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如今三家联手,对峙岐王,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
或许是双方早就心知肚明,都知道这场仗不好打,所以谁都不敢率先轻举妄动。
以免动作太多,引起不必要的破绽。
而这一个月来,虽然每天也都有冲突和死人。
但规模,却始终都是被控制在几千人的小打小闹。
更多程度上的寓意还是在试探!
万人以上的会战经历一次也没有。
因为一旦调遣到这般规模,那就意味着双方都开始认真起来了......
潼关大营,帅帐内。
身为联军统帅的凉帝徐炽,此刻正望着面前沙盘,时不时的跟身边副将在小声商讨着什么。
这时,帐帘掀开,一身金甲的姜年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行,大体就先这样,你先下去吧。”
徐炽挥了挥手,示意副将可以离开。
“诺。”
副将抱拳,转身离开。
走到姜年身边时,微微点头,以算招呼。
“怎么样?都查清楚了吗?”
徐炽摩挲着手掌,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宁统帅。
姜年低叹一声,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岐军内部消息管控严格,压根就不透风。
“我安插进去的探子,到现在也还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递不出来。”
徐炽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咱们就算能安插进去人,也无非就是一些底层的兵卒,百夫长、千户什么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参加帅帐会议的资 格。
“有资格的参加的都是尉以上的,而这种级别, 只能策反,不可能空降安插。”
姜年心中默然。
带兵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是知道刺探军情是极为困难的。
可就算是难,他们也只能尽量试着去做。
因为没有情报,就无法料敌于先机!
尤其是面对岐王这样的对手。
你若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如何先发制人的去战胜他?
“不过你说这姓路的也是。”
徐炽双手抱臂,言语间很是费解的喃喃道:
“咱们好歹也对峙了一个多月了,可这一个月来, 这家伙都在干些什么?
“说的好听点,那叫试探进攻,说的难听点,可不就是随心所欲吗?
“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交手就跑,你说他这心里到底在琢磨些什么呢?”
姜年嘴唇微抿,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沙盘,眼中随即涌现出一抹精光:
“也不是完全随心所欲......
“至少,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攻击重点,都在咱们大营的西南角。”
“大营西南?”
徐炽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沙盘,心中不断盘算着。
嘿,还真是?
可,为什么偏偏会是西南呢?
西南那边有什么?
正当徐炽思索路苍澜这般举动到底有何用意之时。
却听一道清脆明亮的声音从帐外淡淡响起:
“不用想了,岐王进攻西南只是佯攻。
“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通南下通道,奔着川府去的。”
话音落罢,李秀衣俨然已经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两封密信,扔在了沙盘上:
“汉中那边最新情报。
\"川府的兵马近来频频有所异动,据说是因为岐王曾与杨老贼有书信往来,邀他出兵,一齐东西夹击。”
\"川府嘛......他们果然还是不安分。”
姜年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意外。
虽说早些时候,他曾回信去朝歌,想让姑姑设法向川府施压,以保证联军对峙岐王时,后方不会大乱。
但现在看来,那杨神通果然是人老成精!
知道他们大宁如今的主力分别驻扎在潼关和合肥,只凭一张嘴,短时间内压根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看见有空可钻,便立马又忍不住了......
到底是土匪出身,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姜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徐炽抬头,询问道:
“消息来源准确吗?会不会是岐王那边在故布迷雾?”
李秀衣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回道:
“他们俩素有交情,从以前在大周的时候,杨老贼就是被岐王收服的。
“因为合作过,所以如今再联手,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更何况,这交战了一个多月来,你们就没发现有什不对劲的吗?”
徐炽愣了一下,问道:
“什么不对劲的?”
李秀衣美眸狭长,扫过一眼面前沙盘,沉声道:
“那就是......飞鹰去哪儿了?
“这一个多月来,岐王手下的大将,除却骁狼留驻燕水,其余人先后都曾露过面。
“可唯有飞鹰不见踪影,你们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姜年眯眼,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扶手:
“岐王麾下大将,恶蛟善伏,莽熊言勇,骁狼作帅,飞鹰疾袭。
“作为闪电战的大师,飞鹰的转战能力向来都是虎将中的佼佼者。
“此番潼关对峙,双方兵力差距过大,即便是岐王都不敢说一定能赢,所以他必然会压上一切,没道理还将飞鹰藏起来......”
徐炽闻言也是皱了皱眉:
“你们是说,飞鹰其实已经出来了?
“岐王先前重点攻击在西南大营,为的就是替飞鹰打掩护,让他能顺利带兵南下,疾袭与川府方会和,从而对汉中施压?”
李秀衣点了点头。
她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如今汉中只停驻了两万兵马,且无大将把守,怎么看,都是兵力最薄弱的时候。
她要是杨神通,同样也没道理放过这个堪称绝佳的机会!
徐炽扭头看向姜年,开口问道:
“虽然知道大宁此战已经出力良多,再向你们开口多少有些不合适......
“但,有关汉中方面,大宁能不能再提供一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