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饶女士二话不说,直接将儿子丢在了病房门口,自顾自地挽着手提包,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朝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望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身影,林添只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彻底忽视了,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完全被当成空气一般不存在了。
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之后,林添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病房。
此刻的他心情异常复杂,一方面担心母亲过于冲动行事会影响到晚晚的康复进程;另一方面,对于自己被母亲重视这件事,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何晚晚看见就只有林添进来,有些错愕和失落:“妈妈这么快就回去了吗?”
林添:“···”是没有人注意自己吗?
虽然心里有些无语,但是还是开口向老婆解释:“你不是说想回家吗?妈去问问主治医生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真的?”
何晚晚听到这个眼睛都要放光了,有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添。
鲜动的姑娘亮晶晶的眼中都是自己的倒影,林添莫名心里一软,语气难得的温柔:“嗯。”
饶丽华去问了,虽然医生说暂时还不能出院,但是也给出了时间,说:“小林太太的伤口恢复得很好,最快到后天就能出院了。”
何晚晚听到这话,感觉现在自己已经能出院了,很是高兴。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还多吃了小半碗的粥。
御华水湾,今天晚上妈妈也一样陪着她,不同的是,今天晚上江妤是和妈一起睡的。
这两天她总是心绪不宁的,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她一个人睡要很久很久才能睡着,所以今天晚上就想着和妈妈一起睡。
徐兰溪当然乐意,自从昨天阿姨说阿妤睡觉腿抽筋,她就一直担心,万一晚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所以阿妤主动说和自己睡,徐兰溪提着的心都要落下一半。
京都,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叶南书看着身体指数一天比一天不好的厉洛城,心里也开始了焦急。
今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病床上,厉洛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这已经是他昏迷多日后难得清醒的时刻,但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染红了洁白的床单,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厉洛城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虚弱,用尽全力支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在护士的搀扶下,他终于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厉爸爸和厉妈妈。
看着父母那充满担忧和焦虑的眼神,厉洛城想要露出一个微笑让他们安心,可嘴角刚刚扬起便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与父母短暂相见之后,厉洛城再也无法抵挡倦意和病痛的侵袭,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另一边,叶南书医生心急如焚。
自从厉洛城中毒以来,他一直在全力以赴地进行救治。
连续多次的血检结果显示,厉洛城血液中的毒素浓度一天比一天升高,情况愈发危急。
就连专业的毒检专家们面对这种罕见且凶险的毒药也感到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地对其成分进行深入分析,尽快找到解毒的方法。
目前,医院一方面在紧急调配血浆,希望通过输血来缓解厉洛城体内毒素的扩散;另一方面,解药的研发工作也在争分夺秒地进行当中。
然而,一切都需要时间,而厉洛城的病情却不容许有丝毫耽搁。
短短几天内,由于毒素的侵蚀,厉洛城的肺部出现了严重的积水现象,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有效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传来了两个消息。
一是周炳臣已经成功将金港的事务处理完毕,将于明日火速赶回医院;
二是陆宴辞那边关于解药的事情也取得了一定进展,相信很快就能有确切的结果。
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期盼着陆宴辞或者医院这边的解药都能够尽快一些,好让厉洛城能够早日接受手术,脱离生命危险。
但是叶南书作为厉洛城的医生,她现在担心的医院这边的解药出不来,陆宴辞那里也没得手,那厉洛城只能先全身换血。
站在医院的阳台,叶南书看着隐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月亮,心情也莫名蒙上了一层纱,透得过气,但是看不清楚前方。
压抑又痛苦···
同一片天空,云雅的月亮确是明亮清冷的。
“轰——”
伴随着这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骤然爆发开来,地面瞬间被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周围的树木也被震得剧烈摇晃,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原本明亮清冷的月亮,此刻竟被扬起的灰尘完全遮蔽,仿佛失去了光辉。
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如雨点般响起,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这场激烈的枪战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其间不断有子弹呼啸而过,火花四溅。
直到远处传来阵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枪声才逐渐变得稀疏,最终缓缓停歇。
经过两天漫长而又紧张的失联后,陆宴辞终于在这片弥漫着硝烟与战火的土地上现身。
然而,此时的他已全然没有了往日里身为恒禹集团总裁时那副矜持高贵的形象。
只见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长风衣,但即便如此,仍难掩其身形的憔悴,显然这两日他过得极为艰难。
待军队撤离完毕,确认安全无虞之后,那些参与争斗的帮派人员也开始有序地撤出云雅边境。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跟随在陆宴辞身旁的那个男人突然发现陆宴辞的身体猛地一晃,似乎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沉重的身躯。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陆宴辞即将倒下的身体。
男人心中一阵慌乱,他急忙伸手探向陆宴辞的鼻息,当感受到微弱但平稳的呼吸时,那颗高悬已久的心才算稍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