人。
或者该说,他们母子是同一种人,甚至连思考方式都很近,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找到这个女人。
这个问题他在十一岁的时候就问过了,但没得到回答,但是今天必须有一个回答,以后不可能再有询问这个问题的机会了。
“你是故意吃掉那个下了傀儡术的糕点的?!”
女人只是瞬间就意识到为什么他们的行动居然会在一开始时那么顺利。
“我听珊瑚说白喆见过你的时候,就猜到你不可能只是出来打个招呼,告诉那小子我还有个妈活着,你看我多想你,为了见你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我都吃了。不过,那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
第五曐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着,只是他的双眼趋近于金色的双瞳和淡漠的神情,让他的话多了一层寒意。
“你觉得我看得上那些乡下土老帽?”
女人没有正面回答第五曐的问题,但这个反问却带着毫无质疑的公信力。
“也对........是我想太多了”
无论是什么否认都没有这个反问更让人信服,毕竟这女人的身份可不一般。
“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了,我可以走了么?”
第五曐笑了,她的儿子笑了,但她的第六感却越来越感到不安。女人迫切想要离开这里,她不指望门外的几个家伙还能进来救她。连李奎都栽了,外面那几个也必然已经死了。
“嗯,可以,我送你一程”
“什.....”
女人反应很快,但第五曐更快,那柄细长的弯刀在女人做出任何防御时直接穿过了女人的胸口,在心脏的位置上开了一个细小的洞。
“晚安,妈妈”
“该...si”
女人最后听见这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话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地面上画着淡菊的地毯上张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女人的尸体连同滴落的血迹都被其吞噬殆尽。
第五曐也不知道这个虫洞通向哪,说不定还能通向他们原本的家。
“度卞,把这个地毯拿去烧了”
〖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