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想着宋主任平日里对供销社诸多事务的悉心指导与鼎力支持,三人的脚步愈发坚定。
不多时,宋主任家那熟悉的小院映入眼帘,他们整了整衣冠,再次检查了手中的礼品。
这才上前叩响了宋主任家的门,准备送上最诚挚的新年祝福,开启一场温情满满的拜年之旅。
随着清脆的叩门声响起,没一会儿,门缓缓晃动了一下,前来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和蔼、头发有些许花白的大娘。
大娘身形略显瘦小,个子不高,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浅浅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与额头的细纹,都在诉说着过往的沧桑与操劳。
她上身穿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蓝色布衫,那布衫的颜色宛如被时光漂洗过一般,虽不崭新,却干净整洁,领口处细密的针脚隐约可见,看得出是精心缝制与反复浆洗的成果。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裤子,同样没有过多的装饰,质朴而实用,行走间,能看到裤脚微微摆动,带着几分利落劲儿。
腰间系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围裙上还沾着些许面粉,仿佛刚刚还在厨房忙碌着。
此刻,她的手里稳稳端着一只青花瓷碗,碗里热气腾腾的,似乎盛着刚出锅还没来得及吃的饭菜。
她正是宋主任的爱人宋大娘。宋大娘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三张陌生却带着笑意的面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将手中的碗稍稍抬高了些,以免不小心碰到来人。她微微仰头,目光依次从三人脸上扫过,嘴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探寻,疑惑地问道:
“你们是???”
那拖长的尾音,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将三人来访的开场悬念悄然拉开。
王建国平日里就是个八面玲珑、善于交际的人,见宋大娘一脸疑惑,他立刻满脸堆笑,快步走上前去,整个人的姿态谦逊而有礼。
他先是微微欠了欠身,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宋大娘,确保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真诚,然后用清晰而洪亮的声音自报身份:
“大娘您好啊!实在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您了。请问这是宋主任家吗?”
说到这儿,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侧身指了指身旁的赵书卓和程海,接着说道:
“我们是和宋主任一起共事的,平日里多亏了宋主任的关照,这不,大过年的,我们仨特意来给宋主任拜年,表表心意。”
宋大娘一听是来找自家老伴儿的,脸上原本的疑惑瞬间化作了灿烂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都跟着舒展开来,显得愈发亲切和蔼。
“哎呀,原来是找老宋的呀!”
她一边热情地侧身,大幅度地挥动着手臂,将三人请进屋里,嘴里头还不停地念叨着。
“快,快进来,外面冷,别冻着咯!”
那股子热情劲儿,仿佛是在迎接许久未见的亲人。
刚把三人让进堂屋,宋大娘都来不及给他们倒杯水,就迫不及待地转身,朝着里屋的方向快步走去,嘴里头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老宋,老宋,快出来呀!有几个小伙子说是和你一起共事的,大过年的专门来给你拜年啦!”
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与自豪,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回荡着。
那急切呼唤老伴儿的模样,就好像生怕慢了一拍,会让客人等得不耐烦似的,让人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好客与对老伴儿的尊重。
屋内,暖意融融,宋主任正坐在里屋的床边,全神贯注地哄着怀里的小孙子。
小家伙不过两三岁的模样,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小苹果,眼睛又大又圆。
此刻却噙着泪花,小嘴一撇一撇的,眼看就要哭出声来。宋主任心疼极了,一边轻轻摇晃着手臂,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试图安抚孩子的情绪。
就在这时,外屋传来宋大娘那急切又响亮的呼喊声:
“老宋,老宋,快出来呀!”
声音穿透墙壁,直直地钻进宋主任的耳朵里。他正哄得入神,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让他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于是提高了音量,略带抱怨地回应道:
“哎呀,老婆子,干什么呀,你就知道喊我,我正哄孙子呢。”
那语气就好像一个被打断了重要工作的人,满心的无奈与急切。
话音刚落,宋主任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孩子。
他先是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然后迈着小步,缓缓朝屋外走去。
只见他身着一件深灰色的棉袄,虽然款式有些陈旧,但干净整洁,领口处还围着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应该是宋大娘的手艺,为他增添了几分居家的温馨。
他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看到外屋的客人时,瞬间换上了笑容。
宋主任怀里的孩子此刻也好奇地探出头来,小手紧紧地抓着爷爷的衣襟,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三位叔叔。
宋主任一边走,一边轻声对孩子说:
“乖孙儿,咱出去见见客人咯。”
语气里满是宠溺。不一会儿,他就抱着孩子稳稳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温馨的画面仿佛定格了一般,给这大过年的拜年氛围又添了几分烟火气。
宋主任抱着小孙子,刚一踏出里屋门槛,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王建国、赵书卓和程海三人身上。
刹那间,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意外之事。
这震惊里,既有对三人突然到访的讶异,也饱含着见到熟悉晚辈的欣喜。
愣了一瞬之后,宋主任立马回过神来,脸上迅速换上了热情洋溢的笑容,连忙热情地招呼道:
“建国,书卓,程海,你们三个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爽朗而洪亮,在屋子里回荡着,透着毫不掩饰的亲切。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快步走向三人,微微侧身。
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又朝赵书卓和程海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关怀与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