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头,并没有看到沈风眠。
但墨时言却看到了墙上一个不显眼的细小缝隙。
“魏师兄!”
正要推开,就听身后传来极其熟悉的声音。
回头,果然是熟人张鸣。
“魏师兄,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墨时言收回视线,笑容这么灿烂的张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着实不习惯。
“自然是有事。”
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墨时言不好多说,便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哦,是这次那个特殊的小孩儿吧?宗主打算怎么处置?”
原身记忆里,永远高高在上,横眉冷对的张鸣,此时却满脸笑容,甚至还笑的有几分谄媚。
墨时言转过头,故作高深,“我来提人,其他的不便多说。”
“宗主的事情嘛,明白!”
张鸣嘿嘿一笑,把暗门打开,十分狗腿。
“魏师兄,我帮你提人。”
墨时言嗯了声,跟着张鸣进去,随口问道:“你来干什么的?”
张鸣脱口道:“当然是为了沈风眠。”
墨时言不意外的嗯了声,“果然。”
“宗主把人交给我们师父,墨时言那个小贱人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师妹,所以我们师父打算把人交给小师妹处理,我来替小师妹提人。”
这次,墨时言没有简单嗯一声敷衍,而是略带好奇的问了句,“打算怎么处置?”
“不知道,小师妹只要人。”
张鸣对这位身份似乎不低的魏师兄完全没戒心,就这么带着墨时言来到秘密隔间,用令牌把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孩儿拎出来,扔到墨时言的面前。
墨时言粗暴又嫌弃的把小孩儿拎起来,语气冷淡,“我也不着急,既然来了,我便等你一起出去。”
“啊?”
张鸣很是意外,没等墨时言再说话,就抛下一句“师兄稍等”迅速跑走。
墨时言唇角微微勾了勾,眸中却是盛满了寒意。
低头看了眼小孩儿,小孩儿伤痕累累陷入昏迷,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墨时言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用丹药。
这小孩儿八成还不曾修炼。
她手里的伤药是从丹云手里买的,药效极好,这小孩儿吃下去,片刻便会痊愈,张鸣可是一会儿就会回来。
很快,张鸣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水晶囚笼,跟沈风眠囚禁嗜血藤用的是一样的东西。
“师兄,我去外面还得再提两个人,您呢?宗主可还交代了什么?”
张鸣把囚笼收入乾坤袋,打开密道往外走。
水晶囚笼是透明的,从外面能看的清清楚楚,被囚禁在里面的人就像是缩小了一样。
沈风眠身上缠绕着层层锁链,身上鲜血淋漓,盘坐在囚笼中央,脸上有伤,但眼睛还没有被动。
收敛思绪,墨时言才淡然的道:“没了。”
不清楚身份,便少说少错。
张鸣兴奋却又有点儿忐忑,“我这人可能还需要点儿时间,要不师兄先走?免得回去晚了,宗主着急。”
墨时言一手拎着小孩儿,一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语气冷淡,“刚好我审查一下。”
“审查……”张鸣恍然,“说起来,这地牢审查一直都是魏师兄负责,自从那小贱人逃脱之后,师兄出去追查,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吧。”
墨时言没说话。
张鸣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道:“那小贱人也是胆大,竟然敢往魔族地盘跑,师父还说要把她找到抓回来,要我说,那小贱人怕是已经死魔族地盘上了。”
墨时言睨了他一眼。
本来还想一招解决了他,当着她的面这样骂她,她得考虑给他换个死法了。
很快,张鸣就停下了脚步,进去又用水晶球收了个人。
她不应,张鸣也自顾自的不停叨叨,先是骂她,后是说起楚灵雪近来神神秘秘,说衍仙君经常叫楚灵雪单独谈话,一谈就是三个时辰起步。
还说楚灵雪收的三个徒弟天赋平平,样貌却个顶个,不知道怎么想的等等。
墨时言兴致勃勃的听着。
直到张鸣先后提了七个人走出地牢。
正要分别,就见眼前空间突然泛起阵阵波纹。
墨时言抬眸看了眼天色。
原本晴空万里,如今却是突然阴云密布,天都被压黑了下来,乍一看以为已经傍晚。
倒是个好时候。
“空间波动?”
墨时言无动于衷,张鸣却是脸色倏变。
刚要回去跟墨时言说,就觉丹田陡然一凉,奇经八脉几乎断裂的疼痛,让他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张着嘴,却疼到浑身颤抖,半个音都没发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头。
站在身后的魏师兄,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他刚开始骂过的墨时言!
熟悉的脸,从未见过的冷漠跟玩味。
墨时言唇角含笑,微微俯身凑近了几分,轻笑道:“刚刚骂我,可骂的开心了?”
“你……”
墨时言已经将拎着的小孩儿放下,捏住了张鸣的脖子。
“大师兄,你丹田已经碎了,没了修为还是少挣扎的好,不然,我手上一个用力,你可就小命不保了哦。”
空间波动停下,赫然是沈韫三人。
“张鸣?”
雨殊震惊,他们想着过来帮忙,结果墨时言竟然在这儿杀人。
他迅速环视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
一时间摸不准出了什么事。
墨时言没废话,对沈韫言简意赅的道:“人在他乾坤袋里。”
沈韫怔了下,想到什么眼瞳骤缩,立刻上前两步,一把拽下张鸣的乾坤袋,将里面的水晶囚笼尽数翻出来。
紧接着,墨时言又道:“别在这里放人,连这个小孩儿带上,你先出去。”
墨时言手指微动,一个阵法玉片飞到沈韫面前,“伤药够吗?”
“够!”
“那行,你先回去等我们。”
当初他们四个关系暴露,出秘境之前,墨时言便给了他们许多阵法玉片,其中就包括定位他们所住院子的传送阵。
雨殊、孤明眉头紧锁,不知道墨时言要做什么。
沈韫见只是让自己走,并非墨时言自己闯,倒是放心了许多,毕竟墨时言很有责任感,把人带进来,就不会任人出事。
“千万小心!”
叮嘱了墨时言一句,她将囚笼转入自己的乾坤袋,把小孩儿抱起来,捏碎阵法悄无声息的出了护宗大阵。
这个时候,张鸣总算看明白,不敢置信,“你、你是……”