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养心殿。
老皇帝驾崩已经过去了两天。
朝政不可废,刘枭既是新君,虽然暂时住在武王府,但也需回到皇宫,处理朝政。
今日无大议,刘枭只是按例前来养心殿,处理这几日的政事。
“奴才,见过陛下!”
陈洪等太监,早在一旁候着。
“陈公公不必多礼。”
刘枭摆手一笑,安慰道:“虽然改朝换代了,陈公公也依然是太监总管。”
历朝历代,只要换了皇帝,心腹太监也自然会随之换掉,陈洪是老皇帝的心腹,但不是刘枭的心腹。
换掉总管太监,也是迟早的事,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奴才,叩谢陛下!”陈洪感激涕零,跪在了刘枭跟前。
刘枭转身进了养心殿。
殿里的陈设,一如往常,只不过龙椅上再也没有父皇端坐,竟让刘枭觉得有些不习惯。
缓缓上了龙椅,看着桌案上的一堆奏折,刘枭心情复杂的很,正准备随手翻开一份奏折,只听得殿外太监来禀。
“陛下,三皇子求见。”
“进。”刘枭摆手示意。
很快,老三刘章便来到了养心殿,拱手见礼:“臣弟见过陛下。”
“老三,不必多礼。父皇的死因,查得如何了?”刘枭直奔主题。
“额……”
刘章并未直言,而是看了看周围的太监,拱手道:“有了些眉目,臣正准备向陛下单独禀报。”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单独禀报,就是要屏退周围的太监。
陈洪自然明白,也知道他们哥俩如今几乎是穿一双鞋的,也就非常识趣地拱手道:“陛下,奴才等,在殿外候着。”
“嗯。”
刘枭点了点头。
陈洪连忙叫着太监们迅速离去,并且关掉了养心殿的大门。
见他们走后,刘章依然不放心,连忙在殿门口左右查看,看是否有太监在侧耳倾听。
见他如此,刘枭倒还有些好笑,起身摆手道:“行了,陈公公也不是外人,不必如此谨慎。”
“大哥……”
刘章却转过身来,义正言辞道:“你如今已经是皇帝,万事可都得小心谨慎。”
“且父皇的圣驾,我们已经查出些端倪,父皇的死因,扑朔迷离,宫里的体己人,我看也未必信得过啊。”
经过父皇的死,刘章似乎一下成熟了不少,不再冲动任性,反而谨慎了不少。
“哦?”刘枭眼前一亮,道:“死因,有了新进展?”
“没错。”
刘章点了点头,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样锦囊,再从锦囊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刘枭跟前。
“我们初次检查父皇尸体也不过是粗略检查了一番,但经过再度搜索,我从父皇紧握的掌中,发现了这个。”
说着话,刘章拿出那东西,递到了刘枭手中。
“这是……”
刘枭接过一看。
发现只是一块很小很小的碎布,这碎布只有大拇指大小,上面还绣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且还有一丝血迹。
刘章正色道:“这块碎布,是我们从父皇紧握的手掌中发现的。当时父皇的手掌是紧握着的,且有挣扎的迹象。这块碎布上,甚至还残留有一丝血迹。经过调查发现,这块碎布不属于圣驾内任何一处绸缎布匹。这足以说明,父皇临死之前,有人进入过他的圣驾,且从父皇紧握的手掌不难判断,父皇临死之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挣扎。”
“这足以说明,父皇并非猝死,很有可能就是他杀,且犯罪之法,很可能是通过圣驾内的枕头,捂住父皇的鼻息,以至于父皇窒息而死,而父皇死之前,手一定是到处乱抓过,这才抓到了这一丝碎布。”
到底是掌管刑部的老三,虽然锦衣玉食,但对于调查案件,他也没有丝毫松懈过。
不仅如此,他在调查到这些信息之后,立马封锁了圣驾现场,也屏蔽了所有的新发现,第一时间就找到宫里来了。
即便面对父皇的心腹,老太监陈洪,他也没有丝毫放松。
越是靠近父皇的人,就越有杀父皇的空间。
刘枭紧握碎布,听着老三的回报,眉头紧皱,继续道:“我看父皇根本不是垂死挣扎前的乱抓。”
“这块碎布,他是有意抓下来,紧紧握在手心的。”
“哦?”刘章眼前一亮:“何出此言?”
刘枭继续道:“父皇的尸体,我也去看过,当时他另外一只手放松,但这只手却紧紧握着,当时我也没多留意,没想到父皇手中,握着如此重要的证据。老三,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有了这碎布,原本扑朔迷离的案件越发清晰了。
显然是有人欲害父皇,趁着父皇沉睡之时,悄悄闯进了圣驾之内,用枕头捂住了父皇的鼻息,以让父皇窒息而死,从而不留下任何伤口,让人无从查起。
但父皇临死之前,也曾奋力挣扎,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便用手抓住了凶手的衣领,或者袖口,或者任何一处地方。
抓破了小碎布之后,紧紧握在掌中。
目的就是要保留证据,让后世之人,查清真正的凶手。
面对刘枭的夸赞,刘章也不过是苦笑了几声:“这算什么大功?也不过是找到些蛛丝马迹而已,这一块小碎布,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能没能找到凶手的直接证据,要不然我非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刘章满面怒容,又很是沮丧,可恨自己无能,不能报杀父之仇。
“不不不……”
刘枭摆手一笑道:“你找到的这个小碎布,很能说明问题,而且凶手已经非常清晰了!这就是直接证据!”
“这就是直接证据?”刘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如此小的一块碎布,能证明什么?难不成大哥还能通过他,判断出谁是凶手?”
“没错。凶手朕已经知道是谁了。”刘枭非常笃定道。
“是谁?”刘章异常激动。
父皇驾崩后,他几乎彻夜难眠,朝思暮想的就是要找到凶手,为父皇报仇。
“就是老二,刘江!”
刘枭断定道。
“老二?”刘章瞪大眼眸,有些不敢相信:“大哥,我看老二对父皇挺不错的,他怎么能是杀人凶手?且他不过回京几天,应该不可能如此顺利靠近父皇的圣驾吧?”
“再说了,这碎布也寻常,你怎么就能通过这碎布,确定是二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