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道:
“一定一定,赵哥,进了黑市,找个稳妥的地儿,我肯定让您瞧个明白。”
嘴上虽然这么应承着,可他心里却清楚,到时候还得想个法子继续糊弄过去。
两人就这样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在夜色的掩护下,继续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脚步愈发急促。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前进,而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黑市,正等待着他们去揭开神秘的面纱。
王建国一路紧紧跟随着赵大阔,脚下的步子匆匆忙忙,心也跟着悬在嗓子眼儿。
他们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穿梭,狭窄的小道两旁,房屋参差不齐地林立着,有的门窗紧闭,透出一股神秘气息,有的则半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偶尔还能听到屋内传来的低低交谈声。
赵大阔熟稔地左拐右拐,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夜猫,每一个转弯都精准无误,看得出来他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
终于,在绕过一条又脏又臭的小巷后,王建国感觉周围的氛围陡然变得更加诡秘。
前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片昏暗之地,那里人声鼎沸却又透着一股压抑的嘈杂,赵大阔停下脚步,微微侧身,低声对王建国说:
“兄弟,到了,那就是黑市入口。”
王建国闻声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有两个身形魁梧的壮汉笔挺地站在那儿把守。
那两个壮汉活脱脱像两尊黑塔,浑身肌肉紧绷,在黯淡的光线下,能隐约看见他们短袖下鼓起的肱二头肌,以及脸上那冷峻、不容侵犯的神情。
王建国和赵大阔小心翼翼地朝着入口缓缓靠近,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紧绷的心弦上。
两人还未完全走近,那两个壮汉便如警觉的猎犬,瞬间捕捉到了他们的动静。
其中一个壮汉微微侧身,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地锁定他们,紧接着,两人迈开大步,迅速上前,将王建国和赵大阔阻拦在了距离入口几步之遥的地方。
带头的那个壮汉,皮肤黝黑发亮,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在微光下格外醒目,他皱着眉头,粗声粗气地开口说道:
“前面修路呢,不许进,你们俩是干嘛的?”
声音如同洪钟,在这寂静的夜里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王建国和赵大阔。
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友善,仿佛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就会立刻采取行动。
另一个壮汉则双手抱在胸前,胸膛像一堵厚实的墙,把他那件已经有些褪色的黑背心撑得鼓鼓的。
他微微歪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缝,配合着同伴,同样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一言不发,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王建国感觉后背发凉。
王建国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
这刚到门口就碰上硬茬了,可千万别坏了大事。他下意识地往赵大阔身边靠了靠,眼神中满是求助的意味。
希望这位“引路人”能赶紧想出应对之策。赵大阔倒是显得相对镇定,他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挂着一丝看似自信的笑容。
不慌不忙地正要开口解释,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周旋,就此在黑市入口悄然拉开帷幕。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座城市捂得密不透风,唯有黑市所在之处透着一丝诡秘的光亮。
赵大阔见此情景,心中微微一紧,不过多年在市井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瞬间调整状态。
他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就像被瞬间点亮的灯盏,灿烂得有些夸张,眼角的鱼尾纹都被挤得更深了。
他快走几步上前,微微弯腰,点头哈腰的姿态尽显谦卑,对着两个壮汉说道:
“大哥,辛苦啦!我今儿个来这儿卖点东西,补贴补贴家用。您二位在这儿守着,这黑市的安稳可多亏了你们呐!”
说着,他还故意用手抹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以显示自己的“真诚”。
“哦,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一下,提高音量补充道:
“这儿有个叫小虎的,那可是我过命的兄弟,他肯定认识我,不信您二位去问问。”
言语间,满是笃定,似乎想用这层关系给自己开路。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为首那个皮肤黝黑发亮,脸上一道从眼角斜划到嘴角的浅浅疤痕在微光下如同一条蛰伏的蜈蚣,显得格外狰狞。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在赵大阔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粗声粗气地开口:
“管理费一人五毛。”
声音低沉浑厚,在这寂静夜里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不容置疑的宣判。
赵大阔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挠了挠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做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说道:
“二位大哥,这可就有点不对劲了吧。前段时间我来这儿的时候,不还是三毛吗?这怎么眨眼就涨价了?您二位可得给我说道说道。”
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像是在为自己叫屈,实则想探探虚实,看看能不能少交点费用。
那壮汉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就是一个人五毛,爱进不进。”
语气强硬冰冷,眼神里透着对赵大阔讨价还价的厌烦,似乎在说别拿以前的事儿来烦我,规矩就是规矩。
同时,他微微向前跨了一步,胸膛挺起,展示着自己的威慑力,大有你再多说一句就把你撵走的架势。
站在一旁的王建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紧张地看着两人的交涉,手心早已攥满了汗水。
此刻,他深知这都关乎着能否顺利解决杨小花父亲的用药难题,也暗暗佩服赵大阔的机灵,只盼着这场小小的风波能赶紧平息,顺利进入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